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替身發泄
心髒有清晰被撕裂的聲音,西然用力的捂住胸口,用力的捂住,好像隻要這麽做了,心髒就不會這麽痛了,或者,可以假裝,那裏其實並沒有疼痛的。
可是西然等啊等啊,窗外的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沒有了光亮,黑暗將她整個包裹住,她還是在沙發上等啊等啊,她覺得冷,她覺得痛,就將自己的身體整個抱起來,用力的,緊緊的抱起來,蜷縮成一團,可是天色已經黑的沒有任何的光明,也沒有一點的溫暖可言。
她將臉埋進膝蓋裏,明明現在不冷的啊,她為什麽這麽冷,為什麽止不住的冷。西然用力用力的將自己抱緊,殼就是一絲溫暖也沒有的啊。
門忽然被打開,一絲光亮從外麵落進來。
西然在瞬間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滿是晶亮的光芒,她欣喜的忘記了穿鞋,就那麽赤著腳跑到夜帝的身邊。
黑暗中,看不清夜帝臉上的表情,隻是他的身上散發著濃鬱酒味,那樣濃鬱的味道讓西然的胸口狠狠一窒,隨即西然臉上堆滿了笑容,她伸出手去扶夜帝:“帝,你一定困了是不是,我扶你去休息”一邊說著就要扶著夜帝望床邊走去。
可西然的手剛剛觸碰到夜帝的衣服,就被夜帝狠狠的一把揮開:“滾開”。
身體被狠狠的揮在家具上,那堅硬的角撞在身上,是生疼生疼的,西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撞上了什麽,她隻是根本來不及去想,就那麽硬生生的起來了,臉上依舊是笑容:“帝,我扶你去休息,你喝了酒,我給你去泡茶,喝了茶,明天就不會頭痛了”西然絮絮叨叨的說著,可是身體根本還沒有靠近,就被夜帝無情的推開了,再一次跌坐在地上。
門被合上,那最後一絲光芒被一下子阻斷,整個房間裏全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砰,夜帝憤怒的將東西砸在了地上,也根本不看拿的是什麽東西,也不看會不會砸到地上的西然,隻是憤怒的將觸手可及的東西全部憤怒的砸在地上。
砰,砰,一聲接著一聲東西破碎的聲音包裹著西然,好像夜帝砸的根本就不是東西,是她的心。
西然從地上艱難的起來,那些疼痛在全身彌漫著,西然尋著聲音來到夜帝的身後,用雙手從後麵擁抱住夜帝:“帝,還有我,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夜帝猛然轉身,吻上西然的雙唇,一把將西然身上的衣服撕裂,那不是狂熱,不是強烈的感覺,是發泄,在黑暗中找不到任何出口的放肆發泄。
西然沒有掙紮,不管夜帝的動作如何的粗魯,將她弄的生疼生疼,她都沒有掙紮,她的雙手至始至終都擁抱著夜帝,她的臉上彌漫著微笑,那麽那麽的溫柔,那麽那麽的寵溺,好像是要將這一切都包容一樣。
夜帝狠狠的在西然的身上發泄,在黑暗中如同一頭走投無路的野獸,兜兜轉轉,隻能抓住西然,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他的手掐著西然的脖子,他有幽藍的眸子布滿了血紅,憤怒的,質問著西然:“為什麽不是她”。
瞳孔在那一瞬間放大,臉上的笑容全部凝固,然後支離破碎。
“你為什麽不是她,為什麽不是她,為什麽不是她”一句一句的質問,一個字也不漏的全部進了西然的心裏。
所有的一切就這麽破碎,破碎,再也找不到原來的樣子,她那麽那麽的努力自欺欺人,她想啊,她的帝隻是去找一個人了,不過是去找一個女人了,找不到就會回來了,找不到就會回來了。
可她就是不去想,這個人,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不想知道,從來不從這樣喝酒的這個人為什麽這樣喝的一身酒氣,她不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找到,她也不想知道,這個人為什麽憤怒,為什麽難過,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知道,她隻是不想知道。
隻是這樣而已,可是啊,就是這樣可憐可悲的自欺欺人也不施舍給她的,還是要將這一切都殘忍的撕裂開來,全部清清楚楚的擺放在她的麵前。
西然歡抱著夜帝的手不禁收緊,她的眸光在黑暗裏滿是憂傷,她的聲音溫柔:“因為你不愛我啊”。
因為你愛的是她,不是我,所以,我成不了她,這一輩子也成不了她。
啪,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西然的臉上,將西然的臉扇到了一邊,夜帝將西然的臉捏到麵前:“我當然不愛你,我隻愛她,這一輩子,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愛的就是她”。
西然笑,眼淚掉落下來:“我知道,我知道啊,我知道你愛她的,我知道你要找的也是她,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西然呢喃著,可夜帝卻將西然的臉蠻進枕頭裏,不去看西然,其實,在這樣黑暗中,就算是麵對麵,也是看不見絲毫的,可夜帝將西然的全部轉了過去,他的力道猛烈,沒有絲毫的留情,他的動作粗魯,全是發泄,他的眸子憤怒而憂傷,他的聲音沙啞而帶著寂寞:“為什麽不是她,為什麽都不是她,我找了這麽多年,為什麽都不是她”。
西然的臉被死死的摁在枕頭裏,眼淚靜靜的流,臉上的笑無聲的綻放,原來啊,原來啊,這個人是真的,真的很愛很愛那一個女人,那一個她不知道的女人,那一個被這個人深深藏進心底的人,原來啊,竟然是這麽這麽的愛。
可是啊,要她如何承認,原來這個人也是會愛人的,愛的那麽深,那麽溫柔,那麽寂寞,那麽憂傷,為了這麽一個女人,兜兜轉轉尋找了這麽多年,卻從來不曾放棄過,哪怕隻是看見相似的人,也能如此的失態。
這一個高高在上,傲視世間的人啊,居然隻是為了一個相似的背影就能如此的失態,要她怎麽承認,這個人並不是冷心冷麵,不是無情無欲,隻是,這個人愛的不是她,隻是這個人愛的從來不是她而已,隻是這樣而已。
夜帝不知道發泄了多少次,最後就那麽睡著了。
月光透過窗外灑進來,銀灰色的光落在西然的身上,她的臉色慘白,她的眼淚無聲而晶瑩,她的身體一絲不掛,滿身狼藉,慘不忍睹。西然蜷縮起身體,讓自己窩進夜帝的懷裏,然後用夜帝的手將她整個抱住。西然像個無助彷徨的孩子,找不到出口,隻能緊緊的抓著身邊的人,隻能是緊緊的抓著,因為她一放手,那麽,她跟這個人的所有聯係就會被斬斷,這個人會把她扔掉,會再也不看她一眼。
西然將臉貼著夜帝的胸口,聽著裏麵一聲一聲的心跳聲,然後微笑,所以啊,不要找到,不要找到,就算是每天這樣做那個女人真正的替身,做發泄物,也沒有關係,隻是,不要找到。
隻要不要找到,不要將她最後的希望,最後一絲光明都收走,因為如果找到了,那麽,那麽,這個人就真的再也不會需要她了。
真的,真的不會在需要她了。
早上。
夜帝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一臉笑容的西然,隻是那蒼白的臉上笑容太過燦爛,就好像是硬生生放上去的一樣。
西然將醒酒茶放到夜帝的麵前:“二少爺,喝完這個頭就不會痛了”,西然笑著,眼睛是彎彎的,嘴角是上揚的,她的笑容濃鬱的,是前所未有。
夜帝看著西然,幽藍的眸子清冷的,卻沒有接那茶,西然還是笑著,越笑越燦爛,越笑越濃烈,好像整個人就要在這個笑容上融化了一樣的。
世間一點點的過去,偌大的房間裏是沉默沉默。
最終夜帝伸出手接過西然手上的茶,喝了下去,西然將杯子放在桌上,然後給夜帝按摩頭部,每一下都非常的小心,每一下都非常的認真,就好像是在祭祀神明一樣。
然後西然伺候著夜帝換好衣服,用完早餐,而這中間,西然的笑容從未斷過,反倒是越來越滿,好像要硬生生將這一張蒼白的小臉撐破了一樣的。
妲己似的女人過來的時候,看見一臉笑容的西然,不禁奇怪的去看,她明明記得昨天這個女人根本沒有這麽會笑的吧,妲己似的女人仔細的去看,一愣,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明明是笑著,為什麽卻讓她覺得這個女人是在哭呢。妲己似的女人鬱悶,想著,笑就是笑吧,怎麽會是哭呢,應該這是東方女人跟她們不同的地方吧。
妲己似的女人向夜帝匯報:“帝沙,直升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能回去”。
驀的,西然抬起頭,看向夜帝,但那一瞬間及其的快,隻是那麽一瞬間,西然就又重新低下頭,好像剛才那樣狂喜的並不是她,而是別人。
女人帶著夜帝和西然往樓頂去,這個酒店有兩個進出口,一個是海上,一個就是從樓頂走,也就是天上。
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從樓頂走,但凡能上來的,絕對是這個世界屈指可數的。
西然雖然是低著頭,但她的眸子裏晶亮晶亮的,甚至是完全亮的可怕,或許夜帝現在離開這裏,對於別人是沒有意義,但對於西然而言,那簡直就是將在門外的她,撿進了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