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4章 嫉火
夏薔薇看著床上的兩個人有些為難,她是應該讓兩個人一起睡呢還是分開呢。而且,她要是離開了,這兩個人會不會打起來啊。夏薔薇不確定的看著殷絕跟墨痕,總覺得這不是不可能,而是非常可能的事情啊。夏薔薇想了許久,最終將珍藏許久的睡袋拿了出來,放在床的旁邊,然後又拿了兩條薄攤子過來,幫墨痕蓋上,當夏薔薇轉過身要幫殷絕蓋的時候,殷絕抓住了夏薔薇的手,夏薔薇眨了眨眼睛:“怎麽了,絕兒?”
殷絕看著隻離他幾厘米的夏薔薇,以及夏薔薇眸子中的溫柔,就如同一波春風,吹過來,帶著朦朧。下意識的,殷絕的手抓的更緊了,已經一整天了,整整一整天了,這個女人都沒好好看他,連一眼都沒好好的看看。一個聲音在體內不住的呐喊著,想要讓夏薔薇就這樣好好的看看他,隻能是看著他,不是別的任何人。
“想喝牛奶嗎?”夏薔薇想起,今天晚上還沒有幫她家絕兒泡牛奶。
殷絕隻是應了一聲,但手卻依舊沒有放開。夏薔薇有些不解了,身體下一秒卻被落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裏。夏薔薇看著抱住她的殷絕,傻了,就是連殷絕自己也一滯,隨即卻抱的更加的緊,就跟一個小孩,理所當然的抱著自己心愛的玩具,因為那是他的,隻屬於他的,所以,當然他想什麽時候抱,就什麽時候抱。
隻屬於夏薔薇溫暖的,舒服的味道一下子就包裹住殷絕的鼻息,讓殷絕如同吃獨食的孩子,驕傲的在別的孩子麵前炫耀,卻絕對不允許別的孩子多看一眼。
“絕,絕兒”夏薔薇被驚嚇到了,她家絕兒一向討厭她,怎麽突然會抱她,該不會,該不會,這一次的分手還是對她家絕兒造成了傷害?
墨痕漆黑的眸子凝了起來,他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沉默的起身,下床,準備往外走去。
砰,臥室門被關上的瞬間,夏薔薇瞬間驚醒過來,現在這個家裏不是隻有她跟絕兒兩個人,還有小痕痕的,何況小痕痕現在才剛剛來,更是敏感。這樣想著,夏薔薇趕忙的想要起身。
殷絕的手上加重了力道,禁錮著夏薔薇,夏薔薇用手去推殷絕,掙紮道:“絕兒,你放開”。
好看的眉凝起,殷絕一個翻身,將夏薔薇完全的壓在了身下,一下子吻上夏薔薇的唇。相互觸碰的瞬間,就如同行走在沙漠中的人,行走了這麽久,終於找到了泉水。殷絕更加放肆起來。
夏薔薇被殷絕突如其來的動作完全愣住了,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她家絕兒會這麽做。一股子莫名的怒意席卷上來,夏薔薇掙紮著要推開殷絕,可殷絕反倒將她禁錮的更加的緊,吻的越發的放肆。
忽然,夏薔薇猛然推開殷絕,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殷絕的臉上,霎那間,整個臥室都寂靜了。這是夏薔薇第一次打殷絕,這麽多年,不要說打殷絕,就稍稍重的話,她都舍不得說半個字的。隻是剛才她是真的氣憤,很氣憤,還有一種心痛。
夏薔薇是心疼的,她知道,那一巴掌她是用力的,肯定是疼的,隻是這一回,夏薔薇隻是平靜的站起身,準備離開。
臉上是火辣辣的,殷絕不能置信的看著夏薔薇:“夏薔薇,你打我?”
夏薔薇沒有回答,隻是往外走,就在夏薔薇要打開門出去的時候,殷絕忽然上前,將夏薔薇整個人壓在門上,一雙滿是陰霾的眸子盯著夏薔薇,一個字一個的問到:“為什麽?”為什麽,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嗎,為什麽還要讓別的男人住進來,為什麽當他吻她的時候,要打他,要拒絕,以前從來都沒有拒絕的,為什麽現在要拒絕?
夏薔薇偏轉過臉,沉默的不看殷絕。
殷絕強迫的捏起夏薔薇的臉,硬是讓夏薔薇看著他:“是不是因為他,夏薔薇,你是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所以,你連碰也不讓我碰了”。
夏薔薇咬住嘴唇,依舊不說。
殷絕忽然冷笑:“是吧,是因為那個男人吧,所以現在用不到我了,夏薔薇,那他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髒啊,為了得到滿足,可以到處找男人,可以——";
啪。夏薔薇揚起手,又是狠狠的一個巴掌,殷絕寒著眸子盯著夏薔薇,可怕的如同一頭能撕毀一切的野獸。
夏薔薇卻扯著嘴角,露出一抹疲倦的笑,平靜的開口:“殷絕,你知道嗎?墨痕比你好太多,他,什麽都比你好”。比你溫柔,比你懂事,比你懂得如何溫暖。
殷絕渾身一僵,禁錮著夏薔薇的雙手死死的用勁,再死死的用勁,猛烈的要將夏薔薇活生生的捏碎。
夏薔薇低下頭:“真的比你好太多了”,抬起手,將殷絕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下來。
以前,言歡一次又一次的說過,她養的不是殷絕,是白眼狼,一頭會咬死她的白眼狼。但那時候,她覺得沒關係,就算是一頭白眼狼,她也甘之如飴。可是,一直道現在,在遇到了跟殷絕如此相像的墨痕之後,她會忍不住想,如果當初一開始遇見的是墨痕,一開始收養的也是墨痕,那麽,她是不是不用這麽辛苦的自欺欺人,不用這樣每天被人拿刀子捅心窩子,還要對著這個凶手不停的不停的露出微笑,隻是希望,這個凶手開心快樂,就好。
這樣的對比,這樣的天差地別,真的是太過明顯,就算想要視而不見,就算是毀了自己的雙眼,還是知道的。
是真的,真的,很痛。
雙手在微微的顫抖,殷絕將手放進口袋,但手卻抖的更加厲害,手上還有夏薔薇身上的溫度,但他用力的握住,阻止再顫抖下去,但根本沒有任何用處。他的氣息有些不穩,胸口空蕩蕩的,空的讓他難受。殷絕打開門,整個人被籠罩在黑影之中,看不出表情:“夏薔薇,你真讓我惡心”,說完,就開車離開了。
夏薔薇靠在門上,臉上全是深深的疲倦,她想,或許她應該早點聽言歡的話的,不應該那麽寵愛絕兒,如果不那麽毫無原則毫無底限的寵愛,或許,絕兒不會變成這般的自我,這般的冷漠無情。那麽現在她糾正這個錯誤,是不是還來得及。
夏薔薇不知道,隻是這一回她真的有點累了,每一次這樣的追在後麵跑,她真的跑不動了,這一次的話,就讓她在原地休息一下吧。
夏薔薇歎出一口氣,抹了一把臉,打開門出來,就看見墨痕站在花園裏,漆黑的夜色籠罩著他,稀疏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寂寞孤獨。夏薔薇的心一抽,打開門,走到墨痕的身邊:“小痕痕,你該不會一個人在這裏哭鼻子吧?”
墨痕看向她,漆黑如夜的眸子深沉似海,沉默的沒有說話,隻是那麽看著。
夏薔薇想要繼續搞笑,逗墨痕笑,隻是張了張嘴,看著墨痕沉默的樣子,最終轉過頭去看夜空上的月亮:“小痕痕,月亮很漂亮呢!”
寂靜的夜晚,寂靜的兩個人,就那麽沉默的站在花園裏看著夜空。
馬路上,殷絕將車子開得最快,呼呼得風聲刮在耳邊,但殷絕卻沉重得喘不過氣來,腦海中,是一遍又一遍最後夏薔薇疲倦的話語。
真的比你好太多,真的比你好太多。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更加的疲倦,真的是那麽的累,好像,好像已經累得再也沒有力氣,再也不要追著他了。
以前,言歡不止一次對他說,遲早有一天夏薔薇會膩的,會再也不要他的,遲早有一天。
砰。殷絕的拳頭一把砸在方向盤上,急速行使的車子一下子就往護欄上撞去,啪,華麗的車頭瞬間就凹進去了一塊,還有絲絲的白霧升起來。
殷絕的人受到慣力往前,但好在沒受傷。殷絕下車,一腳狠狠的踹在車子上。
該死的,該死的夏薔薇,居然敢這麽說,明明以前總是不斷不斷的纏著他,說喜歡說愛,現在有了小白臉居然就忘了他。還居然敢大言不慚的說小白臉比他好,該死的,這個小白臉到底哪裏比他好了,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會,居然還敢說比他好,這個該死的夏薔薇是瞎了眼睛是不是。
殷絕冷哼,好啊,該死的女人那麽在乎那個小白臉,就去在乎好了,他才不在乎。他倒要看看,這一回夏薔薇這個愚蠢的女人會怎麽眼淚鼻涕的來找他,到時候,他一定要讓這個白癡女人好看,居然敢這麽說他。
這麽想著,殷絕陰霾的眼眸才勉強緩和了些。
淩晨,酒店,總統套房。
殷絕從床上起來,拿過手機,這才發現,他的手機從去美國後一直沒開機,殷絕看著一片漆黑的屏幕,嘴角勾了勾,等會兒開機,一定全是那個愚蠢女人的電話電信。隻是當殷絕將手機打開的時候,臉卻漸漸冷了下來,不要說有數不清的短信電話,殷絕將通信記錄全部翻了一遍,根本就是連一條夏薔薇的短信,一個夏薔薇打給他的電話都沒有找到的。
也就是說,不止是他剛剛從別墅出來之後,夏薔薇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就是連他一連去了好幾天美國,這個該死的夏薔薇都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砰,殷絕將手機猛然的砸在地上,很好,很好,不給他打電話是吧,那以後就都不要打了,還以為他稀罕啊。
殷絕倒頭在床上睡覺,隻是輾轉反側,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清晨的陽光淡淡的灑落下來,落在花園裏。
墨痕睜開眼睛,霎那間印入眼簾的是夏薔薇那一張安靜的沒有絲毫設防的臉,緊緊的靠著他,此時此刻,還如同一隻尋食的小狗,嗅著味道,不斷的靠近他。冰冷的心髒驀的跳動了一下,突兀而清晰。墨痕的眸子深了起來,在清晨的陽光下沉默的注視著夏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