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放開我
不能的,不能的。
“然兒,你要做什麽”夜帝慌亂的去扶西然。
西然卻根本不去聽夜帝的話,隻是依舊咬著牙,用力的想要從床上撐起來,她要去看大少爺,她不能在這裏,絕對不能在這裏。
“然兒,你流血了”夜帝一把將西然抱住,阻止西然這樣近似自殘的行為。
“放開”西然突然憤然的喊道。
她隻是不明白,為什麽她要愛上這個人,偏偏是這個人,明明知道這個人是殘忍的,沒有心,對她更是沒有情的,可為什麽,偏偏還是要愛上這個人,就是因為她愛著這個人,不能停止的,才會總是不斷的,不斷的連累了大少爺,害的大少爺總是陪著她受苦。
西然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麽的痛恨她自己愛上夜帝,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痛恨她自己。
夜帝被西然的一吼,頓時愣住了,藍色的眸子離帶著不可置信,直直的看著西然:“然兒,你說什麽?”
西然停了動作,卻突然平靜了,開口:“我說,放開我”。
夜帝仔細的看著西然的臉,仿佛完全看不明白:“然兒,我為什麽要放開你,你是我的,我為什麽要放開”。
西然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開口:“我累了,夜帝,把我扔掉吧”。
是啊,她累了這樣沒有盡頭的深愛,她害怕了這樣沒有底線的愛,有一天,會造成不可挽救的傷害,對如此深愛著她的大少爺,所以,一切就到現在為止。
就算是不愛大少爺沒有關係,她隻想到大少爺的身邊,好好的陪陪大少爺,至少,不能再讓大少爺因為她再傷心,不再因為她痛苦了。
夜帝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冷,用力的抱住西然:“然兒,你是我的,我永遠都不會把你扔掉”。
西然輕輕的笑,就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該笑自己,還是笑這個人,這個人啊,居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對於想要的東西,總是霸道的,強硬的,甚至不惜用上永遠,可是,一旦過了興趣,卻是比任何人都無情,殘忍。
“你把我扔掉吧,我要去找大少爺了,以後,我都要陪在大少爺的……”
啪,不等西然說完,夜帝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西然的臉上,眼神陰霾。
西然笑的越發的濃,聲音越發的平靜:“我要去找大少爺”
啪,又是狠狠的一個巴掌。
“我要去找大少爺”。
啪。
就像是一個機械的運動,不斷的重複著,西然兩邊的臉被打的麻木,紅紅的腫起來,嘴角有血流出來。
西然卻再一次抬頭,開口:“我要去找大少爺”。
夜帝一把將西然抱進懷裏,深藍的眸子裏沒有了冷咧,取而代子的是慌亂:“然兒,我是不是把你打疼了,我以後都不打了,以後都不打了,好不好”。
西然沒有說話,隻是任由夜帝抱著。
“我知道了,然兒是不是生氣了,氣我在花園裏懲罰你”,西然還是沒有說話,夜帝的聲音越發的慌亂,那神情就跟個急切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小孩。
“我,我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然兒推的,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懲罰然兒的,真的,如果我知道,我不會懲罰然兒的,然兒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西然就那麽安靜的聽著,心裏卻是從未有過的荒涼。
“然兒,我以後都不會懲罰然兒了,所以,然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忽然,夜帝說不下去了,沒了聲,就那麽用力的抱住西然,根本沒有看見,被他抱住的地方,有鮮紅的血彌漫開來。
西然卻沒有吭一聲,事實上,在這之後,不管夜帝說什麽,做什麽,西然都跟沒有靈魂的娃娃一樣,不動,不掙紮,也不說話。
因為她知道,不管她說的再多,這個人都不會聽進去的,這麽多年,她太過了解這個人的性格了,向來隻有這個人拋棄的份,絕對不允許有人先離開。
她還是依舊可悲的愛著這個人,隻是這一回,她一定要離開,要去看大少爺,所以,她隻能安靜的等機會。
這幾天,夜帝哪裏都沒有去,就一直守著西然,絕對的形影不離,就跟西然是個手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帶在身上的。
還下令不許夏天出現在西然的麵前。
這一天中午,夜管家恭敬的走到夜帝麵前,道:“帝少,老爺跟夫人要回來了”。
正抱著西然的夜帝身體猛然一震,下一秒,抱起西然就往樓上走去,夜管家不語,隻是沉默的跟著夜帝上樓。
忽然,夜帝轉身,淩厲的問到:“你跟著我做什麽?”
夜管家道:“帝少,老爺跟夫人要回來了,您把西然帶到白樓去吧”。
夜帝抱緊了西然,喃喃自語:“對,到白樓,這樣誰也不能搶走我的然兒”,一邊說著,一邊更加用力的抱緊西然。
“那我馬上去準備”夜管家說著離開,隻是看著西然的目光意味不明。
這段時間,對於西然而言完全是渾渾噩噩,身上的傷讓西然時不時的昏睡,根本不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夜帝已經帶著她來到白樓了。
銀色的勞斯萊斯在一幢白色的洋房停下,洋房是經典的歐美建築,蘇白的色調,非常的純淨,如同天使的顏色。
夜帝將西然抱下車,西然茫然的醒過來,夜帝見了,寵溺的吻了吻西然的額頭:“然兒,這裏是我們的新家,是你最喜歡的白色,你一定很喜歡”。
西然迷迷糊糊,根本聽不大清夜帝的話,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就跟不斷往下沉似的,西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熬不過這個除夕了,隻是,西然覺得難過,她不怕死,死對於她而言其實是解脫,隻是,她多麽想在死之前見見大少爺,至少讓她知道,大少爺現在怎麽樣了。
西然用力的咬住嘴唇,用痛楚來讓她自己清醒,她現在還不能死,絕對不能,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先看見大少爺,一定要看見大少爺,否則,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西心安的。
烈看見夜帝抱著西然走進來,先是一愣,隨即將他眼睛裏的情緒收拾的幹幹淨淨,打開門,道:“帝少”。
夜帝抱著西然進了白樓。
白樓是一個蘇白色,不規則的房子,整體是圓和三角的組合,看似圓滑,卻又帶著尖銳的角,讓人很難分清,到底是圓多一點還是尖銳多一些的。
夜帝抱著西然上樓,臥室是一個大半圓,連帶著床也是圓形的,夜帝將西然小心的放在床上,然後對著根本看不見的西然微笑:“然兒”,夜帝低聲喊著,抱著西然在床上躺下。
“然兒,你是我的,所以,我會保護你,不讓任何人把你搶走”。
清冷的夜裏,低沉卻堅定的承諾著。
早上。
夜帝睜開眼睛,眸子裏透著一片冰冷的湛藍,看著身邊的西然,眸子裏的光凝了起來,拉起被子,提西然蓋上。
夜帝下樓,烈報告道:“帝少,夜老爺和夫人三天後回來”。
俊美的臉上麵無表情:“我知道了,你去把羅一修找來”。
“是”。
夜帝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一定要讓羅一修給然兒看病”。
烈一愣,道:“是”,烈看著夜帝離開的背影,目光複雜,明明昨天晚上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和今天早上的完全不一樣,作為殺手,烈相信,自己的感覺絕對不會錯。
可,隻有不同的兩個人才會給人的感覺不一樣,而這個人是同一個人,怎麽還會有這樣的感覺?
楊小春被人送到白樓的時候,以至於在看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西然,都不能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小然?”楊小春走到西然的床邊,小心的喊著,但西然正處於昏迷,根本就聽不見。
楊小春看著西然蒼白的臉,不斷有冷汗冒出來,而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纏著繃帶,可即便纏著繃帶,還有鮮紅的血不斷溢出來。
這段時間她在古堡,簡直就跟被囚禁了一樣,她以為這一回她一定是完蛋了,甚至,她還聽見有女傭說,夜帝鬼上身了。
她是不知道為什麽古堡裏有人這麽說,可當她今天早上見到夜帝的時候,卻是一點夜看不出來的,依舊是那麽讓人討厭的冷漠,那麽該死的高高在上。
隻是連楊小春自己都沒有發現,在不知道的時候,她早已經因為西然,而把對夜帝的崇拜轉化為討厭,憤怒了。
所以,當夜帝命令她照顧西然的時候,她沒有因為厭惡夜帝而拒絕。
“小然”楊小春心疼的撫摸西然的臉,眼淚嘩嘩的掉落下來:“小然,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真的對不起”。
可西然卻絲毫沒有反映,依舊是深深的昏迷著。
古堡,花園。
夜帝走到小房子麵前,深藍的眸子看著房子,深沉的,凝視著。夜管家在夜帝的身後停下,喊道:“帝少”。
“嗯”夜帝應了一聲,沒有回頭,依舊看著麵前的房子。
“帝少,老爺跟夫人馬上要回來了,您要不要?”
“不用”夜帝斷然說道,語氣堅定。
夜管家的眼神複雜:“可是,您現在很不穩定,萬一……”
夜帝的神色冰冷,眸子裏沒有絲毫的溫度:“沒有萬一,我絕對不會讓這種意外發生”。
夜管家沉默。
夜帝開口:“我知道你擔心什麽,這一次是出了點意外,不過,我會控製住的”。
“我知道了,帝少”。
“你去做準備吧”夜帝道。
“是”夜管家又看了一眼夜帝,轉身離開。
別墅,羅一修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