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環知道東子的眼神好,特意讓東子再幫忙看看死者的脖子,雖說死者的相貌已經全非,但是脖子上的皮膚被凍過之後,原色的皮膚顯得格外清楚。

東子湊近屍體,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拚命的掙紮著,眼睛七上八下的亂轉:“哥,那不就是條劃痕麽,沒什麽其他的呀。”

周環伸手將死者的頭顱向上輕輕的一抬:“你再仔細看看,那道劃痕應該是後來屍體移動到水槽的時候,磕在水槽邊上劃出來的,這個人真正的死因應該是那道劃痕後邊的手印。”

東子聽了周環的話,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屍體,果然,在屍體的脖子上的傷口後邊確實有幾個手指的印記,幾個瘀痕雖說不是很清晰,但是足可以看出來殺人者的手法著實的狠毒,手上的力量並非是一般的常任所能及。

“東子記住了這個位置,估計一會回去,法醫的報告會寫上這一點。”周環一邊分析著,一邊鬆手,將死者好好的放下,接著自己從包裏掏出一塊蠶絲手帕,將自己的手擦了擦,便向門外走去:“何老,關門吧,這兩天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速度報告,晚上在這裏千萬小心,這些死者都非善者!”

“咳咳!哎哎!”何老雖說看死人不怕,但畢竟是人與鬼兩界相隔,何老已經是心驚膽顫了。

周環帶著東子急匆匆的從殯儀館出來,周環的腦海裏一直想著剛才孫老落魄的回歸過程,如果說這個死人是孫老殺的,這就不符合常理了,因為孫老的魂還未從中陰界出來,即使是又點能力,也不足做到殺人的力量,如果是人為,那會是誰,這個死者的*如何,他到底是誰?這些疑問都在周環的腦海裏結成了團。

“哥,我們去哪?您怎麽了,都站在這十多分鍾了!”東子喚醒了思考中的周環。

周環倉促的回答道:“沒什麽,隻是在想剛才發生的一些事情,走吧,趁天色還早,我們去小荷那裏。”

說著話,周環發動了車子,一路向小荷的辦公室而去。

兩個人剛剛進了小荷的辦公室,就見到一個法醫正在向小荷回報情況,周環並沒有打擾他們,隻是與東子坐在了一旁等候著,東子又習慣的點上了一支煙。

“王姐,剛才的死者身份還未確認,這是他的死因報告!”法醫說著話遞給小荷一份報告:“他是被人掐死之後移屍到水槽裏的,死亡時間應該是今天淩晨三點左右,脖子上的劃痕是水槽邊隔出來的,其脖頸處還有個大手印,但是切斷他的手的我們尚未查出是什麽東西,看情況好像是被硬扯下來的。”

“恩,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小荷打發走了法醫,接著將手中的法醫報告遞給了周環:“你看看法醫的報告吧!”

“不用了,我們剛才去了殯儀館,看到那具屍體了,他跟我的觀察是一樣的,但是這件事情我總感覺沒那麽簡單,我現在也說不好是靈異事件還是認為,估計這兩件事之間應該有些藕斷絲連。”周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荷想了一圈兒,也默默的點頭道:“你這麽一說,我感覺仿佛是有一絲關聯,但中間好像還少些什麽東西關聯不上。”

“是,這個中間缺少一個有力的證據,同樣是斷手,墓穴裏那隻斷手還沒找到主,但是我去殯儀館看的時候,孫老的魂魄就附在上麵。”

小荷聽到周環這樣說,她立刻問道周環:“那是不是孫老在搗鬼?”

“不會,他還在中陰界,現在根本無力殺人,即使是想殺人也要等頭七過後。”

東子扔掉手裏的煙,接過周環的話道:“小荷姐,你說咱們現在在忙活什麽,孫老的墳墓被摳掉了,這又死個人,你們又說有聯係,這麽解釋啊?”

周環看了看東子,但他這次並沒有想責怪東子的意思:“你說的對,這就是我們現在所需要的一根線,一根能將整件事情穿到一起的線。”

“這樣吧,我們先出去放鬆一下,先不去想這些事情,小李正在整理調查斷手者的消息,我們去吃點東西,一會回來估計他也整理完了,到時候再看看有沒有什麽咱能用的上的信息。”小荷邊說話,邊穿上了自己的警服。

周環沒有拒絕,帶著東子,與小荷去了不遠的一家小吃部,要了兩個小菜,要了點飲料開始嘮起閑嗑來。

三個人正在嘮嗑,小吃部裏進來了一個人,背著一個背包,穿的很樸素,但是眼睛裏好像是有什麽事似地,看每個人都很小心,他撿了一個位置坐下,要了一碗餛飩,便在那吃了起來。

小荷的眼睛一直盯著這個家夥,這個家夥看到了小荷的眼神,便總想躲著小荷的眼睛,神情看出來有點慌張。

此刻小荷貼在周環的耳邊說道:“一會看我眼色,我去抓這個人,我敢肯定他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周環想拉住小荷再看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小荷已經站起身子來向門口走去,到了那個人身邊的時候,一把便抓起此人,周環與東子急忙衝到近前,幫忙把此人按住,接著小荷掏出手銬將其銬住,扭回派出所。

回派出所的路上,這個被抓的人一句話沒有,隻是滿頭的大汗,渾身發抖。

“小子,第一次出來犯事吧,今天讓姑奶奶來審你,整好最近挺鬧心的。”說著話小荷推搡了一把這個人:“走!”

進了審訊室,周環先問道此人:“你怕什麽?”

這個人哆哆嗦嗦的說道:“你們抓我,我能不怕麽,本來我就膽小!”說著話這個人好像要哭了似地。

“別囉嗦,說說你的情況,職業、年齡、住哪、剛才幹什麽去了,說!”小荷很嚴厲。

這個家夥說道:“我叫董二棍,無業,年齡三十左右,四海為家,剛才……剛才……”此刻二棍的眼神有些詭異,仿佛是這個家夥真的有點什麽事。

“隻要你好好的交代,我們會考慮好好幫你減輕罪名。”

“警察大姐,大哥,我真的什麽都沒幹,就是剛才……剛才打了一個女人,你們要罰就罰我吧,反正俺將身上的錢都給你拉到。”二棍說話的語氣還挺誠懇的。

周環仔細的觀察著這個人,他悄悄的繞道這個人的身後,用手輕輕的按了按他背後背著的那個包,突然周環感到一樣東西那麽熟悉,手感如此的熟悉,他第個眼神給小荷。

小荷一看周環便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董二棍,你包裏背著什麽,把包打開給我看!”

小荷的話沒等說完,董二棍就把包打開了,包裏麵露出一個盆,金光閃閃的。

這一下子小荷跟周環都樂了,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了線了。

“好啊,你把你的事都招了吧,要是有貢獻的話我們會考慮輕判你的,說吧!”

二棍長歎了一口氣:“哎,就說做人不能太壞,會有報應的,我以前是個混混,打打殺殺的時間久了,現在逐漸歲數已經大了,便金盆洗手了,我沒有什麽前科,就是剛才因為搶座,跟一個老娘們吵吵了一頓,我還打了她一巴掌,挺狠的,她來報案了吧?”

小荷越聽越迷糊,這跟他所想的不一樣,眼看著二棍手裏金光閃閃的盆,他還在這編故事,這可把小荷急壞了:“都到這份上了,你還不說實話。說你手裏的金盆哪來的?”

“金盆?哦,是金盆,我用它洗手來著,留著他就是想留個紀念,總不能這也犯法吧?”二棍比較誠懇的眼神看著小荷。

周環聽他的語氣也很誠懇,他悄悄的抹了抹二棍手裏的盆,果真不是金子的,隨即他遞過小荷一個眼神,接著他打斷小荷的思路道:“算了,既然他已經承認打人的事實,那就讓他回去吧。”

小荷沒明白周環的意思,但是聽到周環這麽說,他想了想,又看了看周環指了指二棍手裏的盆,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什麽意思。接著她對二棍說道:“那好,看在周師傅麵子上我就放過你一次,但是你已經打了人,現在挨打的人還沒追究,如果追究了你得隨傳隨到,在一個,以後不許給我辦壞事,必須辦好事,要為祖國立功!”

“是是是,一定記住,為祖國立功,謝謝黨的寬大!”二棍連連道謝。

“好了,出去登記一下,你就可以走了!”小荷安排完後,將二棍身上的手銬解開,隨後二棍離開,東子在一旁早就睡了過去,鼾聲淋漓。

“環哥,你說那個盆……?”小荷問道周環。

周環低著頭道:“那個盆是銅的,並不是金的,所以他跟孫老的事無關。”

“不是金的?”小荷有些失望,但是她又不得不挺起精神頭來,走在了周環的前頭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周環深知自己愛的人最近耗盡心血,便也跟著後邊去了辦公室,兩個人靜靜的分開坐著,各自考慮著自己的問題,猛然間,兩個人的電話同時響起,這使得他們各自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