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哥哥不好惹

太多的光環籠罩在這個被上帝垂憐的女子身上,但她卻一直保持著低調的做派,除了少數的慈善義演,aurora基本上不參加什麽商業演出。

所以這一次她來B市巡演,讓全世界的媒體都轟動了。

人人都在猜測她為什麽推了金色大廳新年音樂會的邀請而選擇B市這個在世界樂壇上根本沒什麽名氣的小地方,而女王對此事,則一直保持著沉默。

一路上都是熱情得像鴨子一樣吵鬧的觀眾和打了雞血一樣的黃牛黨,陳果果望著音樂廳前滿坑滿穀的人頭,不禁心中疑惑,這麽大熱的音樂會,難道還怕缺觀眾?

安泊早已等在貴賓通道前,遠遠地看見被淹沒在大批觀眾之中的陳果果,就迎了上來。

他像是對這裏的工作人員都很熟悉,一路拉著陳果果跟著他從貴賓通道暢通無阻的來到音樂廳內。

音樂廳裏金碧輝煌,貴賓席上端坐著無數穿著華麗晚禮服,濃妝豔抹的貴婦,陳果果一身休閑裝,素淨著臉,格外引人注目。

“怎麽這麽隆重啊?早知道離台子這麽近,我也換著小禮服來了。”她汗涔涔地坐下,四周好奇的目光,要把她戳成篩子了。

這是全場最好的位置,千金難尋一票,正對著表演台上的鋼琴,連黑白分明的琴鍵都看得清清楚楚。

安泊無所謂的一笑,“你穿這身也很好看,欣賞音樂就是在放鬆了欣賞才好。”

“那怎麽行,被音樂家了,她會以為我不尊重她,會不高興滴。”陳果果把身子縮成一團,企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明顯。

接近表演時間,燈光漸弱,觀眾席也漸漸地安靜下來。

“aurora眼神不好,她也不在意這些的,你放心好了。”安泊壓低聲音安撫著陳果果。

聽他這麽熟稔地提到鋼琴女王,陳果果不免有些好奇,還來不及問安泊和aurora是什麽關係,觀眾席裏已經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穿著黑色長禮服的女子,踏著矜持的步伐,從幕後快步走向鋼琴。如藻如瀑的長發,散撥在肩後。她的眼神迷離,像是蒙了一層淡淡的雲霧一般,不知落在何處。

走到琴旁,她優雅的向觀眾行禮,隨後坐在琴凳上。

禮服的下擺上鑲滿了小小的珍珠與水鑽,一顆顆像是夜幕之上的繁星,在柔和的燈光下閃耀著動人的光芒。

她抬起手臂,纖細修長的十指看似無力地懸在黑白琴鍵之上。台下的觀眾席,沒有一絲聲音像是連呼吸都停止,所有人的心,都像是被她高高的牽了起來。

手掌緩緩地落下,指尖一接觸到琴鍵,就像觸發了魔法的開關。輕巧的指尖在琴鍵上彈跳自如,她的手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彈奏著,可偏偏每個音節又都無比準確,似行雲流水般優美,清澈。

極少有人在開場曲就選用李斯特的《鬼火》,這首擁有高難的雙音技術的鋼琴練習曲,被人說成是世界上最難的練習曲,技術刁鑽不說,還必須彈得輕靈有趣才能服人。

陳果果一直不太喜歡古典音樂,總覺得那些看似高雅的音節,實在無聊催眠的很。

但她這一刻,卻目不轉睛地盯著坐在台上的aurora。

aurora的姿態優美,神情自若,臉上帶著像孩子般單純的專注,好像她現在不是在數千觀眾麵前演奏,而是把玩著自己最心愛的玩具。

如海潮般的鋼琴聲,從她手下傾泄而出。傳到每個人耳中,讓人如癡如醉,陶醉於其中。

就在所有人都陶醉在這樣美妙的音樂聲裏時,陳果果卻覺出身邊的安泊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他的身體異常的僵硬,麵目表情肅穆,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夢魘之中。放在紅色絨布麵座椅扶手上的手指,不停地抽搐移動著。

陳果果以為他是哪裏不舒服,剛想問問他。可她突然驚奇的發現,安泊手指的運動,竟然和台上aurora的彈奏剛好吻合,每一個節拍都如出一轍。不盡如此,在aurora踩動鋼琴踏板的時候,安泊的身體,也隨著輕輕的擺動。

好像現在如果在他麵前放上一台鋼琴,他立刻也能演奏出和aurora同樣高水準的音樂。

陳果果的視線完全被安泊的手指所吸引,她甚至顧不上再去看aurora的表演。

正常速度的鬼火應該是3分19秒,一共4502個音符。而aurora的表演,隻用了3分10秒。雖然隻是區區的9秒鍾差距,但卻代表著一個鋼琴演奏家爐火純青的技藝。

一曲終了,音樂廳內仍是一片安靜。

觀眾們像是仍然沉浸在剛剛的音樂裏,沒有回魂似的。片刻之後,不知誰帶頭像鼓起掌,如雷貫耳的掌聲瞬間充滿了整個音樂廳。

安泊也像是鬆了口氣,緊繃僵硬的身體慢慢鬆弛下來。

aurora向觀眾點頭示意,目光向陳果果這邊的貴賓席看過來時,陳果果似乎看到她頑皮地笑了一下。

而後精彩的演出,引起了觀眾更加熱情的掌聲,甚至有人顧不得文雅,激動的吹起了口哨。

巴赫的a小調協奏曲,莫紮特的土爾其進行曲,肖邦的F大調夜曲……aurora並不僅僅隻是追求技藝上的精湛,更不忘彈奏一些觀眾們耳熟能詳的作品,讓大家可以真正的享受音樂帶來的快感。

陳果果雖然也沉浸在aurora的音樂之中,但她依然分了一半心思給安泊。隻要鋼琴聲響起的時候,安泊都會變成剛剛那副緊張的模樣,像是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