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周寒的支持,陸念也不忍著自己的垂涎了,直接到餐桌上拿著餐盤就選了許多自己喜歡吃的。

既然周寒不在意,她擔心那麽多做什麽,平白操心。

陸念的速度很快,但是卻不粗魯,早在監獄裏他就有所了解,這會兒換了衣服,更是不會讓人覺得有種另類的優雅。

如何快速而優雅的吃飯,能練成這樣,也是一種本事。

周寒在一邊偶爾看過去,薄唇微微動了動,眼裏帶上了些溫和,看上去異常喜愛陸念的樣子。

“老大,你喜歡的人就是這樣的?”周旻湊到周寒身邊,意味不明的說道,把和當年你要死要活都要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像這句話給吞了下去。

周寒不說話,收起眼裏溫色,不明意義的督了眼周旻,眼裏的冷漠和鄙視盡顯,“怎麽?你有意見?”

周旻立刻搖頭,他哪兒敢有意見。轉頭就在心裏笑,這樣一個人,也就周寒看得上了,也不知道圖些什麽。

再過些日子,要是周寒不能拿出設計稿來,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這周氏可就沒有他立足之地!

他真以為要進入周氏這麽容易?

自這個宴會過後,所有人都知道了,周家那神秘的大少爺,有了一個能吃的女人。因為兩人雖然簽了字,合同生效了,但是關係還是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

至於陸念,什麽都沒想。

周寒幫她對付顧旭朗,若是周寒看中的就是她母親留下來的設計稿,她也不會吝嗇。已經決定幫助周寒,自然要全力以赴。

而周寒,也是把誠心合作放在了她麵前。

宴會過後,陸念拒絕了跟周寒回去,而是自然而然的找他要了些錢轉身走了,在和周寒離開之前,她還有點事情要做。

那兩個人背叛了自己,現在怎麽能如此快活的生活著呢?過著無憂無慮,後顧無憂的生活?

那麽她這個在那兩人想法中應該在那陰暗的監獄裏慢慢腐爛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他們可會感動驚喜?

周寒不可置否,似乎明白他要做什麽,沒有多說直接給了她足夠的錢,在離開之前,他淡漠開口,“三天後,我讓鍾晉來接你。以後去哪兒不用向我報備,麻煩。”

陸念低頭,才看見錢包裏麵的一張紙條。

“好,還是謝謝你了。”陸念眯眯眼,第一次在周寒麵前展現柔和。

周寒沒有看她,升起車窗,將陸念的視線阻隔,冷漠得不近人情,不過隻是舉手之勞,這女人還真好打發。

陸念卻不這麽認為,周寒這般幫她,她也會記著的。

調查這些東西本就不在他的義務內,這個忙,陸念是永遠不會忘記的。

眼神微動,目送周寒離開之後,她即刻就打了車去了墓園,這麽多年,她待在監獄裏這麽多年,無時無刻不為她的父母親感到愧疚。

她恨顧旭朗,但是仇恨並不是她生活的全部。

與其直白的向顧旭朗報複,還不如當她奮鬥著站在了最高處,俯視他,掌握所有,讓他時時刻刻的感到悔恨,感到害怕,感到恐懼。

或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的父母對不起顧旭朗的家庭,但是顧旭朗也不應該用這麽齷蹉的手段報複,而是堂堂正正的,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一樣!

再說了,陸念根本不相信顧旭朗的話。什麽叫做他們路家欠他的?不過是自己犯罪的推辭罷了!

望著清清冷冷的墓碑,陸念神色淒楚,又仇恨著。

如果不是她之前求著獄警托了消息進來,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竟然是葬在這麽一個荒涼的地方。

疏於管理的墓地,與其說是墓地,還不說是亂葬崗。長滿雜草的小山坡,沒有規律隨便豎起的塊塊墓碑,沒有路,唯一的路就是那些人踩出來的一條小徑。

一路走過去,鼻子裏聞見的全是腐爛腥臭的味道。找了三個小時,陸念才在一群破敗的墳墓裏找到自己父母親的墓碑。

滿是垃圾的土地下,埋葬的就是她最敬愛的父母親。

顧旭朗,你很好!滔天的恨意在胸腔裏累計,最後化為眼底一片深沉的冰冷。

半蹲著身體,陸念撫摸著墓碑,神情肅然。

爸爸媽媽,我發誓,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讓顧旭朗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晚,陸念一個人在墓園呆了很久,一直到深夜才離開。

離開墓園之後她也沒有做什麽,而是根據周寒提供的地點去了顧旭朗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