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奔上山的東子,仔細的觀察著他走過的每一個角落,正常來講上帽盔山有兩條道路,但是兩條路在上頂處有一個交接的地方,也就是那個地方有一個非常小的岔道,沿著岔道走進去,一座小山神廟吸引了東子的注意力。
小廟也隻有一米見方,應該是有些善男信女花錢在這裏修建的一座山神廟,裏麵隻供奉著一個牌位,上麵寫著:“山神!”
在牌位前方有一個修高一點的水泥台,正中擺著一個香爐,兩邊放著些水果糕點等貢品。
東子自己的觀察了一番此廟,座北朝南,並無疏漏,而且小廟周圍的衛生收拾的也非常的幹淨,廟身也沒有任何人破壞,東子撓了撓頭,心理犯上了合計,於是他隻將小廟的樣子死死的記在心間,便按原道返回,到了岔道口又上了山頂,當上了山頂東子再向下望去山神廟的時候,東子恍然大悟,他隨即又從另一條路返回。
沒一會功夫,東子便回到了周環的身邊,周環正在與一個看起來隻有兩歲大的小孩玩耍,孩子的家長還在周圍陪著。
“哥,我看清楚了,這山上的風水已經被破掉了!”東子說話的時候是貼著周環的耳邊說的。
周環便拉著東子坐到了一遍:“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憑什麽說這座山的風水已經破掉了。”
東子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道:“本來這座山的地理位置挺好的,地氣很硬,石頭長的快,而又結實,但是我在路上看到了一座供奉山神的廟宇。”
“哦?此處果真有廟宇?你接著說。”
“起初我看到廟宇的時候沒有什麽異樣,但是我到山頂的時候我才發現了,原來山頂能站立的地方正好突出去一塊,這塊石頭正好擋在山神廟的屋脊上,壓住了陽光,壓住了神廟的靈氣。”東子說的頭頭是道。
周環微微笑道:“東子,你剛才分析的是此山風水,那你有沒有找到任何與孫老外孫有關的事情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呀,整座山就看出來這麽一個有影響的,之餘能不能影響鬼魅什麽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周環口中含笑,雙手背好,慢慢悠悠的來回踱著步:“東子,你的長進真快,我當刮目相看啊!但是你說漏了一點,也是我們壽師最後最關鍵的一點,記住,我們看風水是為了看是否適合鬼魅出沒,對我們來說有的時候就是個輔助工具。你剛才說山上的山神廟的風水不好,那就說明山神廟已經是不起作用了,鬼魅在這裏可以暢通無阻。”
東子湊到跟前:“哥,這個我記住了,但是這裏有沒有鬼魅我還真的沒法看了。”
“鬼魅有的是,你想看,就得心理想著,回過頭來就可以看到。”說著話,周環偷偷從兜裏掏出一張符咒紙,整好貼在東子的額頭。
東子伸手一摸頭頂的符紙,接著又揉揉眼睛,等他睜開一看,公園的廣場上真的多了許多人,有的一看就知道是鬼魅,那種莫名的眼神,朦朧的表情,拖拉著走路的狀態:“哥,還真的能看到。”
“恩,你再把額頭擦一擦,喊一聲‘閉’!”
東子照做,果然剛才見到的那些鬼魅都不見了蹤跡:“哥,這招怎麽用?”
“你看好你手中的符咒,回去學著畫!”
師徒二人又在公園裏轉了一圈,也沒花多少時間,隨後周環便開著車,向孫老先生的家裏而去。
周環剛進門,孫老家裏保姆就慌慌張張的跑到周環跟前,這位大姐滿頭的冷汗,手哆嗦著指著二樓說道:“周師傅,你可回來了,老爺子跟王先生都傻住了,您快去看看吧!”
“你先別慌,把屋子裏的情況說給我聽聽,小聲點!”周環身子向前欠腰。
“周師傅,小少爺的身子……身子裂開了,我們都不敢看了,而且……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說完話,這位保姆大姐竭盡全力的飛跑出大廳。
周環又環顧了一周這件豪宅:“東子,避鬼符,每個角落都貼上,我先上去看看!”
“知道了,看我東子獨創,超級大符咒!”周環回頭一看,東子寫了一張超大的紙,這張符紙能貼上一麵牆,這家夥什麽時候帶來的這麽大紙。周環沒有搭理他,急步上了樓。
進了走廊盡頭的屋子,周環也愣住了,孫老捧著自己的手不停的咬著,被汗水濕透了的衣襟,幹癟而又衰敗的身軀直打寒戰。老王先生的傻傻的立在窗前,聽到周環腳步聲音,他慢慢的回過頭來,然後自己用那老皺的手指向床上的死者。
周環定睛看去,孫老外孫身上的血印開始分岔,沒道岔處都不規則的裂開,周環輕輕的向屍體旁邊靠去。
突然,屍體有些變化,可能是周環走路的聲音有些震動的聲音。
“咕嚕嚕!”在屍體的脖頸處那條裂痕慢慢的滲出一些黑色的血,接著屍體的腦袋隨著周環走來的方向,咕嚕嚕的滾到地上,猛然間那掉在地上的眼睛傻傻的盯著周環看。
周環緊皺雙眉,他俯下身子拾起這顆人頭,口中念道:“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接著周環,將人頭又接了回去。當他剛剛碰到屍體的時候,在身體上的那些裂痕統統斷開,整個屍體四分五裂,每條裂痕都很不規則,但是斷開的線路,跟周環開始看到的那些類似圖案的東西一摸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東子連蹦帶跳的進了屋子,本來是想說些什麽,可是當他一見到現場屍體的樣子,立馬轉身跑到走廊,開了窗一頓吐,把早上吃的那點東西一點不剩的吐了出來。
周環很耐心的將分開的屍體一塊塊的拚回到一起,然後他將白簾蓋到了死者的身上,然後自己用帶來的金粉灑在屍體的白布上,然後用手指在金粉上畫上了咒文。
“孫老,王先生,我們先回去,這間屋子誰都不要讓進來,直到我下次來,給我點時間,這件事情很棘手。”周環說出自己的看法和要求。
孫老與老王先生哪裏還有心思回答周環,兩個人像掉了魂似地,連連點頭,周環無奈,隻得與東子將兩個老家夥攙扶出屋子,送到一樓的休息室。
隨後,周環安排好孫老的保安與家裏的保姆,接著他開上車向福壽堂而去,這一路上周環滿腦子的圖案,這種裂痕的圖案與小棺材上的圖案有相似之處,但又不一樣,難道他們是一種文字?
周環將車停在了停車場,接著他與東子匆忙的趕回福壽堂,周環不自主的走到供台旁,他很自然的一邊想著圖案,一邊看去小棺材。
“什麽?棺材與嬰孩都哪去了?”周環的頭皮一陣發麻,這是在自己的地頭上啊,怎麽兩樣重要的東西都丟掉了,是誰,沒有別人有鑰匙啊。難道是小偷,不可能啊,這裏都是死人用的東西,小偷有什麽可偷的,再說也沒有被盜過的痕跡。
周環的神情有些恍惚,這是他萬萬都想不到的,東子也緊張起來:“哥,難道他會長腿不成,我再找找啊,你先別急!”
其實周環心中怕的不是東西丟了,而是這背後的問題,想必這背後的力量一定有兩下子,要不然不能再這滿是符咒的福壽堂裏把兩樣東西偷走,看來這也是搞清楚這件事情的關鍵所在。
周環沉思了,他緩緩的坐到了中堂的椅子上,慢慢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東子,關好門,你去睡覺吧。”
“哥,你不睡我就在這陪著你,你啥時候睡覺我再睡,要不然我也睡不舒服!”
周環的心理多少有些安慰,他看著東子,微微的笑了一笑,接著整個人像虛脫了一般,仰著頭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他長長地疏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的福壽堂裏死一般的寂靜,東子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破了這不常有的寂靜。周環的呼吸如絲如棉,但是他的腦海裏確實翻雲覆雨,他拚了命的在回憶著前世的某個情節,可是不管他怎麽樣回憶,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麽,但又覺得與此類事件似曾相識。
外邊的天黑的深了,不時的風呼呼的吹動著路邊的樹枝,嘩啦嘩啦的直作響,福壽堂的卷簾門也被吹得嘎吱作響。
東子實在是憋不住了,周環就那樣已經呆了一個多小時了:“哥,我看你還是去休息吧,明個天一亮我們再重新捋順一遍,之後我給天雄打個電話,催促他一下,讓他盡快趕到五台山。”
“不用了,你還是去休息吧,我再想一會,這件事情總得解決的,越快解決越好。”周環終於抬起了頭,他緩緩的拖起仿佛磨盤一樣的身體,拿起了電話,但是他又不知道打給誰。
就在此時此刻,周環的手機鈴聲響了……
“周師傅啊,真的不好意思半夜打擾你,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我想你現在最想見到的可能就是它了!”
這一句話使得周環眼睛一亮,剛才的思慮全部放下,背上了包,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