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莫的心裏得意得很,自己虎軀一震,那王霸之氣簡直就是勢不可擋!

這番話他可是考慮了很長時間,為了對付這群狂到極點的戰士,隻有這種最直接的打臉才是最好的辦法。

那群兵將一下子就懵了。胡莫這番話直接刺痛了他們的靈魂,仿佛把他們的衣服扒光,再用鞭子不停地抽打、撒鹽、塗辣椒,那種痛苦不言而喻。

的確,這些年來,他們就是這麽過著。實力的長時間停滯不前讓他們感覺絕望,長期的和平環境更是讓他們每天都過著枯燥無味的生活。

喝酒、賭博再加上一些平時的訓練,這就是他們每天的生活。安逸的生活讓他們漸漸地失去剛開始的那種雄心壯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許多兵將就這麽一步步倒退著,慢慢地被許多人甩在後麵。

他們本來想將自己的殘命交代在戰場上,但是,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他們竟然被派到胡莫這個紈絝廢物手下,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比死還要難過。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切卻給了他們一個當頭棒喝,他們根本就無法相信眼前的現實,這個看起來隻有四段戰之氣的孩子就這麽簡單地打敗了黑鐵,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完成這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那一番話,更是將他們僅剩的一點尊嚴掃得一幹二淨。他們完全失去了驕傲的資本,這一瞬間,他們竟然發現自己已經肯定了胡莫的說法,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

福伯這時才恍然大悟,胡莫的手段讓他打心底裏被折服。胡莫不但隱藏了如此驚人的實力,還有著極強的統馭能力,他已經猜到了胡莫接下來的舉動,臉上露出淡然的微笑。

胡莫臉上的冷峻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春風般的笑容。

“既然你們是窩囊廢,那你們應該不能小看我了吧。我們是一類人,不是嗎?”胡莫笑眯眯地說著,一隻手慢慢按在黑鐵身上。

神情呆滯的黑鐵臉色忽然一變,他明顯感覺到,一股生機勃勃的木屬性戰力正在順著他破損的經脈流動著,所經之處,他那撕裂的經脈肌肉骨骼都開始生長起來,一種麻癢的感覺讓他感到舒服。這時的他才徹底反應過來,這個紈絝少爺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黑鐵的傷勢漸漸穩定下來,肌肉骨骼正在緩慢恢複著。胡莫若不這麽做,黑鐵恐怕會留下不小的後遺症,這可不是他想要見到的。

百餘名兵將無一吭聲,一個個頭低得仿佛能塞進泥土。他們沒臉啊,窩囊廢,他們隻是一群窩囊廢啊!

“好了,打擊你們的話我就說到這兒。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去賬房各取一百兩銀子,回家安心地過日子;要麽留下來,跟著我,我可以保證,隻要你們聽我的話,你們絕對不會再和窩囊廢三個字沾上邊!”胡莫朗聲說道,一字一句仿佛錘子般敲擊著他們的心髒,百餘兵將同時抬頭,眼神同時凝聚在胡莫身上。

胡莫踏出一步,瘦弱的身板卻給人一種無法匹敵的感覺。

“男人生當為人雄,死亦為鬼傑!認為自己永遠隻能是窩囊廢的,有多遠,滾多遠!”胡莫大喝一聲,驚著了正在假山上閉目養神的蒼靈。蒼靈瞥了一眼胡莫,眉頭微微一皺,想說些什麽,卻又欲言而止,慢慢地再次閉上眼睛。

“不!不!我們不要做窩囊廢!我等願追隨少爺,誓死效忠!”傷勢剛剛穩定的黑鐵忽然大吼道,忍著痛意從地上爬起,再筆直地跪在地上。

其他的一百零七位兵將神情一怔,盡皆跪倒在地,呐喊之聲不絕入耳。

“誓死追隨少爺——”

“誓死效忠少爺——”

“萬死不辭——”

福伯笑了,他悄悄地向後退去,透過一層薄薄的光膜,慢慢地向遠處走去。

“差點把隔音結界都震破,這些小夥子的血性終於回來了。嗬嗬,少爺果然是人中龍鳳!”福伯喃喃自語道,身影飄然而逝。

胡莫心裏那個爽啊,幾世以來,這是他最舒心的一次。若將人生當做一場賭局,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最初的籌碼。至於這些籌碼可以贏多少錢,那就要看他自己的實力了。

“好!非常好!既然你們如此選擇,那麽我宣布,你們就是我,火焰城第一紈絝胡莫的第一支軍隊。你們的代號為星辰,分為兩隊,一隊為嗜血天罡,一隊為噬魂地煞。”

“不過,這兩隊可不是那麽容易進的,明日辰時三刻,你們所有人來胡府校場集合,我要給你們進行第一次測試。你們暫時就不用去西山校場,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帶著你們去找回場子,聽明白了嗎?”

“明白!”所有兵將齊聲大吼。

“好,非常好。最後提醒你們一句,現在你們所看所聽所做的一切都是胡府的最高機密,最高機密的級別你們應該很清楚。我希望我得到的是一百零八位真正的兄弟,而不是叛徒。若是出現,那就全體連坐吧。”胡莫的語氣冷了下來,此時的他如同嗜血的魔神,冷冷的眼眸看得他們心裏發寒。

“是!遵命!”

星辰大隊很快就退出了胡莫的視野,胡莫這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長歎道:“真是累死人了,讓我一個流氓痞子做這些事,還真的是煎熬啊!不過,還真的挺有趣的。”

胡莫下意識地看向了假山,看到了正在注視著他的蒼靈。後者神色有些慌忙地扭過頭去,繼續漫不經心地看著風景。

胡莫甩了甩那一頭長發,興致盎然地向遠處走去,心中則是暗暗偷笑道:“難道我的王霸之氣已經震懾了那個百變魔女,哈哈,真爽!”

可是,他尚未走出多遠,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鬱到極點的臭味,仿佛整個胡府的茅廁都爆炸了一般。

“胡少,胡少,我來找你了——”這個猥瑣尖細的聲音,除了黃聖又能是誰?

胡莫可以看到,數百米外,一道黃得像屎一般的物體正在奔跑著向他這邊衝來,沿途飛鳥墜落,金魚沉底,花瓣閉合,若是在晚上,胡莫絕對相信月亮也會遠遠地躲開。

“奶奶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可惜都是熏死的。看來這家夥的狐臭已經越來越嚴重,再不治療遲點連他自己都會被熏死吧。”胡莫屏著呼吸,心中暗暗想道。

黃聖的速度還算挺快,在將那一片可以動的生物都熏死之後,他終於跑到胡莫身邊。一頭汗水的他抹了抹汗,播撒在腳下的黃土上,隻聽見嗤嗤的聲響,那些汗液竟然還有那麽強的腐蝕作用。

蒼靈臉色微變,那消失的速度讓胡莫都不禁咋舌。蒼靈一向有著潔癖,怎麽受得了那股臭味?

“得,你先站在那兒,不要動,千萬不要動。”胡莫有些擔心地看著他,生怕他給自己來一個熊抱,那樣的話,他恐怕直接窒息而死。

黃聖一下就止住了腳步,有些落寞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原來胡少也嫌棄我,本來我還想和你抱一個的……”

“我呸!什麽嫌棄不嫌棄?我怕的是你身上的味道,又不是鄙視你這個人。想擁抱什麽的,等我把你的臭味祛除再說。”胡莫沒好氣地說道,他現在真想一巴掌把這個家夥活活拍死。

黃聖諂媚地向胡莫靠去,那捏著衣角扭扭捏捏的樣子讓胡莫近乎崩潰。

“胡少,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的一切都交給你了啊。”黃聖笑眯眯地說著,死豬不怕開水燙般地向他身旁貼去。

“好了好了,站在那裏別動就可以了,我可無福消受你這種絕色。你來了也好,不然我也會去找你,你的毒不解,我還真的有些放心不下。”胡莫的語氣沉重了許多,那黃聖的笑容立刻收斂,鼻子一抽一抽,仿佛都要哭出來。

“胡少,我……”

“行了行了,別惡心人。現在什麽都沒準備好,我還不能為你治療。待會我把藥方寫給你,你先去準備準備吧。”胡莫沒好氣地擺了擺手,黃聖聽胡莫這麽說,激動得手舞足蹈,仿佛打了雞血一般。

忽然,黃聖的動作停了下來,仿佛想起了什麽事情,笑容也慢慢地收斂起來。

“胡少,我這次來這裏可不是為了我的身體,我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件事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