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看似平常,但是所蘊含的力量讓胡莫都為之心驚。雖然他已經做好了防禦,但是,他似乎感覺到那一劍劈中了他的靈魂。
胡莫可以感覺到,這一劍中絕對蘊含著滅世的力量,這一劍若是劈向人界,人界也就徹底完蛋。
陸野冷哼一聲,手中黑色彎刀忽然融化成一股濃鬱的太陰之力,纏上了那柄無鋒劍。陸野身處的巨大太陽忽然分離,化為一股濃鬱的火屬性力量,將昊光體外十丈內化為一片火海。
這些火看起來並不是混沌之火,就和平常的火焰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就是這樣的火焰,卻給胡莫一種極為可怕的壓力,仿佛自己所領悟的火之本源都不及其千百分之一一般。
太陰太陽,這兩種力量在那紅發男子手中,仿佛兩個忠誠的部下一般,將昊光那致命的一擊擋了下來。
昊光麵露異色,繼而大笑起來,道:“很不錯,陰陽不死神功已經練到這種程度,看來你這輩子還真有機會能超越老夫。不過,現在的你還是太弱,回去多修煉修煉,等你什麽時候可以逼我使用無鋒劍訣時,再來挑戰吧。”
昊光無比平淡地抖了抖手,原本纏繞在無鋒劍上的太陰之力竟然就被他這麽抖下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憤懣,而胡莫則是有些傻眼,難道,這個滑稽的結局從一開始便已經注定?若是這般,這次的戰鬥好像真沒什麽意義。
太陰太陽都在消散,仿佛從來都沒出現過。昊光終究沒有下殺手,隻是看著陸野呆愣在那兒,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昊光綻放出的一角實力都已經讓胡莫不禁歎服,這才是真正的強者,舉手間便能使日月崩碎,這讓胡莫的心中多了一種新的認識。
“大巧若拙,無鋒勝有鋒。”胡莫喃喃自語著,不覺昊光已經出現在他身邊,十分輕鬆地走入他的防禦結界中。
“小家夥,進去吧,讓那家夥好好想想。”
“等一下!”陸野忽然大喊一聲,目光淩厲地看著昊光。
“你不是說要殺我嗎?為何不殺?”陸野沉聲喝道,一番話說的胡莫都有些發愣,別人不殺他,難道他還求著別人殺他?
昊光嘴角微揚,笑道:“有問題嗎?我昊光做事一向如此,想殺就殺,不想殺就不殺。等你什麽時候讓我有了殺你的興趣,我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
昊光無比倨傲的揮了揮手,頓時,一股強大的空間禁錮力出現在陸野身邊,將他的身子完全凝固在那兒。然後,昊光的眼神看向遠方,陸野從他的麵前詭異消失。
胡莫眼神一變,脫口問道:“他人呢?怎麽不見了?”
“嗬嗬,我把他送走了而已,不然又要被他煩一陣子。跟我進來吧,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昊光雲淡風輕其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向山洞中走去。
胡莫一愣,繼而很快回答道:“我叫胡莫,來自……嗬嗬,我也不知道怎麽稱呼我來的地方。”
“哈哈,很正常,很正常。現在被創造出的二級三級世界實在太多,就算是老夫,也數不清的。世界如此泛濫,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啊。”昊光輕歎一聲,臉上憂色一閃而過。
忽然,他又大笑起來,道:“管它好事壞事,反正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全滅了就好,最好把這個狗屁秘界都滅了,哈哈哈……”
胡莫被他笑得有些發愣,走進洞穴之後,他一眼就看到被冰封的小男孩,正一臉驚慌地看著自己。
胡莫有些不忍,輕聲說道:“前輩,這位小弟弟畢竟是您的孫子,你這麽做是不是有點……”
“有點過了?嗬嗬,年輕人,你很奇怪,按道理說,小毅跟你作對,又想要霸占你手中的竹棍,他被禁錮,你應該開心才對,為何還要為他求情?”昊光無比淡然地坐了下來,大手輕拂,原本已經涼了的茶水再次變得溫熱。
胡莫淡淡地一笑,道:“前輩,他隻是一個孩子,我又何必和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
“屁話!小孩子?若他的歲數比你大千萬倍,你會認為他是小孩子嗎?哼!這個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就是死在這一點上!這個小家夥,我要是不嚴加管教,他必定會對你出手。一個人若是身體受到創傷,靈魂受到傷害,或許還有治愈的希望。但是,若是一個人的心開始變壞,不加遏止,那就會越陷越深!就算他是我的孫子又如何?他若是為非作歹,我照樣一掌斃了他!”昊光的聲音可以透過冰層,一番話出口,冰層的小毅臉上驚懼之色更甚,他知道,自己的爺爺這次是動了真火。
胡莫品味著昊光的話,繼而輕歎一聲,朝他行了一禮,道:“多謝前輩指教,晚輩受益匪淺。”
“哈哈,好!有大決心者若不是大智慧者,那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今天老夫與陸野小兒一戰,你感受到了什麽?”昊光仿佛胡莫的師長一般,淡淡地詢問道。
胡莫想了想,道:“很奇怪的感覺,前輩您給我的感覺並沒有多強的戰鬥力,相反,那個陸野前輩卻是鋒芒畢露,那股壓迫力,讓我都很難呼吸。可為什麽他後來被您的一招化解了全部攻勢,這一點,我到現在都不怎麽清楚。雖然說大巧若拙,可是前輩的戰鬥方式我還是想不透。”
“很好,你可以如此坦白,就已經很不錯。我還以為你會大拍我的馬屁,你這麽說,我還算比較滿意。”
“嗬嗬,前輩,我隻是說出心中所想而已。那位陸野前輩表現出那樣的實力,都被前輩輕易打敗,前輩您的實力自然是不需要再捧的。”胡莫微笑著說道,一個十分簡單卻很實用的馬屁拍了上去。
昊光大笑起來,道:“所以我說,那個家夥是跑過來送死的。隻不過他今天的表現還算讓我有些滿意,所以,我實在不想把他殺了,不然的話,以後我豈不是會很無聊?至於大巧若拙,你以後自然可以明白,這一點,不需要我多說的。”
昊光這麽說也是在胡莫意料中的,畢竟,真正高深的道理隻有自己去領悟,才能得到其中的真諦,靠別人去說,沒有任何意義。
“胡莫,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我要教你這些?”昊光微笑著問道,一語出口,胡莫立刻看向了他,的確,這是胡莫一直納悶的事情。
“晚輩不知。”胡莫十分恭敬地答道,昊光的想法,他當然不敢輕易揣測,畢竟這個老頭子的脾氣實在太怪,殺人於不殺人,隻憑他心中所想,這種人往往更加可怕。
昊光淡淡地一笑,道:“這些天,老夫一直都在觀察你。你先是遇到了千足道人,也就是那個蜈蚣精化身,他的實力比你強了接近百倍,但你卻毀其百足,成功逃走。然後,你又遇到千足道人的師弟百眼金蟾,毀其數眼,輕傷逃脫。很快,你又遇到赤鉤毒蠍、天王魔蛛還有九頭妖蛇,都脫困而走。正因為如此,你讓老夫對你的興趣立刻提升許多,比起陸野小兒,你的發展潛力更大。”
昊光的話讓胡莫立刻警惕起來,感興趣?這是什麽意思?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感興趣,而且其中一方還是一個看似猥瑣的老男人,在這種情況下,胡莫忽然感覺自己的某一部位有些發涼,仿佛被人脫了衣服一般。
昊光注意到胡莫那怪異的眼神,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道:“臭小子,你在想什麽東西?這麽看著老夫幹什麽?老夫可沒有那個癖好!”
胡莫心中如釋重負,臉上表情卻沒有變化太大。他嘿嘿一笑,道:“前輩,晚輩知道,晚輩明白。”
“知道明白個屁!老夫也不和你廢話,願意的話,就拜老夫為師,不願意的話,就趕緊從這滾蛋!要不是看你有天賦,老夫才不願意和你浪費時間。”昊光絲毫不客氣地說道,雖然表情十分凶狠,但是,胡莫卻沒有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任何怒意。
聽昊光這麽說,他先是有些欣喜,繼而仿若想到了什麽,輕歎道:“前輩,您的好意晚輩隻能心領,晚輩已經有了師父,若是再拜您為師的話,豈不是背叛了師門?所以,晚輩……”
“別再囉嗦這個了,真是個傻小子。你的師父應該也是秘界之人,秘界被稱為創世神的故鄉,那是因為這一脈的傳承比較單一。算起來,你的師父和我應該都有些聯係,算哪門子的背叛師門。而且,我可能還真見過你師父,當年可以從這個地方出去的人屈指可數,每個人都在我這得到許多好處。既然你師父將越界通道設在這兒,有一種可能就是想讓你來找我。我的話就說到這,該怎麽決定,你自己決定,我可不會求別人當我的徒弟。”昊光沉聲說道,語氣中有一絲不耐。
胡莫腦筋轉的很快,昊光話語一落,他便立刻屈膝跪地,大喊道:“徒兒拜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