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狗腿子手裏握著冰冷的槍,槍口直直的頂在了靠在門邊的刀疤的腰間,周環遞了一個眼神,黃瘸子等四個人統統舉起手來,一個挨著一個下了車,幾個人被一個狗腿這看著站在了一旁。
另一個狗腿子看了看下來的幾個人沒有反抗的意思,便收起了槍,上了車,將幾個人包好的東西想打開來,就在這個時候,從酒館裏跑出來一個人,身上還穿著整潔一套禮服,胸前還別著一束手帕折出來花,這個人一出來便大喊道:“哎呦,兩位看門大兄弟。”
上車正準備搜查的人一聽有人喊他,他趕忙下車,一看是酒館裏的主管,他立刻就變了臉色,一臉的春風,笑著臉迎著此人便去。
“哎呦,錢經理,您這是有事?”狗腿子點頭哈腰的,另一個狗腿子也收起了槍,陪笑著。
出來的是錢串子,因為他與刀疤商量好了,定下的時間是在這個點兒左右,所以他一直站在門口盯著呢,這不發現這輛馬車經過,看到兩個看門狗在門口守著,上去二話不問的就開始搜查,這才出來幫著刀疤解圍。
“你們兩個也真是夠職責,要換成別人根本不行事兒,別人誰敢攔著我的兄弟啊。”錢串子沒有表情上的變化,依然是笑臉說話,但是他這句話可把兩個狗腿子嚇壞了,因為兩個狗腿子平日裏在這裏上班,每次發賞錢的時候都是要經過錢串子的手的,這要是把他給得罪了,那可就遊戲看了。
一聽錢串子這樣說話,兩個人立刻傻了眼,連連作揖道:“哎呦,經理,我們可不知道這是你的兄弟,要是我們知道的話,我們指定攙著他們進去找你,哪有這樣的事,純屬誤會,純屬誤會。”
另一個狗腿在附和著。
周環看到此處露出了笑臉,這會兒的中國人還真的有這樣的,日本人都在自己的家裏炸了鍋,他們還能給日本人賣命,真行,這要是不把他們都給收拾了有點過意不去,等著這回事情辦完了,回頭在收拾他們。
刀疤這個時候挺起胸脯來說話道:“錢兄弟,咱們商量好的事……?”
“刀哥,你放心,一定照辦,跟我進屋吧,你們的工具帶了麽?”錢串子一直往車裏張望著。
周環帶頭上車拿出了家夥事,自己的工具包也背的緊緊的,幾個人跟著錢穿子進了酒館,最後進來的是錢串子,臨進來之前對兩個看門的說道:“有日本人來喊我一聲,今天早上的事辦的很好,晚上請你們吃日本料理!”
“謝謝錢經理,謝謝……”兩個看門狗雖說整天的守在日本酒館的門口,但是從來沒有嚐到過日本人所謂整天引以為豪的日本料理,這回聽說老錢串子能請他們吃日本料理,那真是心理一陣的驚喜,剛才的什麽事都忘了,估計這一天都沒心情好好看門了,隻等著晚上的那頓飯。
在這家酒館的後院有個後門,出了後門就是日本兵巡邏的範圍,每天他們會到酒館的後門巡邏三次,也就是說他們能路過這裏三次,而且日本近來之後,中國人肯定不能讓他們消停了,幾乎每天都有針對日本人的暴力事件發生,所以他們的巡邏密度與範圍也非常的大,光是雷區外就三個小隊同時巡邏,要是軍火庫裏就更加嚴密了,所以刀疤他們要想執行計劃,在樹上飛來飛去那需要一定的機會,而且還要有人將這些巡邏的鬼子統統的引開,要不就是在巡邏區內發生什麽情況,要不就是將他們都給騙到哪裏,拖住他們,以便於剩下的人按照計劃進行。
“你們聽好了,我先出去,這個點兒,小鬼子估計是快到了,我跟他們搭個話,你們在出去。”錢串子開了後門,伸出頭去左右一看沒人,便招手道:“你們誰負責拖住日本人?”
黃老瘸子一瘸一拐的湊到跟前道:“嗬嗬,是我!”
“哎呦,這不是黃老公麽,您親自上陣了?剛才還真的沒看出來是你,也不敢想。”
“哎,歲數大了,沒人管,不自己出來折騰折騰,吃不上飯了。”這個瘸子的話還真多,表情總是一種奸笑。
周環看了看道:“咱們快點的吧,盡量躲避開點兒鬼子。”
話說到了,黃老瘸子先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錢串子看了看懷表道:“黃老公,你往東邊走,估摸著走不上一刻鍾就能碰見他們的巡邏隊,你隻管給他們遞煙點頭哈腰,他們就明白你什麽意思了,你隻管將他們帶到我這裏,剩下的事我就想辦法了。”
刀疤隨後又道:“這是一隊鬼子,不是說這裏有三隊人馬麽,剩下的兩隊到哪去?”
“這個你盡管放心,剩下的鬼子如果見不到這幫人回去定會往這邊來,你們盡管放心,老黃公引過來他們之後,便往雷區裏進,往東北走,見到第一樹,隻管上,給!”說到這裏,錢串子將一個大包扔到刀疤的跟前道:“這裏是繩子,帶著他能派上用場!”
“好了,哼哼,你還真夠意思。”說這話,刀疤先從兜裏掏出十個大洋扔給了錢串子,錢串子是出了名的見錢辦事,所以刀疤這回找他辦事這是定金:“哥們,這件事就靠你了,我們事成,咱們都飛黃騰達。”
錢串子收好了十塊大洋,在手裏掂量了一下道:“瞧你說的,咱們還談錢!”說話的功夫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將手裏的大洋揣進了都裏。
周環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嘲,撒笑而去,小三小四跟他的身後,刀疤與錢串子還有老黃嘀咕了幾句之後也跟了上去。
幾個人一路飛跑,幹草堆的就盡量走幹草堆,有樹林的就盡量穿樹林,一路順利,沒有碰到任何阻攔,便趕到了雷區的邊緣,一到雷區跟前四個人一字排開望著前方的大片的樹林,各自心裏都捏著一把汗,因為誰都不知道樹林裏哪裏有設置好的雷。
周環此刻掏出自己的羅盤,很奇怪的是,大白天的,羅盤轉的飛快,羅盤的指針像抽風似地左停一下右停一下,這也使得周環的眉頭淡淡的緊了一下,他的心理明白,過了這個樹林就是目的地,那裏就是一望無邊的半山墳地,所以這裏的孤魂自然就多,在加上這裏的地盤已經被日本人占領,做鬼都不會感到舒服,所以他們沒事必然要出來轉轉,能出出怨氣就出出怨氣,能折騰一個日本人就折騰一個。
“喂,周師傅,你這是做什麽?”剩下的人裏也隻有刀疤敢和周環這麽直接了當的對話,小三小四兩個蠢蛋基本上被周環搞廢了,見到周環就好像是見到老虎似地,根本不敢靠近周環,周環說啥他們照做就是了。
周環收起了羅盤之後,回過頭來對刀疤說道:“來吧,你們是本地人,路熟,你來開路,我斷後。”
“嗬嗬,不用了吧,讓小三小四在後邊吧,一會老黃來了他還得接著他,來吧!”說話同時,刀疤打開了大包子,抽出了一根繩子,橡樹上一拋,隨後兩個頭一緊,拉住了繩子之後,隻見刀疤的身形輕盈,他隻一飄,整個身子甩了出去,隨後他又抽出一根繩子,繩子上拴的一個撓鉤,就這樣,兩個撓鉤一個個的倒著手,沒一會就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周環緊隨其後,同樣的辦法,沿著刀疤的路線前行,小四的手法指定是差了遠,讓他上樹簡直是比上吊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