第二十七章 懸崖勒馬

欲.望如脫了韁的野馬,縱使操控韁繩的人,也不能撼動。

江祁沅的呼吸滾燙且急促,躋身沈南禾的雙腿之間,他隨時都會挺身而入。

但就在這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混沌之中,一個突兀的手機鈴聲闖了進來。

江祁沅腦子翁的一下,像是被猛地敲擊了似的。

足足頓了五秒有餘,江祁沅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意識依舊是不清晰的,江祁沅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夢中還是現實中,他隻是本能的伸手去拿床頭櫃處的手機。

“喂……”

江祁沅聲音很是沙啞,伴隨著異樣的低沉。

手機裏麵傳來司律的聲音,“祁沅,聽斌帆說你回香港了啊,在哪兒呢?”

手機的背景聲音甚是吵雜,一聽就是在外麵玩。

江祁沅的腦袋暈乎乎的,下意識的道,“在床上。”

司律道,“什麽?這才十一點多,你睡這麽早的覺幹什麽啊?”

江祁沅皺眉,低聲道,“什麽事?”

司律道,“我們幾個都在皇庭呢,你過來一起喝一杯啊。”

江祁沅剛要說什麽,隻聽到身下傳來一個女聲的嬌嗔喘息,伴隨著熟悉的口吻,“小舅……”

江祁沅渾身一震,不由得愣在原地。

司律有些詫異的道,“啊?有人說話嗎?你在哪兒啊?”

江祁沅嚇得掛斷了電話。

黑暗中,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下的柔軟觸感,滾燙的,帶著奇異的滑膩。

足足愣了半分鍾,江祁沅這才猛地從床上翻下去,然後打開了床頭燈。

暖黃色的燈光將臥室照的一片朦朧,江祁沅站在床邊,一眨不眨的看著大床中間,渾身赤.裸的沈南禾。

沈南禾的雙腿還因為江祁沅的突然離開,一時間沒有完全並攏。

江祁沅看著床上的這一副光景,如兜頭的涼水傾瀉而下,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心髒在狂跳,江祁沅幾乎是下意識的彎腰,將被子扔在沈南禾身上,擋住她那副令人血脈噴張的傲人身姿。

指尖有些顫抖,江祁沅像是嚇到了一般,他站在床邊,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沈南禾被江祁沅隨手甩過去的被子蒙上,完全消失在大床之上。

江祁沅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打開衣櫃,把衣褲穿好。

穿完之後,他很想轉身就走,但是隨即瞥見床上的人形,他再次站定。

總不能讓沈南禾這樣子留在他的房間中,如果有人看到的話……

如此想著,江祁沅又小心翼翼的走回到床邊,輕輕地掀開蓋在沈南禾臉上的被子。

沈南禾的一頭長發淩亂的蒙在臉上,遮擋住她的五官。

江祁沅不知道沈南禾為何睡得這般沉,他隻是心驚,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到底跟沈南禾發生過什麽沒有。

將沈南禾的衣服統統穿回去,在此期間,沈南禾一直沒醒,江祁沅將沈南禾打橫抱起來,然後送回隔壁房間。

沈南禾渾身滾燙,如果是平時,江祁沅也就發現了什麽不對,但是現在,他自己也緊張的渾身是汗,根本就沒察覺到沈南禾的異樣,隻道是她喝多了,所以爬上他的床。

所有事情都做完之後,江祁沅一分鍾都不敢在家停留,直接出門駕車離開。

沈南禾都燒糊塗了,迷迷糊糊之中,她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比如說……江祁沅把她從他的房間送回來。

其實沈南禾很想說一句,小舅,我不舒服,但是她做不到。

就這樣,沈南禾挺著不知道多少度的高燒,就這樣被江祁沅扔在了房間中。

江祁沅開車來到皇庭,侍應生帶他去了司律幾人所在的包間。

江祁沅推門進來的時候,司律正坐在沙發上喝酒,看到江祁沅的瞬間,他立馬道,“哎?你怎麽又過來了?”

江祁沅的心,並沒有開了一路的快車而平穩下來,反倒是越發的糟亂,沉著一張俊臉,他徑自走到長沙發的一處落座,二話沒說,先拿起麵前的一瓶啤酒,仰頭喝下。

司律,邵斌帆和麥佟峰,都一眨不眨的看著江祁沅,江祁沅幾口喝下一瓶啤酒之後,又再去拿起第二瓶。

邵斌帆距離江祁沅最近,他伸手攔了一下,然後道,“你怎麽了?”

江祁沅動作停住,眼睛無神的看著某一處,就像是癔症了一般。

司律跟麥佟峰對視一眼,都覺得江祁沅不對。

“祁沅,你別嚇我們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麥佟峰皺眉看著江祁沅,緊張的問道。

江祁沅徑自平靜了一會兒,然後緩緩抬起頭,眼神依舊散落的道,“沒事……剛才開車差點撞到人。”

邵斌帆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不由得出聲道,“差點撞到?那沒事吧?”

江祁沅先是點頭,隨即又輕輕地搖頭。

他也不知道,他跟沈南禾之間,到底發沒發生。

司律皺眉道,“祁沅,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說出來,我們幾個一起解決。”

江祁沅咕咚咽了口口水,什麽都不想說,隻是徑自拿過另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的往下喝。

連著兩瓶啤酒下去,江祁沅的身子往寬大的真皮沙發後麵一倒,帶著慵懶的氣息道,“沒事……幸好我及時刹住了。”

對,沒事的,一定沒事。

麥佟峰道,“沒事就好,你別這麽緊張了,對了,對方沒說什麽啊?”

江祁沅搖搖頭。

司律道,“沒出事就行,大不了賠他們點錢嘛。”

江祁沅也努力的說服自己,對,沒事的。

邵斌帆看著江祁沅,眼底是濃濃的疑惑之色。

江祁沅根本就不是會因為交通事故而膽戰心驚的人,更別說,江祁沅還一口咬定沒出什麽大事。

一定是有別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什麽……

江祁沅迫切的希望有什麽東西來麻痹自己,哪怕是短暫的讓他睡過去也好,總比現在這般,滿腦子那樣的畫麵,他快要瘋掉了。

司律見江祁沅瘋了似的喝酒,還以為江祁沅是因為江守恒住院,壓力大,所以也豁出去陪他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