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永遠的罪人

那個記者還不知死活地跟曆牟煬分辨什麽道理。

心中早就被怒火壓得透不過氣來的曆牟煬,他涼涼的眸子掃了一眼站在台階下的眾人。

沈若水本能地一閃,站在了一個男人的身後,她生怕暴怒的曆牟煬發現自己。

曆牟煬‘陰’冷的目光看著身邊的記者,他哪裏還會跟記者講什麽道理。現在就算他的麵前來一直老虎,他也會衝上前,跟老虎搏鬥。

那個記者還是不知死活地站在那裏,曆牟煬站在那裏,背對著記者,他的‘唇’角忽地勾起來,‘陰’冷地一笑……

隻見他快速地轉身,手一抬,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了那個記者的臉上,他暗啞低沉的聲音,從齒縫中溢了出來……

“滾……如果你還想繼續的留在這裏,小心我掐斷你的脖子。”

曆牟煬的話,與他臉上嗜血的表情,讓記者楞了,張彪一見曆牟煬發怒,他真像一頭發了怒的豹子一般,瘋了似的衝了過來,張彪的頭頂在那個還想振振有詞的記者肚子上。

那個記者往後倒退了十幾步,他來到了樓梯的台階上,腳下懸空,他:“啊……”地一聲大叫著,仰了下去。

雖然,醫院‘門’前的台階隻有四五階,但是,那個身高馬大的記者摔了下來,還是叫人心驚。

剛才聰明的記者一直藏在人群中,曆牟煬從包著梵妖兒從車內出來,到他發怒,到怒打記者的整個過程,全程被他拍攝了下來。

也該曆牟煬點太背,今天這兩個記者奉命正在街頭,拍攝‘交’警一天的工作紀實,正巧張彪瘋狂駕車飛掠而過,‘交’警的使命就是阻止違法車輛,活該曆牟煬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警車追了過來,那采訪車,像是貓兒聞到了魚腥味,也追了過來。

沒想到,在這裏抓拍到了最有價值的新聞。

掉落台階下的那個記者,也被救援的擔架抬進了急診室。

站在那兒冷冷看著今天所發生這一切的曆牟煬,他無意間的抬頭,看到了人群後麵一個柔弱得令他心驚,又有些熟悉的背影。

他擰緊了眉頭仔細看去,正好若水轉身往小‘花’園走去,她身上穿的病號服,她的側臉,被曆牟煬看了個真切。

曆牟煬的心倏地一沉!她怎麽會在這裏?她怎了?病了?

沈若水看了一會轉身默默地走開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過於突然,突然到,她一時真的還消化不了這樣的刺‘激’。

曆牟煬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他不是深愛他的老婆嗎?他不是不會染指其他的‘女’人嗎?

男人啊!就是口是心非的家夥,這邊口口聲聲說不會對任何的‘女’人有興趣,當然,他口中所指不會有興趣的‘女’人是自己。

可另一邊,他卻把一個‘女’人的肚子搞大,然後狠心的折磨那個‘女’人,他不是最在意自己的孩子嗎?怎麽現在,他居然打得那個‘女’人流產。

他是什麽樣的男人?野獸嗎?

曆牟煬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若水‘迷’茫了,同時也在心裏對自己產生了不自信。

一個‘花’心的男人,對自己都沒有興趣,那是不是自己作為‘女’人的失敗。

若水糾結了,糾結的有點沒有道理,卻又很有道理,若水的心莫名地痛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會疼……

此刻的曆牟煬心緒一陣紛‘亂’……

曆牟煬站在手術室的‘門’口,背靠著醫院走廊冰涼的牆壁上,微眯著雙眸,他臉上那抹痛苦盡顯了出來。

張彪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想過來安慰什麽,始終沒敢。

強子跟剛子趕了過來,阻止了那些聞風而來的記者們。

曆牟煬突然轉身,揮拳打在了身後的牆上,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這些事情就快把他‘逼’瘋了,雖然,他表麵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可是,曼妮跟湯姆的照片,時常出現在他的大腦當中,也不知道曼妮現在怎麽樣了。

她是跟她的幹爹湯姆在一起嗎?

洛杉磯,坐落在高山之巔的星苑。

曼妮一路駕車走在熟悉的盤山道上,她一路連過,連她都記不得有多少道鐵‘門’跟重重管卡了。

當她的車最終停靠在,那棟有著典型歐美風格,有著尖尖屋頂,像是一個碉堡,又像是宇宙飛船,絢麗多彩的十幾層樓房麵前的時候。

曼妮這一路走來,本來忐忑著的心,在這一刻,反倒安寧了下來。

既然自己已經走回了這裏,先前我事情,跟記憶便已經全部的找回,自己目前,先要忘記自己是誰。

在這裏,她隻能是湯姆幹爹的‘女’兒,背地裏的……

在美國的這塊土地上,如果曼妮不仰仗著幹爹的權勢,想要製服威脅自己的人,想要得到威脅自己的那盤錄像帶,勢必登天還難,再說,對方口中的那一千萬美金,曼妮去哪裏找那麽多。

“曼妮小姐,請!”皮特站在一邊看了半天曼妮,也不見她進‘門’,他好心過來提醒。

要知道,湯姆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暴躁,想必湯姆在裏麵早就等急了吧。

曼妮看著身邊皮特的善意提醒,嫣然一笑,接著,她倏地收起笑容,冷聲說:“還不快去開‘門’!”

對開的燙金‘精’美的‘門’打開了,曼妮沉澱了一下情緒,臉上慢慢漾開‘花’般的笑容,她一步步登上台階,走了進去。

阿德跟剛剛的那些人,全都被擋在了‘門’外……

曼妮走了進去,房間內很黑,那暗‘色’可以照得見人影的大理石地麵上,曼妮隱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幹爹……幹爹你在哪裏?”曼妮脆生生的聲音分外好聽,依稀帶著回響。

“曼妮,你終於舍得回來了?你難道不知道幹爹我有多想你嗎?”‘陰’冷的聲音,仿佛從地窖中傳來。

曼妮渾身立馬被一陣蝕骨的冷意所包圍。

曼妮極力地掩飾著從心底湧上來的厭惡跟不甘,她臉上的笑在黑暗中越發的燦爛了。

“幹爹,你就別折磨曼妮了,曼妮可是想死幹爹您了呢!”

“是嗎?”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

“幹爹,你在哪裏?快把燈打開,曼妮真的好想您。”

“啪。”地一聲響過,滿室的通亮。

“幹爹你這是幹嘛?在跟曼妮玩遊戲嗎?”曼妮抬手遮著太過於明亮的燈光。

等她慢慢適應了下來,對正對著大‘門’口不遠,坐在皮椅之中,白‘色’人種,臉微長,高鼻,深藍‘色’的眼睛很是神的男人說。

皮椅當中的湯姆沒有說話,他那雙深幽的藍眸玩味地看著麵前的曼妮。曼妮被湯姆盯看的渾身發緊,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而後忽地莞爾一笑。

她快步走了過來……

“幹爹,曼妮好想你。”嬌嗔的聲音如銀鈴一般。

曼妮沒有顧忌房間內有那麽些人看著,不怕湯姆身後照例站著他的四個保鏢,不屑房間四周站著的那些下人,更不在意站在窗前抖著一條‘腿’,邪肆看著這邊一切,湯姆唯一的兒子傑瑞。

曼妮明知道這不是遊戲,卻故意曲解湯姆的意思,以此來顯示自己跟幹爹的親熱程度,跟之前一樣,沒有因為曆牟煬的緣由而改變半分。

她小鳥兒似的撲進了湯姆的懷裏,兩手抱著湯姆的脖子嬌嗔地說著,‘唇’湊了上去,在她們的臉頰上蜻蜓點水似的,‘吻’了一下。

其實,這樣的禮節在國內看著有些過,在國外,這就相當於,中國人見麵握手是一個道理。

曼妮的‘唇’帶著熱度地一‘吻’,加之她身上特有的那氣息,還有她那張令他心動的臉,令湯姆微涼的心稍微起了點變化,他不動聲‘色’地說:

“怎麽?你還舍得回來,還記得有我這個幹爹啊?”

‘吻’過了湯姆,曼妮坐在湯姆身邊沙發上,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傑瑞,心中不由暗歎,幾年不見,大自己幾歲的傑瑞,從‘毛’頭小孩,變成了帥男人了。

傑瑞身高一米九五,他上身一件‘花’格子襯衣,下身一條到處破了‘洞’牛仔‘褲’,腳下一雙黑‘色’亮閃閃的皮鞋。

傑瑞繼承了湯姆的優良基因。傑瑞深藍‘色’的眸中有著似笑非笑的眸光,鷹鉤鼻子下一張不大緊抿著的‘唇’。

曼妮對著麵無表情的傑瑞莞爾一笑。傑瑞勾起‘唇’角來,傑瑞口中蠕動嚼著口香糖。對於曼妮的示好,裝作視而不見。轉頭眸子看向了身後厚重的窗簾。

星苑,很少有窗簾被打開的時候,就算是外麵的陽光在明媚,湯姆也絕不會讓人打開窗簾,他的這個習慣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

在星苑工作的所有人,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就連普通的一個‘女’仆,都是經過訓練身懷絕技的人。

菲傭黑人‘女’保姆奧德賽,端來一杯香濃的咖啡,放在了曼妮的麵前。

奧德賽低頭退了下去,曼妮眼睛都沒有抬一下,端起咖啡輕淺了一口,她放下咖啡杯子,嗔怪地跟湯姆幹爹說:

“看幹爹說的,我不記得您,還記得誰,曼妮孝敬幹爹每年的一千萬,就是曼妮沒有忘記幹爹最好的證明了。”

曼妮故意把話說得很是隨意,可是,曼妮跟湯姆都知道,曼妮是在變相的抱怨。

曼妮不能不抱怨,之前自己為了跟曆牟煬呆在一起,曼妮為了曆家,為了曆牟煬可以安全快樂地生活,她咬牙答應了湯姆看似無理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