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趴在周環的嘴邊聽著,聽過之後喜出望外,進屋拉著大蘿卜,抱起了楊三便走。
大蘿卜走到周環跟前還嘀咕一句道:“大哥,沒看出來,你倒也是個爽快的人,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我一定能辦到。”
這回屋子裏就剩下楊曉玲與周環兩個人,周環咧著嘴笑道:“東子與大蘿卜真是天生的一對兒,剛才告訴他們一起睡,沒想到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說道要生個大胖小子。”
楊曉玲將爺爺的衣服放到了衣櫃裏,然後將兩盤餃子放到桌子上,將桌子擺在炕頭兒。
又是一輪新月,作為壽師這個職業,要想晚上睡覺真的是不太容易,一彎圓月又升到了天空,周環開始打起符咒,沒一會就找來了一大堆孤魂,吩咐好之後,幾個孤魂紛紛離去,楊曉玲與周環一樣,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環哥,你說他晚上真的能來麽?”楊曉玲有些疑惑。
周環笑了笑道:“他不來,我就請他來,放心,這個家夥不會就此了事的。”隨後他看了看表,還不到深夜,這個家夥不至於出手,於是便道村頭的因緣牌兒牌兒那裏看看。
夜裏的風輕輕的拂過一個個的因緣牌兒牌兒,牌兒牌兒碰牌兒牌兒,一組清脆的聲音響徹在周環的耳邊、心田。
“果然是因緣樹,到底能聽到一種喜悅的清脆,看來這個做牌兒牌兒的也相當有一套的,從選木質,到雕刻都是一流的手法,可惜,因緣牌兒其聲歡喜,其意邪惡,不好!”說著話的功夫,周環他一瓶子汽油潑到了樹枝上、牌牌上,隨後抓起一大把符咒,點燃之後一把扔上了大樹的樹枝上,這棵應該有幾百年曆史的老樹,就在這一刻,載著多少人的姻緣燃燒了起來。
周環看時機已到,他便躲到了一邊兒,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閃光燈,將火場的情景照了下來,之後上邊寫有周環與楊曉玲、王小荷的那個牌牌自己飛了下來,砸到周環的肩膀。他伸手撿了起來,看看道:“自己來了也好,以後到個證據,省的有人到時候賴賬!”
不一會楊曉玲急匆匆的跑過來大聲喊到:“環哥,你怎麽把大樹點著了,快來人呐,有人把姻緣樹點著啦,快來人那!”
周環見人來的差不多了,遞給楊曉玲一個眼神,自己先溜了,隨後楊曉玲也跟著周環跑了出去。
大樹的枝子全都燒了起來,不一會這裏圍滿了人群,幾乎是村裏的所有人都來了,唯獨是沒有見到村長。等周環與楊曉玲跑回房子的時候,兩個人倚靠在門兩邊的土坯下,偷偷的向屋內看去,發現屋裏還真的有個身影,不一會身影就從屋子裏跑了出來,手裏拎著個破塑料袋兒,剛一走到門口,周環一伸腳,便將來人絆倒。
“哎呦!”此人來了個狗啃泥。
周環立刻上前擒住此人,大聲的問道:“誰?大晚上的來我們家做什麽?”
“這哪是你們家,這是老楊頭的家,我是來看看的,沒想到家裏沒人。”雖說周環隻與村長打過一次交道,但是他的聲音一聽周環便知,這就是村長,果然這個家夥非常的配合周環,可是周環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家夥會來的這麽快,不但沒有走房後的土坯,反而是大張旗鼓的就進了去,本來是點火想將大夥召集一起,揭露村長寫假牌子的行徑,這回倒是不用了,直接帶著他去現場罷了。
周環之後大喝一聲道:“你是村長,我還是省委書記呢,走,去讓大夥評評理去!”周環的手要是抓住了誰的手臂,那除非自斷其臂才能逃脫,否則是相當的困難。
楊曉玲故作不知,躲在牆坯下,看著周環拉著這個村長離去。
周環拉著村長,一邊走一邊罵,一直罵到火場,當他們到了的時候,樹上的大夥被救的差不多了。借著月光,周環大聲的喊道:“大家辛苦了,不過在下有個問題要問大家,你們誰認識村長?”
“村長?”眾人笑成一團道:“村裏哪個人不認識村長,你是外邊來的吧,竟能說笑。”
隨後周環將村長的手向前一帶道:“這個家夥道我們家裏去,我們家也沒人,他居然說他是村長,你們看看這家夥是不是?”周環一把將村長的臉亮給了大家。
可是此刻大夥的回答卻讓周環大失所望,差點沒有背過去:“去吧,這個哪是村長,村長比他好看多了!”周環意外的很,他又好好的瞅了一眼手裏的村長,臉上全是泥土,剛才狗啃泥的時候不知道將哪裏磕破了,流了一臉的血,這才將臉弄得花花的,當然看不出來。
周環手一較勁,將村長的手腕使勁一擰,隻聽見村長大叫一聲,隨後,村民回頭道:“還真是村長的聲音。”有人已經靠近來看,果然是村長。
村民大都表示道:“火都著這麽久了,一個大村長不出現,這怎麽還上人家去溜達什麽?”
周環見時機已到,將剛才的牌子偷偷的扔到了人群裏,之後周環突然道:“哎呦,什麽東西掉下來了?”
“哎呀我的天,這不是因緣牌兒麽,怎麽砸我頭上了。”一個人從人堆裏出來,手裏拎著牌牌看著:“奇怪這個牌牌兒怎麽完好無損的?哎?上邊怎麽還有紅筆畫的印兒啊?”
“什麽?”周環故作姿態,拉著村長上前看這塊牌牌兒:“你看,這不是我的牌牌兒麽,哪來的紅筆印兒?”
“是啊,村長哪來的紅筆印兒啊,這可是破壞姻緣啊,怪不得樹著火了,看來是姻緣樹神生氣了,這以後該如何是好?”村民們紛紛的吵吵嚷嚷的。
周環拉著村長道:“你說這個該如何是好,你不說給書捐款就能包治百病,現在樹燒了,以後大夥怎麽求他?”
“這個……你,周環你……”村長這一會終於說出話來,隨後周環拿著牌子道:“你看這個牌子,我昨天去你那裏寫的,但是這個紅筆印兒也是一樣的筆寫出來的,村長你說說你居心何在?”
“你憑什麽說是一支筆寫出來的,毛筆不有的是,還有可能用版畫筆,或者是什麽別的筆呢?”村長明顯的心慌了,可是他仍然是死不承認。
周環手裏提著牌子,接著月光,用手機上的手電照著牌兒牌兒上的字道:“你們來看,這個黑字是我早晨親自寫上去的,用慣毛筆的人都知道,筆毛少了之後,寫出來的字不是那麽舒服,你們在看這紅色的印記,明顯的跟上邊的一樣。”隨後周環又瞅著村長道:“你在好好看看,是不是你家的那隻毛筆?”
“我呀,就是懷疑你來村子裏幹什麽,怕你是外人影響村裏的風水,這才用紅筆將你勾上,等到考察之後,在把紅印記擦去,這樣姻緣樹才會顯靈。”村長這會兒才緩過勁來,與周環辯解著。
周環大喝道:“那我在問你,給大樹多錢楊三的病能好?”
“這個……”村長頓住無語,隨後又緊張的道:“那得看樹神的心情了,你看今天他都生氣了著了火,估計沒有個百八十萬的他不會領情的。”說完這話,村長陰險的笑著,好像是自己得逞了什麽似地。
周環放聲大笑道:“一百萬是麽?如果楊三還不好的話怎麽辦?”說話的功夫周環從腰間掏出一打支票,都是十萬一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