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將她踩在腳下
‘奶’‘奶’聽到這樣的問話，她蹙了蹙眉，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沈若水，自語：“這麽漂亮的一個孩子，怎麽叫傻妞。 ”
“喂！你好！”張美英試探著，禮貌地問候了一聲。
電話當中突然傳來陌生卻又客氣的聲音，令陳彬一愣，他狐疑地拿過電話看了一眼屏幕，自語：“電話號碼沒錯啊！”
可是……
“陳彬，若水現在好不好，快拿過來，讓我跟她說幾句話。”坐在病‘床’上半躺著的沈浩著急地伸出手來。
這裏是B市的一間，在普通不過的病房，一間不大的病房內，橫豎擺放著六章病‘床’，每個病‘床’上都住著人。
病人加上每個病‘床’上幾個陪護的人，不大的病房內，擠滿了人，悶熱的空氣加上不同的氣味，使得這間病房內，有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沈浩住在靠近‘門’口的那張病‘床’上，沈浩做了一輩子的小學老師，他一輩子兢兢業業，安分守己的過日子，是一個非常本分的老實人。
老實人有老實人的悲哀，沈浩的老婆在沈浩年輕的時候，不甘於平靜窘迫的生活，帶著他的兒子跟有錢人跑了。
這件事情，是沈浩心底的一塊傷疤，這件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就連沈若水也隻是知道，自己的媽媽生下自己不久，得了產後風去了。
“沈叔，你等一下。”陳彬捂著電話對著臉‘色’蠟黃，有氣無力的沈浩說。
“喂！”張美英聽到那邊忽地沒有了聲音，不由心急，她對著電話連著喊了幾聲……
“喂！喂！你們是不是沈若水的家人？笨蛋，你認識沈若水的家人嗎？你是誰？我要怎麽找到她的家人。”‘奶’‘奶’心急，說話變得語無倫次，她生怕對方掛上了電話。
電話這端著急陌生的語氣，陳彬在直覺上感覺到若水出事了，難怪自己整個下午一直心神不寧，心慌慌的感覺有事情發生，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喂！你是誰？請讓機主聽電話，我是機主的朋友。”陳彬緊張的瞳眸大睜，聲音不由顫抖著大了起來。
本來急於想跟若水通話，想若水的沈浩，眼見陳彬的表情跟緊張，沈浩騰地起身，由於他用力過猛，他的臉白的像是一張紙，他咳嗽了半天，終於緩上來一口氣來，說：
“陳彬，若水……若水她怎麽了？是不是……她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彬沒有回答沈浩的問話，他的心一下像是被誰掏出了‘胸’膛，被人死死地攥在了手裏，他有透不過氣的感覺。
電話那端的緊張跟沉默，讓‘奶’‘奶’感覺自己說話的語氣太重了：“你們不要太緊張，若水她現在好多了，她在市立的醫院，剛剛輸過了血，還沒有醒來，如果你是她的家人，請盡快地過來一下。”
陳彬不知道電話是什麽被掛斷的，但是，那縈繞在他耳邊的那幾句話，如雷擊一般響在他的耳邊。
“若水住院了，她手術，還輸血了，現在還在昏‘迷’當中。”陳彬喃喃自語，他一臉的淚水他自己都不知道。
“陳彬，你說什麽？若水，若水她怎麽了？”沈浩急得臉變了顏‘色’。
“沈叔，那邊說若水目前沒事，我想去濱海看看她。”陳彬抓著沈浩的手祈求般地說。
“陳彬，你放心去吧！你沈叔這邊有我們照顧著不會有事。”同病房的病友跟家屬紛紛這樣說。
陳彬這個懂事勤快的小夥子大家打從心眼裏都喜歡，看到一家人的窘迫，大家伸出手來，能幫就幫一把。
“謝謝！真的謝謝你們大家了。”陳彬抹著臉上的淚水，看著沈浩說：“沈叔，若水會沒事，我過去看看，見到若水會馬上打電話給您，如果……”
“陳彬，什麽都不要說了，你快點去吧！”沈浩喘息著使勁的擺手，催促著陳彬快走。
淩菲坐在一邊一直低著頭，擺‘弄’著手指甲，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給她的震撼是不能用震撼來解釋得了的了。
雖然，她並不真正地愛曆博文，但是，當梵妖兒的事情真正擺在她麵前的時候，還是叫她接受不了，畢竟自己還是曆博文真正意義上的妻子。
自己的老公紅杏出牆，而且還跟那個‘女’人有了婚外的家，有了孩子的事實，讓她感覺自己作為‘女’人真的很是失敗。
還沒等淩菲從這份頹廢當中掙紮出來，緊接著曆博文便接任了曆牟煬的工作，升級做了曆氏集團的總裁，雖然婆母向‘露’高興得是眉飛‘色’舞，向‘露’恨不能拉著大街上任何一個人說，自己的兒子現在是誰。
可是，這個消息對於淩菲來說，曆博文還是曆博文，在心裏淩菲沒有感覺曆博文有什麽不一樣。
相反地，淩菲感受得到，這次曆牟煬之所以讓賢，一定是心底感覺愧對曆博文那個還沒有出事的孩子，曆牟煬是在用這樣的辦法在補償對曆博文的虧欠。
‘奶’‘奶’這次受傷，淩菲自責這次的責任全都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好奇心重，去看什麽熱鬧，‘奶’‘奶’也不會被小偷盯上，更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讓‘奶’‘奶’受傷。
在淩菲的心裏，她對‘奶’‘奶’這個人是從心底非常地敬重的，現在看到‘奶’‘奶’受傷，淩菲非常地心疼。
看著‘奶’‘奶’吊著的胳膊，淩菲拿著電話走了出去，她覺得自己有義務通知曆牟煬過來。
曆牟煬自從離開了曆氏集團，他到了B市，處理的許多棘手的問題，他今天趕了回來，因為，他又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對於航運，他目前還真的是‘門’外漢。
駕車一路的奔‘波’，他回到了別墅，打開房‘門’，房內悶熱的氣‘浪’令曆牟煬的呼吸一滯。
他快速地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窗外涼爽的空氣湧進了房間，擠走了房內沉悶的氣‘浪’。
天邊火紅的太陽漸漸沉入地平線之下，落入的餘暉灑滿了整個房間，曆牟煬站在窗前看了一會，他來到了廚房，想找點吃的東西。
打開冰箱，一股子腐爛的氣味襲來，曆牟煬不禁皺著眉頭，抬手捂住了鼻子。
曼妮之前買來的菜已經發蔫變質，不能在吃了，這樣**的氣味，顯得冰箱有些狼藉。
拿出那些菜來，曆牟煬走到垃圾箱邊，打開，垃圾箱裏那帶著血跡的玻璃碎片，驀然撞進了曆牟煬的眸中。
看著玻璃碎片上的鮮血，曆牟煬的心驀然一緊，好像玻璃碎片上的鮮血出自，自己身上似的，叫他渾身不舒服。
眼前，沈若水那張可憐兮兮，清純的眸不期然地浮現在了他的麵前。
自從博文的孩子被自己無意當中‘弄’沒了，埋在曆牟煬心底對若水的那份恨意，似乎減輕了很多，這件事情過後，曆牟煬發覺自己知道了理解這個詞的含義。
若水那個傻丫頭也不知道現在，在幹嗎？她出院了嗎？她之所以住院是不是真的因為自己那天對她的傷害？
那天在醫院那個落寞的背影，每次曆牟煬想起來，都會心頭一緊，她該不會真的誤會，梵妖兒是自己的‘女’人吧？
她是不是在想，正人君子的自己，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自己這是在幹嗎？為什麽會去想若水怎麽看自己，他自嘲地一笑，把手中的垃圾丟在了垃圾箱內，合上垃圾箱的蓋子，曆牟煬回身又打開冰箱。
這次，冰箱內清爽了許多，可是，冰箱裏可以吃的東西，卻不多了。
裏麵有幾盒牛‘奶’，都是自己愛喝的牌子的，有幾個‘雞’蛋，還有幾包康師傅方便麵。
曆牟煬看了一會，伸手拿出兩個‘雞’蛋跟一包方便麵來，他真的很累，不想出去吃飯，晚飯吃包方便麵對付一頓好了。
關上冰箱的‘門’，曆牟煬站在爐灶前，從上麵的櫃子裏，拿出一個不大的不鏽鋼小鍋，來到水龍頭下，把小鍋重新洗了一下，接了一些清水在裏麵，回到灶台那，打開了燃氣。
清幽的火苗‘舔’著鍋底，曆牟煬打開了手中方便麵的口袋，看著小鍋低下冒著細泡泛著白霧的小鍋，他正準備拿起‘雞’蛋的時候。
放在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曆牟煬皺了皺眉頭，心說：這個時候會是誰來電話。
他想了一下，最終還是關掉了爐火，來到了客廳。
他拿起電話的瞬間，黑黢黢的眸突然看到了茶幾上的那一摞東西。
曆牟煬他看到茶幾上工工整整的那一疊錢，還有錢下麵的那張字條。
他看了一眼電話上的號碼，是美國來的長途，他心底驀然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感覺，蹙眉按下了接聽鍵。
他坐了下來，拿起錢跟字條，凝目，字條上是一行工工整整娟秀的小字……
“欠你的錢，我慢慢還你。”這疊錢，曆牟煬不會忘記，這不正是自己砸在沈若水臉上的那疊錢嗎？
果然是有個‘性’的人，都落魄到這種程度還拉硬，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他還是忍不住湧起一絲敬佩來。
“喂！”曼妮拿著電話，聽到了那邊明明接通，卻不見曆牟煬說話，她極力忍著心底泛上來的不快。
“哦，曼妮，你怎麽了？”曆牟煬從曼妮那一聲“喂！”當中，敏感地聽出了曼妮的不同，雖然心底有著掙紮，曆牟煬還是關心地問。
聽到曆牟煬關心自己的身體，曼妮心底湧過一陣熱流，她極力忍住哭聲：“牟煬，你最近好嗎？”
“我？我很好，還是老樣子。”曆牟煬忍著心底的不快，他不想跟曼妮說起自己的近況，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
但是，照片的事情，就像是紮在曆牟煬心上的一根刺，那根刺時時會跳出來，提醒著曆牟煬，讓他的心底流血。
但是，曆牟煬現在不想問，他想靠自己的感覺去評判這件事情，想真的‘弄’清楚了之後在說。
而那邊的曼妮，也想有話想問曆牟煬，她很想知道那個叫梵妖兒的‘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麽她會懷了曆牟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