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從來都沒有對衛琳客氣過,以前那是看在衛家的麵子上沒說破。

衛琳在周寒心裏的代名詞,一直就隻是一個世家叔伯的女兒。也就是說,衛琳從最開始就沒有在周寒的心裏存在過,更遑論在周寒的心裏占有重要的地位。

而現在,衛琳竟然還敢在他的麵前說關於四層的事情,這讓周寒的忍耐力直接破冰。

現在周寒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衛琳又撞到槍口上,加上之前周老爺子說的那番話,衛琳直接接收到了周寒的冷漠對待。

一瞬間,衛琳就愣住了。

她從來都沒有被周寒這麽注視過,仿佛她在周寒那裏一點地位都沒有。

呆愣著,一時間衛琳根本就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而周寒趁著衛琳愣住,直接抽出袖子,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衛琳,開車就出了周家。

衛琳心裏很失落,周寒對她的態度讓她心裏很難受。為什麽周寒要這麽對待她,從小她就跟在周寒的身邊,親眼見著他這些年的經曆,一直把心裏的喜歡放在心裏。兩家的關係讓衛琳直接認定了自己長大以後會成為周寒的媳婦。

但是五年前,當周寒遇見那個女人的時候,衛琳才知道周寒或許是沒有那麽喜歡她的。但是這沒關係,因為那個女人的身份根本就影響不到她。

事實證明衛琳的想法是正確的,那個女人沒多久就主動離開了周寒。而周寒也因此對那個女人產生了怨恨,衛琳竊喜著,周寒這下子應該能看見她了。

但是還是沒有!

周寒立刻被送進了部隊,三年後出來身邊居然跟了一個身份還不如齊鬱的女人。

為什麽!

為什麽周寒一直都看不見她,明明她這麽努力!她的身份有哪裏配不上他?

剛才周寒冷漠的眼神把衛琳直接從夢裏麵給打醒了,他的眼裏從來都沒有她。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就能比她更能吸引住周寒的視線。

衛琳心裏很憤怒,但更讓她感到生氣的是,她剛才居然在周寒的身上聞見了熟悉的味道!明明是做了那事之後才會有的味道。

周寒和陸念,他們兩人竟然發生了關係!

周寒寧願碰一個從監獄裏出來的肮髒女人也不碰她!憑什麽!為什麽!

想著,衛琳快要瘋了,但她目前還不能去找陸念,否則就是自己送上了門去說這件事就是她設計的。

在客廳裏氣得轉來轉去,衛琳白皙的頸側青筋都冒出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壓抑下心裏的怒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陸念,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當年她能讓齊鬱離開,現在她同樣能讓陸念離開!

與此同時,二樓臥室。陸念躺在那裏保持一個姿勢很久都沒動,就像一劇死屍般,沒有一絲生氣。

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睛睜著失神,什麽也看不見。身上青紫的痕跡在白皙的身上越發的明顯,過了好久,陸念的眼珠才轉動了下。

身體上的疼痛,不忍直視的痕跡,一切都告訴她剛才不是夢,不是她不在乎就能洗掉的。

真的從來沒想過,她和周寒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明明隻是兩個關係簡單的合作人,卻偏偏做的事情像情侶一樣,真的是諷刺。

深深呼出一口氣,陸念從**起來,身上披著被單,走向浴室。

現在她應該想的是誰會設計她,至於身上的那些痕跡,陸念隻是淡淡一笑,做一次是做,做兩次也是做,有什麽不一樣。

等這一切結束,她就能永遠的離開這裏了。

至於周寒,不過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她憑什麽要在心裏為他留下一個位置。既然隻是過客,那麽又憑什麽要在意他給予的傷害。

在周家,看她不順眼的就是衛琳,泰雅,還有周夫人三個人了,她也隻得罪了這三個人。

現在陸念哪裏還不知道那個女孩,那隻貓,壓根就不是周家能存在的。

但是猜出來又如何呢?周寒會為了她得罪從小青梅竹馬的衛琳?得罪雅泰集團的千金?就算能得罪周夫人,但是現在周夫人也是他明麵上的繼母。

誰也不會知道,她之前和泰雅對上的那一刻,威脅泰雅的時候,她的手心其實已經冒出了濕汗。誰也不會比她更直觀的了解權勢的作用。

隻要沒有周寒,她陸念,連一個屁都不是!

陸念洗澡一向很快,那是在監獄裏養成的習慣,監獄式管理容不得你拖拖拉拉,但這一次,陸念史無前例的洗得特別久,等她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搓得紅通通的。

陸念沒有久留,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沒辦法,金主要求的。

這人在屋簷下,就得低頭,容不得反抗。

下樓的時候,陸念仍舊是那一個什麽都不在乎的陸念,臉上掛著誰也看不懂的虛假笑容。此時此刻客廳裏麵一個人都沒有,似乎是因為中午那事,祖宅裏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甚至連一向看不慣陸念經常來找存在感的周夫人也不見了,泰雅更是如此。

也好,總算沒有人來惹自己不開心,陸念微笑著。

陸念和周寒兩個人轟轟烈烈的來,走的時候,陸念一個人淒淒冷冷的走。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周家祖宅從出去到市區還有一段路。望著那一段長長的路,陸念就覺得一陣頭疼,因為這邊出租車根本就不會過來。

就在陸念頭疼怎麽走的時候,突然一輛白色低調的豪車開到她身邊停下,接著周程那一張儒雅的臉就出現了。

“陸小姐,要不要我載你一程?”

陸念對周程沒好感,雖然現在和周寒鬧掰了,但他們之間的合約還在,所以陸念壓根就沒有答應周程的提議,而是淡笑著拒絕,“不了,二弟,我已經叫了車,你先走吧。”

周程挑眉,顯然不相信陸念的說辭,他也沒走,而是坐在車裏和陸念慢慢交談。

“我聽說你們公司出了事?還有一個經理人被抓進去配合調查了?”

陸念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俏臉審視著周程,“你是怎麽知道的?”當時公司出了事情,秦牧是個職業經理人,基本的都處理好了,新聞媒體那邊根本就沒有得到消息。

他們一直瞞得死死的消息,周程是怎麽知道的。

周程聳肩,眼睛朝身邊車座位上使,意思不言而喻。陸念久久的看著周程,最後咬牙上了他的車,坐在了副駕駛。

“你別這麽防備,我不會對你下手的,你可是我親愛的嫂子。就算是要對你下手,那也得等你和我的哥哥離婚之後才是啊,畢竟我可不想背一個亂.倫的帽子。”

周程淡笑著說道,明明是說著這麽讓人厭惡的話,卻又能擺出一副溫和儒雅的樣子,好似那話根本不是從他嘴裏出來的。

不過陸念可不待見這個,她直接就冷笑了一聲,在周程麵前,她也不用裝什麽麵子工程。

“周程,你可真是饑不擇食,就我這樣的,你還能看上,不得不說,你的眼光可真差。”

周程反說,“我眼光差不差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周寒的眼光挺差的,就為了那麽一件事對你下這麽重的手,看著樣子,狀況挺激烈的啊。”

陸念最開始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順著周程的目光看到車內反視鏡中的自己,這才發現她脖子上的痕跡完全沒遮住,剛才她和周寒在房間裏發生了什麽一目了然。

顧不上遮羞,實際上也沒什麽可遮的,陸念放開讓周程隨意看。接著假裝不經心的問周程為什麽周寒會生那麽大的氣。

就算是被人那麽對待了,她也要知道為什麽被周寒那麽仇恨!

周程最開始對陸念就感興趣,現在又看見她大方絲毫不做作的動作,眼睛裏的趣味更濃。陸念想套他的話,但是什麽都得不到反而還送出去一些消息,這可不是他的作風。

伸出一隻手,周程輕輕撫摸陸念的耳垂,“大嫂,你難道不知道,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可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皺緊眉頭,陸念忍住打開周程手臂的衝動,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不用說了。我也沒那麽想知道。”

為了一件已經過去的事,付出代價可一點都不值得。

陸念的表情很淡,讓周程有點拿不準陸念的心思。因為陸念剛被周寒虐待過,似乎現在知道那四樓的秘密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不得不說,陸念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陸念……對周寒可是一點都不在意,就算是有點在意,也不是男女之間的在意。

否則一個女人,怎麽能容忍一個男人這麽對待自己。

陸念態度冷淡,周程隻能選擇認栽。

“行,周末來找我,我會跟你說為什麽周寒這麽生氣。”周程遞給陸念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他的別墅地址。

陸念接了,略微皺眉問:“條件是什麽?”

周程揚眉,表情有些愉悅,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很好的回憶。

“給我做一頓飯,我知道,你的手藝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