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他們進去時,於月一家正圍在火堆旁吃著烤肉。
蛇勇和蛇銳化作原型,正費力的將血淋淋的整隻獵物吞入腹部。
於月手中捏著一小塊熟肉,窩在角落旁,狼吞虎咽著,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於星,你來幹嘛?”於月神色慌張道。
“當然是來替娘報仇的了。”
話落,於星直接甩出兩根手臂粗細的冰箭,朝著蛇勇、蛇銳腹部正中間襲去。
得益於兩人此刻的原型進食狀態,在消化獵物前,沒辦法直接變回獸人形態,也沒法利索的躲開速度極快的冰箭。
“噗。”
冰箭直直的將蛇獸人父子釘在了地麵,隻餘一點尾端暴露在空氣中。
“啊!”蛇銳淒厲的叫喊著。
手臂粗細的冰箭幾乎將他細小的身軀穿透,冰寒刺骨的痛感傳入肺腑,讓他痛的忍不住顫抖。
於月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淒厲的喊道:
“於星,你放開他們!”
於星冷漠道:“他們傷害了娘,還要殺了娘。
這不過是給他們一點小懲罰。”
“沒有,他們沒……”
於月正要反駁,卻對上了被抬進來的於燕悲痛的眼神。
視線往下,看到於燕身上幾乎布滿全身的被蛇咬的傷口,於月大哭著撲到擔架前。
“娘,對不起!”
“我隻是想讓你把晶核交出來,我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對你!”
“娘,你是不是很痛?你打我罵我吧,都是我的錯!”
於燕眼底有淚光閃過,她虛弱的抬起手,想要安撫女兒。
下一秒,卻僵在了半空中。
“娘,我知道蛇銳和蛇勇做錯了事,他們應該受到懲罰,可是他們是我的家人,能不能求您放過他們這次,他們以後不會再犯了。”
於燕震驚的看著麵前的女兒,絕望的質問道:
“你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麽嗎?”
“他們把我丟在蛇窟中,等我被毒蛇咬得半死後,再把我丟下山崖等死。”
“你知道被幾十條蛇撕咬的痛苦!你知道全身像是碾碎了般痛的像是要死去般,在懸崖下慢慢等死的心情嗎!”
“娘,對不起!”
於月傷心的哭泣著,見於燕始終無動於衷,沒有放過蛇獸人父子的想法。
她擦了擦眼淚,忍不住埋怨道:
“可是你現在不是被救回來了嗎?為什麽你不能原諒他們這一次?”
“如果不是你把父獸留下的晶核藏起來,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你,你……”
於燕怎麽也沒想到一直疼愛的女兒能說出這樣的話,她氣的大口喘著氣,憤怒的指著於月,卻說不出一個字。
轉悠了一圈的於星,已經找到了獸皮和頂上存放晶核的位置。
她不耐煩的上前,在於月脖頸處敲了一下,於月的身軀一下就軟了下去。
“你把她怎麽了?”於燕懷疑道,擔憂的看了於月一眼。
“暫時讓她睡一會,省的礙事。”
於星說著,將於月扛到了角落處,轉身把捆好的蛇獸人父子扔到了於燕麵前,還好心的丟下一塊小巧但尖銳的石頭。
此刻,蛇銳終於有些害怕了,他顧不得在旁邊的蛇勇道:“外祖母,我錯了!一切都是父獸逼我做的。
我不想傷害你的。”
蛇勇震驚的看向兒子:“蛇銳,你說什麽?”
蛇銳沒有搭理蛇勇,對著於燕繼續求饒道:“是父獸說,如果我不傷害你,就要把我扔到蛇窟裏去,我太害怕了,對不起!”
“您可以饒過我這一次性嗎?”
於燕嘴邊勾起一抹冷笑:
“我可以饒過你,除非你殺了蛇勇。”
“可是我被綁住了,我動不了。”蛇銳遲疑道。
於星好心的上前為他解開繩子,又深藏功與名的站回角落看戲。
於燕冷笑一聲道:“你現在可以動了。”
蛇銳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他輕微的對著蛇勇點了點頭。
接著,撲上去用牙齒撕咬著蛇勇的皮肉,尾巴還卷著地上尖銳的石頭,不停的在蛇勇身上劃動。
但,都隻留下輕微的皮外傷。
反而在撕咬中,蛇勇身上捆綁的藤蔓在不停地被割斷。
等於燕發現不對勁叫停時,已經來不及了。
蛇勇掙脫束縛的第一時間,便化作人型,修長的尾巴卷起了躺在擔架上的於燕。
陰冷的豎瞳看向於星威脅道:“帶著這兩個獸人滾!否則我要了她的命!”
於星眼中閃過一抹遺憾,她還以為今天在看過母女反目的戲後,還能再看一場父子相殘的戲。
於星抬頭看向前方,於燕虛弱的聲音幾乎都要聽不見,她艱難的喊道:
“救……我。”
於星沉思片刻,腦海中有了個好主意。
當年他們一家欺騙、逼迫原身的父獸。
現在她也讓他們嚐嚐被迫做選擇的滋味。
就當是取得獸皮和晶核的交換吧。
她突然轉身,用力的踢了躺在角落的於月一腳。
沒有收力的一腳,讓於月痛的清醒過來。
於月一睜眼,於星便拖著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了最前麵,冷聲在她耳邊道出當前的情況:“蛇勇想殺了你娘。”
“月……兒,救……我。”於燕虛弱的抬起手,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比先前更糟糕了。
“蛇勇,你放了我娘吧。
我們之前已經做錯了,不要再錯下去了。”
“我放過她,她和於星願意放過我們嗎?”蛇勇質問道。
於月低下頭,有些乞求道:“娘,我讓蛇勇放開你,之前的事情你不要再計較了好嗎?我們以後還是一家人。”
於燕眼底一片血紅,好一會,她點了點頭。
“蛇勇,娘已經答應不計較了,你快點鬆開她!”於月激動道。
蛇勇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陰冷的豎瞳看向於星道:“你呢?”
“她願意原諒你們,我自然不會再動手。”
蛇勇鬆了口氣,尾巴的力道慢慢鬆開,輕緩的將於燕放到平地上。
“蛇勇,你幫忙把娘放到獸皮上去,這裏太硬了。”於月指揮道。
蛇勇聽話的俯身,小心的抱起於燕往床的方向走去,身軀卻突然僵在了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