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愛妻命中注定
顧飛揚坐下來抽了半支煙,接著就開始找琳琅商量公司的事情。
她很愛漂亮,精心做的發型,精致的妝容,身材又好,今天穿著一身波西米亞大長裙出現在院子裏,可嚇到了那些老太太老太爺,心說這是哪個大明星吧……
琳琅瞧她好像很著急,把水杯推到她跟前,“你先喝水。”
飛揚滅了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剛才說的你有沒有聽?”
琳琅點頭,“有啊。”
“那你給點反應啊!鼷”
“……”
琳琅舔了舔唇,思忖良久,這才道,“我是經濟學碩士沒錯,但是我沒做過生意,我不懂那些東西,你問我我也沒辦法。我和程嘉善吵架我都躲到蘇州來了,我總不可能去找他讓他又回董事會啊。”
飛揚重重的將杯子擱在桌麵上,“男人不都那樣,程嘉善自己是做電影投資的,娛樂圈誘~惑那麽多,別說他要去招惹那些女人,就憑他那個長相,那些女人倒貼他都很正常,這些事情你怎麽就看不開?!”
“……”
琳琅低著頭看自己的手,覺得和這個人完全不在一個頻率。
飛揚見她這個低眉順眼的挫樣,抬手推她額頭,“吵什麽架,有什麽好吵的,你說你躲到這裏來,不是更便宜了那個姓宋的小~三兒嗎?沒見人家現在手裏攥著那麽多當紅資源,又是大製作電影又是廣告的,不知道多嘚瑟了,你居然跑到這裏來顧影自憐!”
“……”琳琅聽她說話覺得心累,完全不想吭聲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飛揚一歎氣,琳琅又於心不忍。說到底,飛揚都是為了顧家。
“算我求你,你去跟他低個頭讓他回來,顧氏這一年多在他的運作下,很多項目都在有條不紊的運行著,投資從來沒有過失誤,他在這方麵是個人才,我們需要他,琳琅你不能因小失大啊。”
飛揚拿出煙盒又要點煙,琳琅將那個煙盒一把按住,“你消停會兒,整個屋子全都是煙味。”
飛揚有點懊惱,煙癮來了控製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抽煙抽十幾年了,煙不離手……”
“我懷孕了。”
“……,啊?”
飛揚眨眨眼,怔怔的看著她,“我沒聽錯吧?”
琳琅微微歎了口氣,對她說,“你沒聽錯,我懷孕兩個月了。”
“那你還跟離家出走,離開程嘉善跑到這裏來?”
“他不知道。”
琳琅一時半會兒跟她解釋不清,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在她麵前說,畢竟,她和飛揚的關係暫時還沒親密到無話不說的地步,而且許多和程嘉善有關的事,她就連露莎都沒說過,程嘉善的尊嚴,琳琅是很在乎的。
飛揚將打火機和煙盒收起來,她問琳琅,“那你有什麽打算?就在這裏,一個月拿幾千塊錢的工資,就這麽過一輩子?”
琳琅淡淡的笑,“以前我教書,不也是一個月幾千塊嗎?有什麽問題?”
“你倆不還沒離婚嗎?”飛揚說。
琳琅聞言,搖了搖頭,她站起身來,走到了窗戶前,“現在不說這個,我暫時,不想說。”
飛揚走過去站在她旁邊,“其實這次我過來,除了跟你說公司的情況,還想告訴你,奶奶身體不是很好。”
琳琅轉身看她,原本平靜的一張臉,稍顯緊張,“奶奶怎麽了?”
“還是老.毛病,心髒不好,不能激動。那天爸爸說了幾句她不愛聽的,一時情緒上來喘不過氣,這種情況挺嚇人的,都有過好幾次了。”
琳琅聽完,頗有些自責的斂著眼眸,“可惜我都沒在她身邊陪著她……”
“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不知道……”
……
……
午後,程家別墅。
阿行懶洋洋掀動著眼皮,不太高興的注視著眼前給他捏腿的女人,就因為她剛才說了一句話,他的情緒瞬間down到穀底。
學校已經放暑假了,露莎趁此機會想去蘇州找琳琅,但阿行腿腳不便,是不能帶他去的,因此阿行對她很不滿。
“少爺,我給你當牛做馬這麽久,一聲抱怨都沒有,我疼你愛你,悉心照顧你,還不求回報,我就離開幾天而已,你憑什麽不給我放假?”
露莎給他捏腳,他還拿臉色給她看,露莎也火了,狠狠在他腿上拍了一掌,疼得阿行鬼吼鬼叫,“你他媽的,竟然動手打一個殘廢!”
一聽這話露莎不樂意了,伸手捏住他兩隻耳朵,“警告你,再說自己是殘廢我就打死你。”
“……知道……了……”
阿行的心裏,甜絲絲的。
露莎繼續給他捏腳。
外麵天氣很熱,露莎給他端了冰凍烏梅湯上來,放在一邊,他傲嬌的,說他不想喝。
露莎打算一會兒強行喂他喝。
七月初了,室內開著冷氣,阿行連門都不想出,成天呆在屋裏對著電腦,不知道在幹什麽。
偶爾露莎抻頭去看,他趕緊捂住電腦屏幕,就不給她看,露莎說他是小氣鬼。
“我也想去蘇州,沒去過。”
阿行伸手摸著露莎的臀,很親密的動作,露莎知道,他是喜歡她,才會經常有這些小小舉動。
露莎抬起頭來,看了他好一陣,這才道,“我可以帶你去啊,我照顧你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離家,也得大姐答應,你也知道,大姐她……不喜歡我。”
阿行弄成這個樣子,盡管露莎每天都抽空過來照料他,但是,大姐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其實這段時間大姐明顯對露莎態度有所改變,是露莎自己沒有察覺而已。
“昨天吃飯的時候大姐還給你夾菜,媽的你記憶力衰退啦?”阿行罵道。
“……”
露莎細細一想,對哦。
頓了頓,她哄著阿行,“那晚上等大姐回來了,我去問問她答不答應……”
“答應。”
這時,門口響起大姐的聲音,露莎和阿行都嚇一跳,“大姐!”
程嘉言笑眯眯的靠在門框上,已經在那裏好久了,這對兒小情侶說的話,她都聽了好多去。
她還看見他們家阿行是如何吃露莎豆腐的,那隻手簡直不要太壞,摸完這裏摸那裏,這個小流~氓,不知道跟誰學的!
程嘉言才從公司回來,手裏還拿著包,她笑著走進了屋,走到阿行麵前,對露莎說,“要去看琳琅就去,去多久都成,小殘廢有人照顧,我是很放心的。”
“……”
阿行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個老太婆,嫁不出去也是活該,罵老子是小殘廢!
露莎這就放心了,之前她既想去找琳琅,又放心不下阿行,現在大姐答應了,那就是兩全其美的事。
“謝謝大姐。”她說。
程嘉言笑了笑,轉身離開阿行的房間。
一轉身,她臉上的笑意就漸漸的散了。
哪裏是你該謝我,阿行的傷,是因我而起。
真要說謝,露莎,是我該謝你,謝謝你照顧阿行,要是沒有你在他身邊,還不知道在他無法麵對打擊的時候是怎樣一番自暴自棄。
……
……
蘇州。
最近,這院子裏來了一撥又一撥的人,真是熱鬧。
阿行喜歡這地方,那麽大熱天的,輪椅往樹蔭下一推,他乖乖的坐在那裏,一點都不覺得熱,還可以跟那些老太爺打牌,比在家裏有趣多了。
露莎和琳琅坐得比較遠,琳琅懷孕了,可那些老太爺每個人都拿著大煙鬥,濃煙四起,非常可怕。
琳琅叮囑露莎,“回頭你們回去,記得封住阿行的嘴,他跟他二哥感情那麽好,指不定一見到人就告訴他了。”
“可是你也說他們倆感情好……”
露莎攤手,表示無奈,阿行的嘴她要是能封住就好了。
琳琅垂眸眨了眨眼,半晌,她說,“算了,就算阿行告訴他,他也不見得會當回事。”
“琳琅……”
露莎見她不開心,伸手拉住她的手,琳琅受的委屈她都知道,程嘉善太不是人了,家裏有個這麽好的老婆,居然還去外麵亂來……“要我說,就跟他離婚好了。”
露莎突然說這話,琳琅驚訝地瞅著她,沒吱聲,咬了一口西瓜才說,“哪有你這樣的人,別人都是勸和不勸分,你倒好……”
聞言露莎笑了,也拿了塊兒西瓜吃起來,“舍不得人家就直說嘛,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
見琳琅低著頭不說話了,露莎蹭蹭她,極小聲的說,“跟我講講,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要我說實話,雖然眼見為實,但我也不信阿行他二哥是那種人。”
“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現在你天天在程家,有的是機會,當事人不問,你來問我?”
琳琅吃完了西瓜,起身去洗手池那邊洗手,露莎跟在她身後,剛要開口說點什麽,卻聽琳琅半開玩笑的說,“是你讓我去抓的,現在又說什麽他不是那種人,露莎你到底是哪邊的人?”
“我是你的人啊,一直都是啊。”
露莎舉手投降,很認真的眨巴著大眼睛,“我剛剛就是發表一下自己看法而已,要不要采納還得看你嘛……”
“很多事情暫時沒法解釋,以後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琳琅扭頭和她對視,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明白,你不願說,我不問就是……別再想這些不開心的了,為了你肚子裏的寶貝,來,笑一個!”
露莎扮了個醜得要死的鬼臉,成功逗笑了琳琅,坐在遠處和一群老太爺打牌的阿行瞧見了,安靜的注視著她,莞爾一笑。
……
……
晚上阿行和露莎住在琳琅隔壁那個房間,外婆這裏就這麽三間房,沒有多餘的,他們倆隻能住同一間。
露莎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第一次到琳琅外婆這裏來。
夜裏她照顧阿行洗漱完了,讓他先睡,阿行拉住她的手,問她,“我先睡?我睡了之後呢?你打算去睡外麵沙發?”
露莎的臉紅紅的,咬著下唇看著他,片刻後撅嘴道,“我們倆現在還沒有結婚,這不是在你家,在別人家裏該有的規矩不能少。”
阿行一聽當場冷笑,“我說露露,這都什麽年代了?你信不信你現在到外麵去走一圈,隨便拉個人問問,你問他們你跟我一直保持童真他們信不信?!”
“……”?這個阿行,什麽時候說話才能含蓄一點!
露莎的臉唰的一下,比之前更紅了,立馬拿枕頭打他,“讓你睡你就睡,怎麽那麽多話!我打死你!打死你!”
“你他媽的還真打!”
阿行一下扼住她的手腕子,將她拉到跟前,露莎滿臉惱怒的吼他,“當然是真打,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啊!”
“別打了,我一個殘疾人……”
“住嘴。”
露莎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火氣消了,聲音也小了,“都說了別這麽說自己,我不喜歡聽。”
阿行雙手摟著她的腰,親了親她的臉,“一起睡吧,外婆不會介意的,外婆都把我們倆當成未婚夫妻了,你不要害羞。”
“哦。”
“白天買的戒指喜歡嗎?”阿行問她。
“喜歡。”
露莎笑眯眯的,雙臂掛在他脖子上,“好看,我戴著就不摘下來了。”
頓了頓,她拉起阿行也戴著戒指那隻手,“你也不許摘下來,聽見沒有。”
白天琳琅和露莎帶著阿行去逛街,走到通靈珠寶門口,露莎看到櫥窗裏精美奢華的鑽飾便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她在看裏麵的珠寶,阿行在看她,趁她不注意,阿行讓琳琅幫忙將他的輪椅推上了台階,他一個人在店裏轉了一圈,買了那對對戒。
阿行以為,女生應該都會喜歡這種很貴重的東西,並不是因為虛榮心,而是自己喜歡的男人買給她,她一定會覺得很幸福。
露莎家裏條件好,隻要她喜歡,自己也能給自己買,但是阿行想,他買給她的,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好,不摘下來。”
阿行捧著露莎的臉,再一次親吻她的額頭,嗓音有些沙啞,“其實呢,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你做.愛,我沒有開玩笑,也不是故意要耍流~氓逗你開心。”
露莎眼眶一陣濕潤,她不住的點頭,握住阿行的手,“我知道。”
“我會站起來的。”他對露莎說。
露莎忍不住哭起來,哽咽著,抽泣著,心裏十分難受。阿行平時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然而等到他正經起來的時候,露莎又很害怕麵對他這認真的表情,因為,露莎也沒有信心,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他像正常人那樣站立、行走。
“不要哭。”
阿行笑著,將她臉上淩亂的發絲撚到耳朵後麵,他說,“你得相信我,就像,我相信我自己一樣。露露,我的信心是你給我的,你那麽用心的照顧我,愛護我,我要是自暴自棄,一定很對不起你,所以我要好起來,我要像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樣站在你麵前,然後認認真真的對你說一句,我要追你。”
露莎將他緊緊抱住,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帶著哭腔,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告訴他,“你已經追到我了,阿行,等到你站起來的時候,你要對我說的不是要追我,而是要娶我。”
“是。”他笑著點頭。
“但是如果站不起來了,你什麽時候說要結婚,我都跟你去民政局。”
露莎在他唇上淺淺的啄了一口,“我要我的孩子,跟你姓。”
……
……
一個星期後,露莎和阿行離開了蘇州。
阿行不想走,他很喜歡在這個地方生活,一天打打小牌,聽聽老太太老太爺吵架,晚上再和露莎說幾句甜言蜜語,日子無憂無慮,很是愜意。
可是大姐打電話來了,說阿行和露莎在外麵玩她可以不管,但是每個星期回一趟醫院複查這個事情不能忘記了,所以即使阿行還想在這裏待一段時間,露莎都必須帶他走。
臨走時,阿行對琳琅說,“雖然我不知道我二哥是不是真的跟那個小明星上chuang了,但是琳琅,就算是為了孩子,你也得回一趟程家。倘若媒體真不是捕風捉影,我二哥確實是背叛了你,我幫理不幫親,自然是會站在你的立場幫你說話——真要走到離婚那一步,程家欠你的、你應得的,我會幫你爭取。”
在飛機上,露莎前一秒鍾還在警告阿行要替琳琅保密,下一秒就被阿行反駁:“荒唐,孩子是程嘉善的,該他負的責任他就一定得負。不告訴他那是便宜了他,琳琅肚子裏那孩子是我的小侄子,程嘉善在外麵亂搞,琳琅卻要一個人懷胎十月,即便我跟他感情再好我都不能容忍他這樣做人。”
露莎沉默了一會兒,靠在他肩上,“那你的意思是,你回去就要告訴他琳琅懷孕啦?”
他點頭嗯了一聲,拍拍露莎的臉,“你老公我什麽都沒有,唯獨還有人性。”
露莎哈哈笑了兩聲,末了又說,“還有幽默感。”
阿行答:“這是肯定的。”
從上海出發,兩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長,二人下午就到家了。
正值周末,也恰逢今天程嘉善一整天都在家裏,是阿行去找他的好時機。
程嘉善白天清閑,晚上卻又異常推不掉的酒局。
五點鍾左右,他在房裏換衣服,聽到外麵的敲門聲。
此時他正在對著鏡子係領帶,從鏡麵裏瞧見阿行坐在輪椅裏自己進來了,便轉過了身來。
阿行開口叫他,“二哥。”
他點了下頭,問他,“找我有事?”
“哦,事情是這樣的……”
“是有關琳琅的話,你暫時可以不用說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腕上,見時間差不多了,這就要出門,“我還有事,先走。”
阿行極快的轉動輪椅,一路跟在他身後,“真不想知道?”
程嘉善皺眉走在前麵,走得很快,阿行根本就跟不上。
跟不上他就不想跟了,在走廊上停下來,他對著程嘉善的背影淡淡道,“琳琅懷孕了,這件事,也不想知道嗎?”
程嘉善在樓梯口,倏地停下腳步。
阿行勾唇微微一笑,預料中的,二哥他老人家還是很在乎琳琅呐!
在程嘉善半轉身蹙唇望著他的時候,阿行收起臉上的笑,咳咳兩聲,“話我是說完了,至於你聽沒聽到……我可就不知道了。”?他揚著眉,推著輪椅就往自己的房間去了,同時大喊了幾聲,“露露,露露。”
樓下有人應了他,他又喊,“快上樓來,為夫需要你……”
他這是明顯在程嘉善跟前秀恩愛,程嘉善越是受不了,他就越高興。
帶他的輪椅推到了他的房門口,程嘉善終於沉沉的開口,“等一下。”
阿行心裏偷偷的不知道笑得多大聲,臉上卻是極其淡定,“二哥還有何吩咐?”
程嘉善就站在那裏,在阿行的視線中,他那原本麵不改色的臉,到底是有了些許波動,“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過期作……”
“老子讓你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猛然抬高,看樣子是急了,阿行歎口氣,“二哥你說你這是何必,既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不要一副愛琳琅愛得要死的表情好不好啊,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分裂……”
程嘉善一直盯著他,在他絮絮叨叨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是在憤怒的邊緣了,阿行察言觀色,在他爆發之前又清了兩下嗓子,認真道,“琳琅懷孕了。”
……
……
夜深人靜,程嘉善一個人站在晚風輕拂的露台上。
他手裏夾著一根煙,視線注視著前方,偶爾才將香煙放在唇邊吸一口……心下隱隱歎息,琳琅懷孕了,琳琅懷孕了,琳琅在這個時候居然懷孕了!
要這件事情發生在幾個月前,他一定是非常開心,但是現在,開心歸開心,可是、他不能陪在琳琅身邊,那份即將為人父的喜悅,被內心抑鬱的情緒至少淹沒掉了一半。
一定是那次在香港懷上的。
程嘉善自己都能推算出時間,那次他從司徒姍那裏出來,在琳琅麵前要裝得若無其事,內心卻是極度壓抑,在那種情況下,他跟琳琅親熱,多少也就有了些發.泄的成分……他又開始想念琳琅,那種想念,是任何形式的逃避都起不了作用的。
琳琅去蘇州一個月了,他們這麽長時間沒有見到對方,程嘉善知道,不僅僅是自己在想她,她同樣也放不下他。
真想不管不顧的這就去機場,趕最近那班飛機飛到琳琅身邊,好好的抱一抱她,聽聽她訴說她的委屈,她要的解釋,他一句一句耐心講給她聽……可他知道,現在還不能,他還需要一些時間,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他才可以去接琳琅回家。
琳琅現在住在外婆那裏是最好的,不會受到任何人打擾,安安靜靜的,才能養好自己的身體——程嘉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在琳琅去蘇州之後,有一天晚上外婆給他打過一次電話。
外婆在電話裏質問他,“阿善,你這樣逼琳琅離開你,就不會擔心她真離開了,就一輩子不回去了?”
他一言不發,雖然隔著電磁波,但他依舊能想象得到外婆那失望的表情。
後來外婆歎氣,她對他說,“事情琳琅都對我說了,她現在,還在氣你。外婆理解你,你的苦,你心裏的所有委屈外婆都知道,你要做什麽,就放手去做吧,琳琅留在外婆這裏你放心,等你處理完了所有事情,你再來帶她回去。”
那些不為人所知的難堪和痛苦,他沒再開口說一句,可是琳琅不在他的身邊,他曾以為有了她之後那些不再重要的過往,總是會像一部老舊的電影,不斷在他眼前播放。
他對外婆說,“有好幾次,她在我麵前,旁邊就是水果刀,理智在我的大腦裏一次次的徘徊,最終我是沒有對她下手……”
他說,“我有琳琅,我不能毀了自己,我和琳琅才剛剛開始,我舍不得就這麽結束。”
他說,“其實我已經很累了,我什麽都不想要了,我隻想和琳琅好好的在一起,我不在乎名利金錢地位,我隻在乎我的女人和我在一起開不開心。”
他說,“外婆,我不想讓他人看見我的軟弱,哪怕是琳琅,我也不願意。我再累,可到底還是個男人。我沒有眼睜睜的看見那個人一無所有,我就沒法安寧。”
他說,“我愛琳琅,我隻愛琳琅,所以外婆你得幫我看著她,不能讓她愛上別人,紀希也不行……”
那天晚上他對外婆說了好多好多話,在任何人麵前都沒有說過的話。
外婆掛斷電話之後,她一個人在房裏難受了好久,這孩子太讓她心疼了,她忍不住哭,哭得眼睛通紅,不敢出去見琳琅……
程嘉善看著遠處失了神,直到那半截煙頭燃盡了,燒到了他修長的手指,他才收回了思緒。
他得再忍一忍。
日後,他和琳琅,有的是時間。
……
……
司徒集團山頂遊樂場項目遭到環保人士反對,項目一旦開啟,山上的樹林、植被必將被大肆破壞,這個消息一出來,幾乎每天都有人拉著橫幅在司徒集團門口示威。
然而,集團內部對此事沒有任何表態,麵對媒體的采訪大都用的是迂回戰術,避而不談。
八月中,司徒姍傷勢恢複得很好,已經能夠正常行走——可就在她離開輪椅回到司徒集團的第一天,就被人扔了雞蛋。
她一身光鮮亮麗,身著十幾萬的私人定製套裝,眼見那雞蛋蛋液順著她妝容精致的麵頰流下來,她咬著唇,將心下憤怒狠狠壓了下去。
馮婧和一旁的保安一邊簇擁著她進了大廈,一邊拿紙給她擦臉,她氣急敗壞的將馮婧手裏的紙奪過去,喝道,“一天,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我不想再看見那些垃圾待在公司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