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73程嘉善說 憋久了尿不出來,會得尿毒症
次日清晨,琳琅在貴妃榻上醒來。
昨夜程嘉善一個人霸占了整張床,琳琅原本是睡在角落裏,可他一會兒又翻身過來搔擾她,酒醉不醒的時候還知道說點讓她臉紅的話。
琳琅受不了他,搬了枕頭和被子在貴妃榻上過了一晚。
然而,程嘉善大冷天在外麵胡來的結果就是,他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輕。
琳琅本是去叫他起床的,可連叫了幾聲他都躺在那裏皺著眉頭沒有睜眼,她有點擔心,就下意識的過去摸他的額頭。
他發燒了髹。
琳琅拿溫度計過來量了一下,燒到了39°還有多。
她下樓告訴大姐和嘉好,以為她們會打電話讓燕回過來一下,誰知道嘉好說,“燕回?燕回昨晚醉得不比二哥輕。”
結果,是另請醫生過來看程嘉善的。
醫生給程嘉善開了藥,給他掛了水,他對琳琅說,“他燒迷糊了,得讓人時時看著他,有什麽問題立馬打電話給我。”
醫生走後,琳琅問嘉好,“你今天有事要出門嗎?如果沒事,那就麻煩你……”
話還沒說完,嘉好立馬打斷她,“我當然有事。”
她還故意稱呼琳琅是嫂子,笑著對她說,“二哥病了,你就請假在家照顧他好了,我保證他醒來的時候,最想見到的那個人就是你。”
琳琅有點為難,今天早上可是滿滿四堂課。
她再看大姐,大姐慢悠悠的喝著豆漿,道,“公司一大堆事情,我就更不可能留下來了。”
於是,琳琅打電話給其他老師,跟他們換了課。
程嘉善是重感冒,醫生走後不久就退燒了,但是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鍾了。
他看琳琅一直坐在他床前,再看自己手上掛著點滴,舔了舔唇,嗓子幹啞得難受,他問,“怎麽回事?”
琳琅看著他,“你昨晚在外麵爛醉你記不記得?”
他想了想,點頭。
琳琅又說,“你發燒了,39°4。報應。”
“……”
程嘉善緩緩坐起來,沙啞的嗓音問琳琅,“是不是你覺得要是我死了的話,對你來說,是皆大歡喜一件事?”
琳琅沒有說話,他笑了笑,搖頭,“也不是。在你心裏,我的生死你從不關心。”
他要下來上洗手間,琳琅上前幫他拿著輸液瓶子。
平時都是程嘉善在討好她,琳琅這樣伺候在他左右,他不習慣。
他停步看了看琳琅,琳琅對上他鄙夷的目光,她說,“我請假了,在家看著你。”
“看我什麽時候死?”
“你不都說了嗎,你是死是活,關我什麽事?”
琳琅淡淡幾句回擊,氣得他咬牙,琳琅笑道,“年紀輕輕氣性就這麽大,以後老了,很容易心血管爆裂而死。”
眼看程嘉善氣得臉色都變了,琳琅又加了一句,“我爺爺就是這樣的。”
他平心靜氣下來。
琳琅陪他走到浴室,和他一起站在馬桶邊。
程嘉善單手解開褲.頭,動作有點慢,就挑眉示意她。
琳琅不願意,就瞪著他。
他道:“憋久了尿不出來,會得尿毒症!”
琳琅想踹死他。
她把輸液瓶子掛在放噴頭的支架上,然後低頭解開他的褲子。
臉是紅的不行了,尤其是在看到他那地方的時候。
明明人都這樣了,那東西居然還這麽筆挺的站著……琳琅覺得程嘉善就是故意的。
程嘉善上完了洗手間,琳琅又扶他回去躺好。
“要喝粥。”他說。
“我先打給醫生,告訴他你比較正常。”
琳琅去打電話了,程嘉善挑著眉抹了抹鼻尖,他自言自語道:“正常?身體,還是智商?”
他覺得自打他喜歡是這個顧琳琅,他就已經不正常了。
……
琳琅下樓去給程嘉善熬粥,由於平時不常做家務,這些方麵就欠缺了些。
她說程嘉善要喝蔬菜粥,宋阿姨就幫著給他做了。
結果給他端到麵前了,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道,“加鹽了嗎?忘了告訴你,要喝不加鹽的蔬菜粥。”
琳琅:“……”
一個小時後,接近中午。
琳琅端著宋阿姨重新做的不加鹽的蔬菜粥上來,程嘉善合上手裏的雜誌,打了個哈欠,道,“突然想睡覺了,睡醒再喝粥。”
他花了兩個鍾頭睡覺,這期間,琳琅就在屋裏,除了吃飯,幾乎都沒離開過他。
程嘉善很享受這種被她照料的感覺,也隻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身為她丈夫所能享受到的待遇。
他對琳琅處處刁難,是成心的。
醒來之後又不喝粥了,說要吃餛飩。
琳琅明知他故意這樣,明知就算她讓人做好了餛飩端上了,也不見得他會吃,但琳琅還是照他意去讓宋阿姨做餛飩了。
“程嘉善,你刁難我沒關係,但你這樣幼稚,操勞的是宋阿姨,因為我根本就不會做飯。”
琳琅舀起餛飩遞到他的嘴邊,程嘉善看都不看一眼,直到琳琅說了這話,他才張嘴,吃了一口。
琳琅就是覺得他傲嬌,是因為在她這裏從來沒有麵子,想要為自己找回些麵子。
“明天,後天,還得再輸兩天液。”琳琅告訴他。
在他開口之前,琳琅揶揄了一句,“所以這幾天,你就暫時不能和那些女明星見麵了,也不能左擁右抱,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虧?”
“我虧什麽?”
程嘉善擦掉嘴角的油漬,麵無表情道,“在家裏同樣也有女人伺候,床上還是床下,你不都把我伺候得很好?”
他坐直了,緩緩貼近琳琅的麵頰,小聲說,“我很滿意。”
琳琅麵部微紅,她抑製著因他說這些話而起的慍怒,麵不改色道,“別碰我,我不想被傳染。”
他勾唇,“我偏要呢?”
琳琅負氣的舀了很大一勺餛飩塞進他嘴裏,剜了他一眼,“也得我配合。”
琳琅很少看見這樣的程嘉善。
他一身居家服,在床上一呆就是一天。
洗過澡後,柔軟的發絲乖乖的垂下來,沒有發蠟,沒有刻意梳理的發型,也不會像平時那樣嚴肅,他在琳琅麵前,那毫無防備的眼神,甚至,就像個孩子。
琳琅不知道程嘉善喜歡她什麽,在她看來,她的脾氣是有些不討喜的,因為她不懂變通,也不會討好他人,以至於,連父親都從來不會疼她。
不知道嘉好是不是和大姐約好的,今晚沒有回來吃飯。
餐廳的餐桌上,隻有琳琅和程嘉善二人,這頓飯,吃得安靜了些。
因為程嘉善生病,要將就他,所以今晚的菜就清淡了些。
程嘉善下午四點鍾吃過餛飩,再吃晚餐,就是八點多了,琳琅餓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
今晚的程嘉善,像個老爺。
他坐在琳琅對麵,一會兒要她盛飯,一會兒又要她盛湯,宋阿姨在旁邊看著皺眉,心想阿善他今天發什麽瘋,怎麽對琳琅呼來喚去,生病病糊塗了?
他看琳琅吃鱸魚,他明明感冒就不能吃魚類,偏要讓琳琅給他夾一塊。
琳琅看了他一眼,“不是我不關心你,是你自己要吃,一會兒嚴重了可別怪我。”
於是她給他夾了一塊魚肉,給他挑了刺,再放進他的碗裏。
程嘉善並沒有吃,他就把魚肉放在那裏,直到飯都吃完了也都沒有動一下——琳琅明白了,他就是要差遣她,看她為他做這做那,他才心滿意足。
幼稚!
……
晚上睡覺之前,程嘉善又要洗澡。
其實現在天氣這麽冷,他白天出了汗洗過之後,晚上就可以不用再洗了。
但他要洗,他要琳琅幫他洗。
琳琅是拿他沒辦法了,她不想再在家裏和他起任何衝突,一會兒他又摔門離家出走,給大姐知道了又要罵得不可開交,他現在可是病人呐。
“上邊。”
“下邊。”
“左邊。”
“我說左邊!”
琳琅手上動作停下,瞧著穩穩坐在浴缸裏的男人,壓住心裏的火,冷聲道,“這裏不是左邊嗎?”
程嘉善忍著笑,往腿間指了指,“再往左一點,你不過來一點,怎麽洗裏麵?”
琳琅皺眉瞪他,又無可奈何。
此時她袖子挽起,頭發胡亂的紮成丸子狀,她就像他們家幹苦力的,在這裏受他差遣。
給他洗那雄偉的地方的時候,琳琅憋屈的盯著上方的天花板,程嘉善很享受,她卻很想撒手不幹了……“洗幹淨了,起來穿衣服。”
琳琅囫圇給他洗了一通,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
程嘉善自己穿的衣服。
他想讓琳琅給他穿,但明顯,這個時候的琳琅已經在生氣了。
他自己可以洗澡的,又不是行動不便,他這個樣子所有事情都要琳琅來做,他就是刻意為難她。
琳琅確實是識大體,程嘉善心裏清楚得很,他這樣的行為她還能容忍,那就說明,琳琅,她不是一點都不在乎他的。
心下某個地方滋生出了些許滿足感。
但他對紀希的計較,不可能隨隨便便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夜裏琳琅躺在他的身邊,在程嘉善睜眼沉默的時候,她並不知道他在算計著些什麽。
程嘉善覆過來,他沒有把重量都壓在琳琅身上,他雙手撚開她額上的發絲,低聲問她,“是不是真不配合?”
琳琅轉開了臉,“你還生著病,就不能等病好之後再說?”
“呐,琳琅說的,琳琅說等我感冒好了,就很配合我?”
琳琅借著窗外的月光看他,小聲說,“你就不能不把這種事放在嘴上討論?”
“不行!”
“你壓著我了。”
程嘉善從她身上下來,道了個歉,“sorry。”
今晚琳琅沒有睡在她以往睡的右邊,她被程嘉善攬在臂彎裏,他要摟著她睡,一整晚。
程嘉善知道,琳琅氣他可以氣很久,而他對她,卻沒有隔夜仇。
他也不敢太過生她的氣,隻能說服自己,琳琅,不會背叛他。
“騙過我嗎?”突然,他開口問琳琅。
琳琅一愣,她抬起頭來,“你在說我?”
“算了,當我沒問。”
他親吻琳琅的側臉,末了閉上眼睛,“反正,你在我麵前是真是假,你都是顧琳琅,你是我的女人。”
片刻後,琳琅在他懷裏說,“在你麵前,我何時說過好話?我需要討好你嗎?我又能騙你什麽?就連拿那筆錢去救紀家的急,你不也早就知道?”
程嘉善豁然開朗了來,黑夜中他唇角漸漸翹起,他把琳琅按在懷裏,對她說,“我信你。”
“……,信我什麽?”
“反正,就是信你。”
琳琅沉默了一會兒,說他,“神經!”
這晚琳琅睡得很好,而程嘉善,一直睜眼到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