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愛妻命中注定 124.124他嗓音沙啞道,“找你,跟我回家。”

程嘉言在看到那則新聞的第一時間就離開了公司,沒有叫司機,自己驅車回家。

她得立馬看見嘉好,嘉好不在她身邊,不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她不放心。

就在程嘉言趕到家之前,程嘉善也已經從外麵回來了,也包括程嘉行和榮秉琨父子在內的,所有程家的人,全都到了嘉好臥室門口。

此時嘉好淡然的坐在她房間那塊巨大的畫板麵前,一點一點的給畫板上的牡丹上色,外麵的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充耳未聞。

她覺得很煩,不就是照片曝光而已,算得上什麽大事兒嗎蠹?

十一年前她遭遇了那種事她都挺過來了,過了那麽久之後被世人知道,她還是有這個心理承受能力的。

隻不過…髹…

如果佑禮知道了,他會怎麽想??會覺得她髒,還是覺得她可憐?

嘉好手中拿著畫筆,望著窗外湛藍色的天空,隻要一想起佑禮微微皺起眉的樣子,就會有一股子苦澀滋味彌漫在她的胸中溝壑。

她唯一不能承受的,就是佑禮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會哭著跑到她麵前,會像以前一樣蹲在她的腿邊,但是他會哭,他會哭著將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膝蓋裏,對她說,“好好,我不會離開你。”

拍門的聲響越來越大,二哥在外麵喊,“嘉好你開門,出了事還有二哥,你不是一個人。”

大姐在喊,“嘉好,嘉好你馬上給我出來,我要在一分鍾之內看到你!”

然後就是阿行心疼的聲音,“姐,不要做傻事,我們倆有心電感應,你要是死了,估計我也活不久……”

嘉好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放下畫筆,起身,朝門口走去。

在大姐最後說了一遍“我命令你給我開門”之後,她擰開了門鎖。

門口站著一大堆人,也包括最近經常在他們家出入的喬露莎,嘉好淡定的掃了一眼每個人的表情,然後笑了,“你們怎麽了,我沒事啊。”

“還說沒事!”

大姐一把將她拉過去,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全身,確定她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沒事你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裏幹什麽啊,你要嚇死你大姐我啊,你明知道我心髒不好啊!”

嘉好抱了抱大姐,道,“我就想一個人靜靜,真沒事,外麵的報紙啊雜誌啊網絡,愛怎麽寫就怎麽寫,我該怎麽生活還怎麽生活,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看開了。”

程嘉善一言不發的蹙眉站在邊上,從嘉好出來之後就沒再吭聲,就那麽一瞬不瞬的瞅著她。

嘉好叫他,“二哥。”

他點了點頭,然後往前一步,把她拽進了屋,關門之前對外麵的人說,“你們先走,我有話跟她說。”

然後他嘭的關上了門,外麵幾個人被隔絕在了視線之外。

“二哥。”嘉好又叫他。

“誰做的?”程嘉善拉著她的手腕子,明知故問。

嘉好笑道,“你知道我什麽都知道,也包括,他是如何傷害的你。”

程嘉善紅著雙眸,像一頭瀕臨發狂的獸,他問,“所以,是你告訴琳琅,所有的事情,她都是在你這裏知道的?”

嘉好點頭,一臉的雲淡風輕,她對她二哥說,“司徒的聲音,我到死都不會忘。那天下午我被人綁在那個廢舊的大樓頂樓,她以為我暈過去了,她在和他們說話,她說的那句“往死裏整”,我大概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一直閉著眼睛,我在發抖,但她就是在我耳邊,用那種惡心猙獰的聲音對我說我會讓你們姓程的,一個比一個活得低賤,可惜了,你哥不能親眼看見你被這些人糟蹋,你也不能親眼看見你哥在我床上生不如死的賤樣子。

二哥,我全都知道,正因為我知道我才會隱忍了這麽多年,二哥,你和阿行都是我最愛的人,我怎能允許司徒如此傷害你們?”

“你究竟都做了些什麽!”

程嘉善大發雷霆,他一想到嘉好那麽不堪的樣子被全世界的人看見,一想到嘉好要被全世界的人指指點點,他就按捺不住的難受,情緒失控。

嘉好反手拉住他的大手,搖了搖頭,笑著對他說,“我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她奈何不了我,也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報複我了——但是二哥,我並不在乎,她現在就躺在香港某個私密醫院,不知道是斷了哪根骨頭,她起都起不來了,她還能在我們麵前囂張什麽?!”

“胡鬧!”

“二哥……”

程嘉善轉過身去,雙手揣在褲袋裏背對著她,末了,伸手扶著額頭,再轉過來看著她,“嘉好,搞不好這就是要坐牢的,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你要讓她痛苦,可你看看,現在明明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你是不是想讓我揍你!”

嘉好笑嘻嘻的,程嘉善使勁捏她的耳朵,“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臉我告訴你!”

“二哥你好凶!”

“嘉好!”

程嘉善是恨鐵不成鋼,他真的經不起這種刺激了。

自從阿行出了事,他凡事小心翼翼,他又怎麽會算到這姑娘她會一個人跑到香港去搞這些事?萬一當時司徒戒備一些,搞不好今天躺在醫院的就會是嘉好自己,再如果,司徒早有戒備,叫人綁了她,那是不是會再一次發生十一年前那種事?

“算了,我先不和你講。”

程嘉善歎口氣,末了又道,“從現在開始你禁足,這是我說的,任何人都不準來找我說情,程嘉好你從現在起就呆在家裏哪裏都不許去我警告你!”

他指著嘉好的臉,這次是來真的了,眼裏滿是怒火,嘉好不敢再為自己辯駁。

她就是覺得要和司徒姍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死她都不怕了,害怕其他嗎?

程嘉善摔門離開,嘉好聽見他在外麵吩咐榮總管和榮澤“不準她出門,叫人給我盯緊了!”

嘉好背貼著牆,緩緩滑下來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頭靠著牆壁,盯著天花板眨了眨眼,她知道,顧佑禮就要來了。

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很茫然,很迷失,她不知該用哪一種表情去麵對顧佑禮。

大約過去了一個鍾頭,近十一點,嘉好聽到了樓下的車聲。

臥室門已經被榮總管從外麵鎖住了,她出不去,她隻能在陽台上悄悄的朝樓下看一眼。

那個一身製服的高大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焦躁不安的來找她的,顧佑禮。

嘉好記得當年她抱著一大束百合在羅馬街頭和顧佑禮見麵的情形,他們一見鍾情,顧佑禮再見到穿著紗裙梳著公主頭的嘉好的那一瞬間,視線就再也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嘉好記得他們在最最親密的時候顧佑禮在她耳邊喘著氣對她說“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娶回家的女人”時,他那真摯到不能再真摯的語氣,那個時候的顧佑禮,是真的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嘉好,在她想起自己的過去,在她知道自己無法為他生孩子之後,她就,不能再繼續愛他,不能再繼續做他的女人了,因為她不願讓原本完美的佑禮,他未來的人生有汙點,有瑕疵,而她就是他最大的汙點和瑕疵。

……

……

顧佑禮一下車就火急火燎的往程家客廳走,榮總管剛好在一樓,見來了客人,正要迎上去,顧佑禮一走到他麵前都不等他說話就先開口,“榮叔你什麽都別說,我就想見好好,就見她,除了見她,我什麽事兒都不做。”

“……”

他過於直接,這讓榮總管看著他一時不知如何應付。

“顧先生……”

“求你了榮叔,別跟我裝路人了行嗎?年前在羅馬你叫我佑禮叫得比我爹媽還親熱!”

“……”

榮總管雙手放在身前,沉默片刻,道,“好好被她二哥禁足,不能出房門半步,你能不能見她,真的,我做不了主。”

“榮叔,她是我的女人,我要見她還需要誰同意?”

顧佑禮指著樓上,他是急了,額上全是汗,“你今天要是不帶我去見她,那我就自己上去自己找!”

“這n犯還挺拽!”

榮澤淡淡的一張臉,一步一步的從樓上走下來,他冷笑著看顧佑禮,“你說你憑什麽?你的女人?嘉好同意了?大姐同意了?難不成善哥還能答應讓你這人渣娶我們嘉好?”

“阿澤!”

榮澤出言傷人,榮總管正要教訓他,卻被顧佑禮攬住了,顧佑禮似笑非笑看著榮澤,“你是嫉妒還是怎樣?當年在羅馬你他媽就差點開車撞死老子,老子命大沒讓你撞死,該老子要和嘉好過一輩子,你說你在這裏說這些酸得要死的話是在自嗨什麽?!”

榮澤咬緊牙關站在他跟前,是嫉妒,是不甘,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他從小保護的姑娘怎麽就喜歡上了別人!

“開車撞?”

榮總管一聽這話就皺眉了,伸手拉住榮澤,“你說清楚,你給老子說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爸……”

“給老子講清楚!”

趁榮總管教訓榮澤,顧佑禮邁開大長腿直接往樓上跑,等那父子兩人反應過來,早就不見人影了。

榮澤立馬就想上樓,榮總管拉住他,“得了,就讓他去找好好。”

榮澤炸毛,“我說……”

“嘉好不喜歡你,那他們倆的事兒就沒你參合的餘地,別他媽羅裏吧嗦,老子看不起你!”

“您是我親爹嗎!”

……

……

程嘉言和程嘉善回來又走,這會兒程家管事兒的就剩榮總管父子。

阿行在房裏不出來,露莎也就一直陪著他,至於外麵發生了什麽,他們完全不知道。

阿行還在為嘉好的事兒難過,一句話都不願說,露莎就坐在他的旁邊,電視裏放著他喜歡的節目,她陪他一起看。

但她知道,阿行什麽都沒看進去。

露莎總是想撫慰他,心理,以及生理。

阿行挺單純的,也很直接,經常就直直的盯著她的胸,盯得她麵紅耳赤,他自己也是臉紅得不行。

但是不管阿行嘴上怎麽放肆,但他還算是規矩,而且露莎知道,阿行不想耽誤她。

“想要那個嗎?”

她拉著阿行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阿行還沒有從嘉好的事情中緩過神來,冷冷的看著她——他都不知道自己幹幹淨淨的一張臉,柔軟的發絲垂在額頭上時這個樣子是有多好看,露莎忍不住,情不自禁湊過去親了他的眼角。

那種感覺,那種滋味,真的,阿行知道,這就是談戀愛了。

阿行坐在沙發上,他的腿沒法靈活運用,露莎起來坐在他身上,雙手按著他的肩膀,“我來幫你。”

“幫我脫衣服?”他淡淡的開口。

“嗯。”

露莎應了他,誰知道她的手都伸到他的衣領去了,阿行一下將她推開,吼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不喜歡了,你到底還要我說幾遍?!”

露莎也不生氣,低垂著眼簾,又將手伸過來,將他的領口扣子解開了一顆,嘴裏小聲嘀咕,“我懶得聽你說,口是心非的家夥。”

阿行心都化了……

他看著露莎,程家一家人都有的那雙漂亮眼睛,眨啊眨的,然後,轉開了臉。

露莎笑了,將他的臉轉過來,吻住他淺薄冰涼的唇,他的唇上,還帶著清新的薄荷味道,露莎很喜歡。

“你不是說,要是沒睡到我,就跟我姓嗎?”

露莎一顆一顆解開他的扣子,笑著問,“你是想跟我姓,還是想跟我睡?”

阿行的手放在身側,他一言不發。

露莎將他的襯衫,漸漸的從他的肩上扯下去,“再問一遍,想跟我姓,還是跟我睡?”

“露露……”

阿行原形畢露,握住了她的小手,眼睛紅紅的,像個孩子,“我不想離開你。”

露莎將他的臉按在胸前,阿行緊緊摟住她,隻聽她說,“那就永遠不要離開。”

幾分鍾後,阿行恢複原狀,不要臉的說,“我先摸一摸……”

露莎怒道,“你敢摸!”

阿行仰天長嘯,“臥槽,明明就是你先勾yn老子!”

……

……

隔壁嘉好的房門口,顧佑禮站在那裏,一連敲幾次門,沒有回應。

榮管家已經把外麵的鎖取下來了,但是嘉好裏麵鎖住,顧佑禮也是進不去的。

“好好,你要是不開門見我,我就在這裏不走了。”

“沒跟你開玩笑,我什麽都不在乎了,包括工作,沒了你,就算擁有了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年前你答應我跟我回家見我爸媽,我再回羅馬接你,你早就離開了。”

“我怪過你,恨過你,但是比起我們倆那麽深的感情,那些恨也變得不再重要。”

“好好其實你很清楚,我就是賤,我就是離不開你,如果我放得下,我又怎會到現在還一次又一次的妄圖糾纏你?”

“求你了,出來見我。”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顧佑禮嘴裏反反複複說著那些話,到後來,他說也說累了,敲門也不想再敲了,他原地坐下去,背靠著牆,叫著嘉好的名字。

“好好。”

“好好。”

“好好。”

叫了無數次,心裏也就念了無數次。

直到嘉好的腳步停頓在門邊,他轉頭,看著身後的門。

門開了,他迅速站起來,於是,在那扇門漸漸往裏打開時,他見到了那張他日思夜想的臉。

“找我,做什麽?”

嘉好穿著居家短褲吊帶衫,已到夏日,她穿得清爽幹淨,她身上早已褪去了當日的稚嫩和天真,她成熟了,她也更漂亮了,但她依舊是他最愛的那個女人。

顧佑禮站在她的麵前,高出了她整整一個腦袋,看著她時,他低著頭,而她,仰著頭。

他緩緩啟齒,嗓音沙啞道,“找你,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