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她早生華發

他為她早生華發

陳果果趕緊摟住旗燁下滑的身體，而後張大了嘴抬起頭，看見夏末手裏抄著一張板凳，牙痛似的挑了挑眉。

“什麽啊，原來是他，我還以為是有變態騷擾你。早知道不用這麽大手勁了……”

“夏末啊……你你你……”

陳果果欲哭無淚，這個女人啊……她什麽時候醒過來了的。她是故意的吧？

早上的生意是做不成了。陳果果關了店，就守在旗燁身旁。夏小姐一向心黑手狠，她這一板凳砸下去，旗燁怎麽著也要躺上一個小時才能醒。

陳果果安靜地守在他身旁，怕他冷，還特意拎了小太陽到他身邊。

手指微顫著，沿著他的輪廓遊走。熟悉的觸感，又讓她瞬間沉淪。

還好，他隻是瘦了一些，精神看上去倒還不錯。額頭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鬢角居然有幾許花白。他才多大，怎麽就生了華發？他一定很忙，忙得沒了時間照顧自己。那她呢……那個收了他戒指的人，為什麽她也不知道照顧他……怎麽讓他這樣疲憊。

遠離了有他的城市，最初的那些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為了生計，陳果果整天忙得焦頭爛額。不要說看電視看報紙，連睡覺的時間都要擠出來。一天24個小時，恨不得全都不閑著都用來工作賺錢才好。

後來生活慢慢步上正規，包子鋪的生意也好起來，她卻習慣了不再關注他。

習慣了一個人，隻是守著夏末，推開所有向她向好的機會。她甚至覺得自己這輩子，就算是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因為除了他以外，不可能再愛上另外一個人了。

一次愛情，就耗盡了她所有的能耐。

“陳果果，口水要流下來了。”夏末在一邊說著風涼話。“你打算怎麽辦？和他回去，還是留下來？”

看似堅強的無所謂，隻是更加暴露了她的無助。陳果果歎了口氣，從旗燁身邊走開。走到夏末身旁，趁夏末一怔神的機會，伸長了手臂抱住她。“別害怕，我不會和他走的，我會留下來，和你一起。等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再想辦法去別的地方。”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害怕了？這樣的表白真惡心，我的性趣向可是從來沒問題，別想把我逼成蕾絲邊。本姑娘誓死不從。”夏末惡狠狠的說著，眼邊卻有淚意湧出。

“姑娘啊……你好久以前就不是了吧……”陳果果小聲嘀咕，“隻不過，如果旗燁可以找到這裏，那別人，也可以吧。”

懷抱裏的身子顫了顫，她們短暫而平靜的生活，終將結束。

“夏末，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再去別的地方，就現在。”陳果果咬著牙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旗燁，“我攢了一些錢，應該夠支撐到你生小孩的時候……以後可以再想辦法……”

像是聽到她的話，在暈迷之中的旗燁突然吭了一聲，離近了聽，才聽清他在叫她的名字。“陳果果……別走……”

就算是暈倒了，沒了意識，也不願意放她走嘛？

夏末笑了笑，順手像摸小狗一樣摸了摸陳果果，“我不想再逃了，該來的總會來。逃也逃不掉，不如就這樣吧。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再也不逃了。”

如惡夢一般的經曆，就算是現在想起，仍讓她寒顫不止。但她已經厭倦了逃避。

雙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感覺著手下生命的躍動。這是她的孩子，不管父親是誰，他們身上流著她一半的血液，她懷胎十月，拚了命也要把他們生出來。就算未來對於她，隻是死一般的黑暗，她也要讓自己留下些什麽，在這個冰冷的世間。

她要讓他們活著，好好的活著，哪怕她不能聽他們叫她一聲媽媽。

是誰說過的，生活再難，也要堅持下去。

因為活著就是幸福，其他的都是錦上添花。

旗燁隻花了46分鍾就醒過來，在陳果果的注視下睜開雙眼。

陳果果很努力的衝他笑了笑，“還痛不痛？我敷了冰袋……”

嘴唇被人熱切的堵住，不讓她再多說一句話。

他的舌在她的口中糾纏，連最隱秘的角落也不放過。熱烈又有些蠻橫的吮吻，像是要將這幾個月的虧欠一次補齊似的，炙熱的幾乎讓她窒息。他的身體緊緊地貼進她，不允許她和自己有一丁點的距離 。陳果果聽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合在一起，碰碰地，像是要躍出胸膛。

“咳咳，大白天的，不要吻得這麽情色，對胎教不好。”一旁某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讓陳果果頓悟，飛快地想要推開旗燁。旗燁皺起眉頭，這才有時間看看那個將自己幾次打暈的罪魁禍首。

“你知道你離開這段時間，出了多少事？你倒是會逃，捅了那麽大的摟子，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這事陪葬？還有……你這是……”旗燁的目光落在夏末的腰身，想要把雙眼變成X光，弄清楚她突增的腰圍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我怎麽，我隻是懷孕了而已。”夏末兩手一攤，一臉無辜的樣子。“我被海幸家逐出家門的事情，恐怕你也有所耳聞了吧？既然被趕出來了，所以海幸家的事情和我就沒關係了，我離開之前就已經告訴過他，從今以後海幸家無論發生什麽，不管死多少人，就算是滿門被滅，也與我無關。”

“如果不是別人，是清染呢？就算清染死了，也沒關係？”旗燁提高一個八度，聲音裏有不加掩飾的怒意。

夏末靜了片刻，低下頭，而後輕聲的說。“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