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地包括一旁的觀眾台現在都被鮮血染得通紅,當然,除了鮮血,還有大量的白漿點綴。看到這一幕,就算承受能力再強的胡莫都有些作嘔的感覺。
炎梟的臉色帶著一絲疲憊,盡管他的實力強勁,但是連續殺戮這麽長時間,他的戰力消耗也是極為恐怖。所幸那些戰獸大多已經被殺死,隻有極少數的戰獸衝破了包圍,不過目前也在火焰城護城隊的圍殺下,想必也沒有什麽問題。
遠遠地看著胡莫他們過來,炎梟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向胡莫他們走去,邊走邊說道:“胡少,還有各位少爺,這次真的很對不起,鬥獸場發生了這麽大的失誤,在下難辭其咎,改日炎某必登門致歉!”
“炎老板言重了,我們又沒受傷,沒什麽大事,登門致歉就免了吧。炎老板事務繁忙,我等就先行一步,待鬥獸場恢複之後再來捧場,告辭!”胡莫拱了拱手,就要離去,這時,不遠處那些屠獸屠得喘氣的胡府侍衛都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這些侍衛一個勁地想衝上貴賓間,可是卻被那些戰獸堵得死死。所以他們也算幫了鬥獸場一次大忙。
所幸他們的戰鬥經驗十分豐富,所以這一番戰鬥之後,他們最多隻是斷了幾根骨頭,互相攙扶著,情況倒是可憐得要死。
“少爺,您……您沒事吧。”為首的侍衛隊長急切地問道,他們這群人可以說是最悲催的。剛進來時被堵在下麵,說不讓侍衛進入貴賓區;戰獸暴亂後,他們又被那群發瘋的戰獸堵在下麵,被一群畜生打成這個樣子;若是胡莫在上麵受了什麽傷的話,他們又要承擔護主不利的大罪,想一想他們都想哭。
“我沒事,你們不要擔心。”胡莫笑眯眯地說道,他也的確沒事,有事的是那幾位衰男。
黃府、林府、杜府的那些侍衛嚇得都要尿出來了,他們的主子們一個個仿佛被輪了大米,少了半條命一般。主子變成這樣,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吧。
那三位少爺就這麽被各自的侍衛抬了回去,隻剩下胡莫他們這幫人。
胡莫朝炎梟拱了拱手,說了聲告辭,也帶著胡府的侍衛匆匆離開鬥獸場。
“老板,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這件事情一定不是那麽簡單,我們……”
“先將一切穩定下來再說。這次戰獸發瘋,我們不知道要賠多少錢。萬獸盛會能不能再舉行都是一個問題。炎龍,你回穀一趟,將這件事情稟報穀主,這件事情要不是不查清楚,我炎梟決不罷休!”炎梟惡狠狠地說道,雙拳攥得緊緊。
“是,遵命!”
鬥獸場外,胡莫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他慢慢地轉過身,看著鬥獸場大門邊白衣素裹的少女,和剛開始一樣,蒼靈又開始跟在她的身後。
胡莫淡淡地一笑,轉過身去,繼續向前走著。
“你沒事吧。”胡莫邊走便問道,當然,他並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和你無關。”蒼靈的聲音依舊那般冷淡,仿佛胡莫欠了她多少錢一般。
胡莫沒有氣惱,語氣依舊平靜地說道:“我知道和我無關,隻是忽然想知道而已。”
沉默,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我沒事,消耗過多而已。我不喜歡看到有些人在我麵前臭屁,作為淩波訣的傳人,我希望你也要有這種覺悟。”
胡莫冷汗連連,這個女人說話太有殺傷力了,別人救了自己,還說別人在臭屁,這也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淩波訣,說到這個,胡莫忽然發現自己的戰力又出現了上次那樣的情況。無聲無息之間,在三寶晝夜不停地運轉下,他的戰力再次達到了飽和,也就是九級戰士巔峰之境。
胡莫不得不慨歎,若是自己從剛出生便開始使用三寶修煉的話,現在他恐怕早就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俯視蒼生了。
他沒有再和蒼靈爭辯些什麽,那也隻是無用功。他現在想做的就是早點回府,修煉衝破這一壁障。
還沒到胡府,胡莫便看到了帶著一群侍衛前來營救的福伯。福伯見胡莫平安無事,他那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少爺,您終於回來了。元帥有事前往邊境,老奴接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向這邊趕。嗬嗬,看到少爺沒事,真是太好了。”福伯緊張地抓著胡莫的手,到處打量著,生怕胡莫哪裏受了什麽傷,畢竟那些一瘸一拐的侍衛們實在太顯眼了。
“福伯,您放心,我沒事的。當時我在貴賓間,有人出手相救,所以才得以保全。”胡莫倒是實話實說,沒有半點隱瞞。
“哦,那就好,不知哪位高人相救,老奴立刻派人攜厚禮去拜謝。”福伯笑著說道,心中的那塊大石也完全放了下來。
胡莫淡淡地一笑,搖了搖頭,道:“是司徒家的大供奉白寒。”
“白寒?那就不要去了,恐怕他們又在耍什麽把戲吧。”福伯倒是直接,不但不去,心中還十分地懷疑。若是讓那白寒知道,恐怕他都要氣得蹦起來。不過,現在的白寒恐怕想醒過來都難,中了蒼靈這個百變魔女的暗算,他也算是相當悲劇的了。
在幾隊侍衛的簇擁下,胡莫一行很快就回到了胡府。由於胡一虎去了邊境,所以胡莫也少了一段問候時間。和福伯交代了幾句,他就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蒼靈抱著手臂,邊走邊踢著石子。她的情緒很古怪,有時文靜,有時又很調皮,就像現在這樣,不停地踢著石子,瞄準著胡莫的屁股。
讓胡莫鬱悶的是,盡管自己換淩波風雲步法走路,那些石子都像長著眼睛一般正中他的臀部,而且還是臀部正中。對於這種惡趣味,蒼靈倒是樂此不疲,每一腳都踢得極為用力。
胡莫想要反抗,卻是那麽地無力。蒼靈一向是我行我素,軟硬不吃,這一點胡莫也是一清二楚。這樣一路煎熬地回到房間之後,胡莫的噩運才稍微平靜了下來。
“你好好修煉,快點突破。速度太慢,果然沒天賦。”蒼靈停在門外,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
胡莫這才發現這個魔女剛才隻是在試探自己,不過她潑冷水的水平還是那麽強大,幾句話把他損得一文不值。
胡莫一頭黑線地點了點頭,輕歎一聲,道:“那就麻煩蒼大姐了。”
話語落下,他立刻關上了門,拚命地揉著屁股,涕淚兩行,低聲哭泣道:“疼死我了,幹嘛老瞄準菊花,會死人的啊!”
哭泣一番之後,胡莫的疼痛才稍微平息了一些。不用說,這幾天方便的時候絕對很悲劇。
他爬到了床上,盤腿坐了下來。地麵上又冷又硬,他的菊花可經不起折騰。
抱元守一,胡莫的心完全沉靜下來。自從他發現自己的戰力達到飽和之後,他就將其壓製住了,否則戰力爆發卻沒戰訣疏導,很容易走火入魔,出現大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腦中再次出現了那片文字。九段,前兩段清晰,後七段蒙著水霧。
不過,第三段文字上得水霧比起其他六段薄了許多,胡莫可以感覺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下一段終於要出現了。
他停止了對戰力的壓製,隻是一瞬間,他的衣服就被澎湃的戰力轟成碎片,白條條的身子毫無掩飾地端坐在床上,那白皙的皮膚絕對讓許多女人自歎不如。
胡莫哪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他隻是感覺自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那股瘋狂的戰力瞬息萬變,瘋狂地摧殘著他體內的經脈。
胡莫本來以為自己可以輕易地控製好那股力量,但是,現在看來,那難度著實有些誇張。
那股洶湧澎湃的戰力分化五行,一波一波地衝擊著他的經脈。時而灼熱,時而冰寒,時而尖銳,時而厚重,時而展現勃勃生機。胡莫就這樣在水深火熱中瘋狂地運轉著淩波訣,第三段文字上的水霧也越來越稀薄。
終於,當那水霧徹底消失之時,一團黑色的火焰從青木王鼎之中飛竄而出,仿佛活物一般,一口將胡莫“吞沒”,胡莫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劇痛接踵而至,疼得他差點暈厥。
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感覺自己的身子仿佛都要融化一般。而他的肉體現在也開始冒著青煙,全身皮膚都變得通紅。
強忍著這股劇痛,胡莫的眼神落在那一段文字上,他緊咬著嘴唇,一絲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混沌之火,天地之精。潤物之水,乾坤之靈。至陰至陽,至剛至柔,水火無情,天地無殤。”
胡莫咬著牙看完這段文字,緊繃的心弦也幾近崩斷,他的身上已經散發出焦糊味,仿佛一隻烤糊了的乳豬。
隨著那糊味越來越濃,胡莫的毛孔中又開始出現那種黑色的**,隻是那腥臭味已經被糊味完全掩蓋,一點都聞不到。
正當他撐不住的時候,一直沒什麽動靜的聖水王尊終於散發出一團淡淡的藍光,順著督脈,慢慢地沉入丹田之中。
藍光與黑色火焰接觸,很快便糾纏起來。炙熱,寒冷,兩種不同的感覺糾結在一起。胡莫隻是感覺頭腦一陣發暈,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