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莫所在的貴賓間,林蒙和杜仲倒在獸皮椅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輸了,輸了,這年頭貓都會被老鼠吃,真他媽操蛋!”杜仲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卻疼得他嗷嗷直叫。以他那柔嫩的小手,在紫鐵木桌子上拍,那不是找死嗎?
林蒙就比較直接,直接躺在那張大床似的椅子上,一言不發。他帶了七八十萬兩銀子,可是現在他的手裏輸得隻剩下不到一千兩銀子,薄薄的一張紙,看得都辛酸的很。
黃聖親自去把錢取回來,他也算是不輸不贏,隻是輸了一個手續費而已。不過他親自去的原因,就是想看看另外幾個賭贏的人。
果然不出胡莫意料,除了他,還有幾個熟人賭對了,而且和他一樣,都賭了一百兩。
“眼光如此毒辣,下手又那麽慎重小心。胡少,他們玩得把戲還真的挺有意思。”黃聖笑眯眯地貼在胡莫身邊,小聲說道。
“有意思嗎?我倒一點不覺得。”胡莫白了他一眼,看了一眼祝新月所在的那個貴賓間,隱隱地,他可以看到一條白嫩的大腿,正在十分愜意地搖晃著,他完全可以肯定,那一定是那位萬草叢中睡的祝新羅了。
“這個女人果然很不簡單,不知道能不能玩的過她。”胡莫自言自語道,隱隱地有些擔心。耍無賴他倒是很在行,可是耍權術,玩陰謀,自己好像有點太年輕了。
黃聖沒有說話,隻是坐在一旁悠閑地喝著茶,仿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胡莫實在有些頭疼,自己這半路出家的實力和那些從小訓練的小狐狸們相比,還是稍顯稚嫩。站在窗邊,他的目光遊離般地掃著窗外,那些貴賓間中,不時地傳來極為淫、蕩的嬌笑聲,更有甚者,叫、床聲此起彼伏,猝不及防地,一雙大、奶、子就這麽衝出窗外,看著胡莫這個“心理小處男”心潮澎湃。
胡莫的頭伸出窗外,衝正等候在下麵的胡府侍衛們打個招呼,嚇得那些侍衛大聲喊叫,生怕胡莫從上麵掉下來。
胡莫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無意間地扭了一下頭,看向了臨近的貴賓間,一縷淡淡的酒香忽然飄了過來,清新淡雅,悠悠若風。
胡莫循香望去,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臨窗而立,手握銀杯。胡莫不禁納悶,怪不得自己一直沒看到司徒峰的身影,原來他就在自己的隔壁。
“嗬嗬,胡少,可真巧啊,原來你就在我們隔壁。”司徒峰發現了他,笑眯眯地說道。
“是很巧,嗬嗬,司徒大少果然風雅,臨窗品美酒,真是羨煞旁人!”胡莫也是一臉微笑,心裏厭惡他,但表麵上功夫還是做足了才好。
司徒峰搖了搖頭,道:“飲酒需有知己才算真正地飲酒,否則就和喝水沒什麽區別。胡少,我敬你一杯!”
司徒峰說話間,身旁的酒壺忽然射出一道酒箭,直逼胡莫而去。
胡莫似乎早已料到,右手之中藍光一閃,一隻天藍色的酒樽便出現在他手中,正是三寶之一聖水王尊。
這一招王尊顯化也是胡莫第一次用,不過倒是用得十分順手。酒箭臨身,胡莫十分瀟灑地用酒樽接下,一滴不灑。在聰明人麵前裝傻充愣,那就是真的傻了。
司徒峰看著胡莫這一連串動作,忽然大笑一聲,道:“胡少果然是深藏不露,上次醉香樓內我就已經猜到了。不過,你現在在我麵前暴露出來,難道就不怕我提早對你下手?”
司徒峰也夠坦白,除了對自己的爺爺,他還是第一次這麽直接地表達心裏的想法。
“怕,當然怕,但是,就算我對你藏著掖著,你就會放過我?”胡莫淡然一笑,端起酒樽,十分享受地抿了一口。
“哈哈哈,胡少說話真有意思,放心吧,我也隻是開開玩笑罷了,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不是嗎?嗬嗬,胡少,這酒感覺如何,是否能入你的法眼?”司徒峰看著胡少那享受般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好酒,入口醇香,餘味悠長,這種酒絕對不是可以隨便拿出來招待人的,應該是司徒大少隨身帶的吧。”胡莫一飲而盡,十分滿足地回味著。
“哈哈,胡少果然是懂酒之人,隨身帶酒樽也是也不多見。的確,這是我司徒家獨有的千年香,除了每年進貢給陛下之外,也就隻有我們司徒家可以喝到。”司徒峰十分自豪地說道,忘我般地小酌了一口,十分滿意地微笑著。
“哈哈,這麽說來,司徒大少每天過著皇帝般的日子,真是羨煞旁人啊!不對,就連陛下都隻能向你們討酒喝,不得不說,你們司徒家的地位還真的太不一般。我能喝到如斯美酒,真的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哈哈哈哈……”胡莫大笑著說道,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司徒峰,對於司徒峰,他可沒有什麽結交的欲望。
司徒峰神情微微一愣,這番話可不簡單,簡直就是給司徒峰硬加了一個忤逆的帽子。皇帝找他們家討酒喝,這樣的話胡莫竟然都敢說。
“嗬嗬,胡少也真會開玩笑,酒可以亂喝,話可不可能亂說,說錯了可是要死人的。”司徒峰始終沒有露出半點生氣的樣子,他乃是博弈高手,怎麽會因為這點事情就亂了陣腳?
“哈哈,司徒大少此言差矣。我倒覺得亂說話有時倒沒事,亂喝酒恐怕真會出事情。好了,司徒大少繼續忙,我就不打擾了。”胡少微笑著回到貴賓間,手中的酒樽也被他重新收入體內。
“有意思,有意思,看來火焰城以後會更加熱鬧了。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哪個比較強。”祝新羅半睡半醒地眯著眼,低聲自言自語道。雖然胡莫和司徒峰剛才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以她的實力,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大姐,你在說什麽?”祝新月看著一臉微笑的祝新羅,不明所以地問道。
“嘿嘿,小丫頭,大姐我是想男人了,你想不?要不要大姐我送你一個?”祝新羅嬌笑著,輕輕捏了捏她的小手。
祝新月想受驚的兔子般蹦了起來,立刻雙手環胸道:“大姐自己留著就好,我實在無福消受。”
“哈哈哈……小丫頭害羞了是不是?再過幾個月就是你的成人禮了,到時候父皇肯定會為你指婚,到時候選到你不喜歡的,那你也隻能認了。所以說,你現在不如就先選好,和父皇通通氣,到了那天就直接水到渠成,女人的幸福必須得掌握在自己手裏,不是嗎?”祝新羅說到最後,語氣也變得沉重許多,她對其他人或許耍盡心機,曲意逢迎,但是對祝新月,她一向是掏心窩子地對待。當然,盡管祝新羅的名聲十分差,祝新月也沒有半點排斥厭惡她的想法。
“大姐,我可沒有那種想法。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我寧願不要!”祝新月一臉認真地說道,腦中直接出現了一個人的模樣。一想到胡莫,她直接就把世界上所有男的都一棒子打死。
祝新羅看著她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心中便猜到了大概,笑著說道:“我的傻妹妹,有一天你會完全明白,有個真正愛你的男人是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可惜啊,你姐姐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遇到了,男人對我來說,也隻不過是泄、欲的工具罷了。”
祝新羅輕輕地撫摸著祝新月的小腦袋,語氣之中帶著深深的無奈。若是別人看到她這般模樣,一定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女子真的就是火焰城那人盡可夫的蕩婦?
祝新月和旁人不同,她絕對不會因為祝新羅的浪蕩而看不起她。在聽了祝新羅這番話後,她的心中充滿了感動。不過,她也是黃花大閨女,忽然和她說起這些事情,她自然十分地不好意思。
“大姐,這些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說是不是早了點?”祝新月的小臉紅紅,仿佛一個熟透的紅蘋果。
“有什麽話就和大姐說,大姐為你做主。是司徒峰,還是白家的那位美男子,或者……還是胡家的大少爺呢?”祝新羅迷醉地看著她,酒精的作用下,她的妖嬈絕對可以迷死人,這讓那些伺候她們的小廝一個個口幹舌燥,有的甚至直接支起了小帳篷。
說起前兩位時,祝新月都沒有太大反應,但是,說到最後一個人時,祝新月立刻跳了起來,大聲罵道:“那個死敗類人渣紈絝登徒子,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他!大姐,您就不要亂點鴛鴦譜了,我寧願終身不嫁,也不會和那個敗類有任何關係!”
“嗬嗬,小妹啊,你這話說的好像有點矛盾。我又沒說一定要你嫁給那小子,你這麽激動幹嘛呢?唉,一個女人若是很討厭一個男人,說不定有一天會愛上這個男人。愛情嘛,一向都是撲朔迷離,難以捉摸,小妹,你可要多點心思,不然很容易吃虧的。”祝新羅淡淡地說著,神情也變得迷離許多。
“傻丫頭,姐姐我已經錯了,你可不能再錯了啊!”祝新羅的心中暗暗想道,慢慢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