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哥哥不好惹
陳果果輕輕地出了口長氣,把目光投到向外。
車子開出鬧市區,慢慢地向新城前進,過了新城,又東拐西拐的拐了許多彎後,來到了B市已經被廢棄的舊鋼鐵區。
許多年前,這塊區域曾經有許多座鋼鐵冶煉工廠,後來因為城市擴張,工業汙染等原因,工廠慢慢的就被牽出市區,但是工廠舊址裏仍有許多還未來及被清理的廢料,每天都有大型的清理車輛,清理著各種廢舊鋼鐵在這坐廢棄之城中來往穿梭。
載著陳果果的車子在一棟破舊的小樓旁邊停了下來。
身形健碩的保鏢帶著陳果果走進荒草叢生的樓道之中,陽光被建築物的水泥外殼隱去,一股陰冷的風從樓道之中呼嘯而過。
舊樓不是很大,但是樓中的房間卻非常多,每個房間都是差不多模樣,翻倒的破舊桌椅,滿地的灰塵,以及被打碎的汙髒玻璃窗。
陳果果一邊走,一邊努力地記下進來的路線,挺起胸膛想讓針孔像機拍得更清楚些。
七拐八拐的,就算是方向感再好的人也會被弄暈,在陳果果就要開口罵娘之前,總算是見到了黃珍華。
黃珍華像是等了很久,臉色發青不知隱忍著什麽。陳果果一進來,她就立刻上前迎了過來。
“東西呢,有沒有帶到?”
從包裏抻出幾張薄薄的打印紙,還沒等陳果果來及遞出去,黃珍華已經一把將她手裏的紙張奪了過來。飛快地翻看著那幾張紙,黃珍華的臉上漸漸地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真沒想到你居然能拿到這些投標文件,看來旗燁對你很放心啊。”黃珍華說著,將紙張折了幾折塞到自己的名牌手包裏。
“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而已。這是我從他電腦裏偷偷下載的。下周的投標他們應該就以這個價格做為標底。”陳果果心裏雖然嘭嘭亂跳,但臉上卻沒顯出來,看上去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隻不過手心全是冷汗。
黃珍華點點頭,抻長了脖子向汙濁的玻璃窗外看了看,像是尋找著什麽東西似的。“你既然把東西拿過來了,那我也應該按約定,把你的證據還給你。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陳果果最恨人說話說一半,加上這麽一個隻不過,一聽見這個隻不過,她就要倒大黴。
“隻不過我怎麽知道你給我的這份標底價格是不是真的?要是假的怎麽辦?萬一是你和旗燁聯合在一起耍我呢?冠美這次若是丟了標,我該拿誰試問?!”
你TmD還要不要臉?!陳果果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怒罵,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一些。“黃女士我想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我背著旗燁偷出這份標底要冒多大的風險,要是讓他知道了我這麽幹的話,他會怎麽對我?要不是因為你偽造了那些證據要誣陷我,我怎麽可能會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這份文件的真實性,那就把它還給我算了!”
她上前一步,要去拿黃珍華的手包,黃珍華飛快的使了個眼角,帶著陳果果上樓的保鏢立刻擋在她麵前,形成一道人牆,讓她接觸不到黃珍華。
“嗬嗬,小姑娘脾氣就是大,我隻是隨便問問罷了,何必要生這麽大的氣?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我答應你的事情,總是會做到的。”
黃珍華其實並不太相信陳果果會從旗燁那裏拿出標底,她一直懷疑這不過是陳果果和旗燁兩人聯手做的一個局而已。可是看現在陳果果氣得臉色發青,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倒讓她覺得很舒坦。
就算是假的,又怎樣?反正霍斯家的這份大單,不是旗瀛的,就是旗燁的。既然如此,沒有理由不搏一搏。而且陳果果有把柄在她手裏,她不信她就這麽傻,真的能為了一個男人而豁出去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
陳果果抹了把眼淚,她冷冷的瞧著黃珍華從手包中掏出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丟到她麵前。
“這裏麵就是你要的東西了,你自己看看,有沒有少什麽。”
打開紙袋,陳果果向裏麵掃了一眼,那幾張害得她吃不好睡不好的“自白書”如今正安然的躺在其中。
“那你派人給我卡上打的那些錢呢?那個要怎麽辦?”
“也不是什麽大錢,那個就當是給你的安家費好了,我聽旗瀛說,你在冠美工作的這幾年,倒一直是勤勤懇懇本本份份。”黃珍華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些你偽造的證據,你不會還留下別的副本吧?”陳果果咬著唇,警惕地問道。
黃珍華貌似平各的笑著答,“當然不會,請陳小姐你相信我。”
不會才怪,隻要讓她查出陳果果和旗燁膽敢有什麽小動作,她就會立刻把陳果果丟進監獄裏,一刻不停!
“那既然這樣,沒事我就先走了。”陳果果說著,向後退了幾步。
“好,那我派人送你下去。”黃珍華向兩旁的保鏢點頭示意。
“吡。”監控器材一聲輕響,所有景像錄製完畢。躲在離破樓幾百米處的麵包車裏夏末,拍了下巴掌。“都錄好了,清清楚楚的,要是這個老女人以後再敢拿那點破東西找陳果果的麻煩,咱們就把這盤錄像給她好好的看一看。”
不一會兒,從光盤出盤口錄出一張cD,夏末把它取下來,小心地裝在塑料薄袋之中。
旗燁向破樓的方向看了看,“估計她一會兒就要出來了,清染先把車子發動起來。到時候方便跟上。”
坐在司機位置上的清染二話沒說,燃起發動機。
“哎,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晚上我做東,請你們吃海鮮。”夏末舒坦地坐在車廂裏,將各種監視設備收拾到一起。
旗燁笑著對她說,“陳果果已經在家裏準備了菜,你要是想吃海鮮,我就讓她不用做了,還省得她白費力氣。……”
“陳果果都準備菜了,總不能浪費。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就知道心痛媳婦,不知道心痛我,簡值是要異性沒人性……”
“難道你不是異性,你算是什麽?中性?”
和夏末無聊的鬥著嘴,旗燁瞥見一輛運送廢舊鋼鐵的垃圾車,從破樓裏駛出,慢吞吞地打他們的銀色小麵包旁經過。
又等了一會兒,陳果果仍然沒有出來。旗燁的心頭突然閃過一絲不詳。
“剛剛他們進去隻花了不到五分鍾,為什麽這麽久還沒出來,清染和我進去,夏末把監控器打開,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
話音未落,旗燁人已經鑽出了車外,清染跟在他身後,一起朝著舊樓的方向跑去。
好痛……全身像是被大象踩過一樣,哪裏都尖銳的刺痛……眼前一片黑暗,陳果果試著用手掌四處摸索著,卻發現身體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連小指頭想動一下,都動不了。
這是哪兒?發生了什麽?
腦袋裏一片空白,她努力地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黃珍華對她說讓人派她下去,然後她跟著那個保鏢往外走……
誰想到走到一半的時候,那個保鏢突然將她擄進另外一個房間。
有個人讓我給你帶句話。
她說你欠她一個孩子,你讓她變成一個不完整的女人,如果不是你,她和旗瀛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你早一點消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要讓你消失,徹徹底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保鏢獰笑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吐了出來,他逼進陳果果,讓她無路可退,然後……
鼻息之中有一種特別的香味,就是這種香味,讓她變得四肢無力,失去意識,任人宰割。
她記得在自己的意識馬上就要消失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他把她抬到一輛車子裏。
巨大的翻鬥,盛滿尖銳的鐵器,連空氣中都棄滿了鐵鏽的腥味,以及舊日工廠之中特有的機油味。
這是什麽車子?他們要帶她去哪裏?
陳果果的身體隨著車子的前進而上下晃動,每動一下,就有不同的尖銳割裂的刺痛從各個角度向她襲來。在她頭頂上,有一絲光亮。陳果果努力的試著將自己的身體向著那絲光亮貼進。
她沒有回去,旗燁一定很擔心,她要告訴他,她要怎麽才能告訴他,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