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喜進了大門之後,二話沒說,起手便是符咒橫飛,在半空自燃,隨後在半空,由上至下下落一個火光的大字“禁”。
周環雙眉緊湊,不禁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驚訝,小荷被這隨喜的這一招鎮住了,她靜觀了良久才湊到周環耳邊,壓低了聲音問道:“環哥,他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周環雙唇微張,沒有避諱隨喜在場的拘束,比較大的聲音回到小荷:“他這是宋派典型的開門符,空中自燃是符紙飛出去的同時在手中被點燃,那個大字的火光名曰‘爆符’這也是宋派一絕,叫做亮場!“
“啪啪啪!”兩人正說話之際,隻見隨喜雙手起伏,剛才那個大字穩穩的落地,泛起點點光暈。
“好!”周環不禁的為這幾下叫起了好:“好一個火符光化!”
隨喜嘴角微微一顫道:“哼哼,還是周師傅見多識廣,不愧為大師哈!”
一般的人都可以聽出來隨喜這是禮數上的場麵話,其實從隨喜的臉上就可以看出這個家夥根本就沒把周環當回事,整個臉上的表情顯現出來的隻是一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傲。
壽師這個行當,宋派是個曆史上遺留下來,帶有道教風格的一個分支,以前中國的民間都是依據道教的處理方式去處理死者的,自從周環的前世將這個行當重新立派更名,白事先生便有了專業化的稱謂。
“隨喜師傅,果真是宋派的掌門?”周環客氣的讓了一句話。
隨喜做作的向周環輕輕一彎腰,看起來倒像是鞠個躬,但是很不規範,這在古代也叫做不敬,或者是向嘲笑某人的時候才這樣。
“周師傅,你年紀比我長,按理講我得叫你聲大哥才是,不過在白事這個行當裏大家都是行家,自然按照輩分來區分了。”隨喜這下子可算是真正的亮出了自己的真正意圖。
周環心理合計著,從哪看我也沒這個家夥的歲數大,他反倒叫起自己大哥,這明擺著是想將自己踩到腳後跟那,看來不亮一手,這個家夥還真是沒個譜了。
“隨喜師傅,哪裏哪裏,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我想看看死者在哪裏。”周環倒像是扯開話題,實際上是讓這個狂妄的家夥繼續放鬆警惕。
隨喜將周環帶到一具屍體的跟前,屍體的上邊罩著一層白布,他隨手便向將屍體上的白布揭開,卻被周環一把拉住。
“哎,等一下隨師父,這具屍體放在這裏多久了?”
隨喜沒正眼看周環,依舊伸手去揭開著屍體上的白布:“有段日子了,這也就是放在這裏,要是放在別的地方早就變質了,對了,他的死相挺可怕的,你們看了之後千萬別……”隨喜的話還沒說完,手裏抓著白布想揭開,可是不管他怎麽使勁,就是掀不開這塊白布,當他一回頭,看到的卻是周環微笑的麵孔,還有他那雙手打起的手印。
“定物?”隨喜果然是個大行家,周環的壽師裏的手印隻有練到大師級之後,才有可能將定魂的手印轉嫁到定物上,所謂定物就是一種特異功能,用施術者的手印以及內力,再加上他的意念,將實體的物體定格在某處,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動彈。
“環哥,你這是什麽招,沒見你用過啊!”小荷再一次好奇,這回可算是開了眼界,跟了周環這麽久,都一次見周環使出這麽離奇的招數,他往常都是對付鬼魂的,這回還對付上實體物體了。
周環深吸一口氣,將手印收回,向隨喜賠笑道:“隨喜師傅,這回好了,這裏畢竟有個女士,看見太難看的屍體有點不太好,現在可以了,可以將白布掀開了。”
剛才還是得意的不得了,感覺自己高高在上的隨喜這回也有些不太適應了,說話吞吞吐吐的,因為他心裏也十分的有數,一個壽師要是練到定物,那麽定人也很容易,這就證明這個壽師他可以輕鬆的將一般的鬼魂搞定,而且這樣的人對付人也十分的輕鬆。
“周師傅好手段,今天隨喜果真開了眼界,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這回是他主動要求辦正事了,剛才的那種挑戰的精神頭再也不見蹤跡。
周環陪笑道:“客氣了,來吧!”
隨喜慢慢的將屍體上的白布揭開,一具僵硬、發黑而冰冷的屍體展現在周環與小荷的麵前。
小荷湊近看了一眼道:“這具屍體是被他殺的,絕對不是自殺,而且完全可以劃到靈異範疇了。”
周環細細的看著屍體上的每個環節,而隨喜掀開白布之後,再一次被驚的電線杆子一般杵在了原地,一言不敢多說。
這句屍體的臉色被凍得白青的,兩隻眼睛被一張膠帶粘住,應該是睜著眼睛死掉的,兩個耳朵少了一個,嘴角流出了屍體被凍久了流出來的**,脖子上有個深深的印記和一道深深的劃痕,沒有擦去的血跡依然清晰可見,屍體的雙手緊張的向內彎曲著,條條青筋已經便的死黑死黑的,再仔細看手指甲裏,還有一些皮屑。
“隨喜師傅,這具屍體回來後沒有被法醫屍檢麽?”小荷處於一個警察的身份問道隨喜。
隨喜點了頭道:“檢過了,但是在屍體上找到的有相證據毛頭都對向他自己本身,報告DNA報告上說的指甲裏的皮屑也是他自己的,但是我們並沒有在他的身體上找到任何指甲抓出的劃傷。”
此刻小荷又將眼神拋向一旁自己看著屍體的周環:“環哥,你看……”
“等一下,我想問問隨喜師傅,你是如何分析的啊!”周環還是先禮後兵,讓隨喜先說自己的看法,自己先不表態。
這時隨喜臉上剛才的那種得意勁再也找不到了,從旁人的眼裏看來,至少是他已將將周環當做自己的對手了,也拿他當回事了:“周師傅,我曾經分析過,死者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自己,但是死者死在自己的家裏,時間是他剛從外地旅遊回來之後,在他家我們什麽有用的證據都沒有找到,唯一能用的上的就是他這個人有寫日記的習慣,我們找到他以往的生活事件,但是那件事都不足以促成他死亡的原因,而且這個人沒有仇人,屋裏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少,這個人也沒有感情上的事項,應該說他是個樂天派的人,這就又排除他自殺的可能,所以我們將重點放在了他旅遊到他死亡這段時間。”
“按照你這麽說,這個死者是在旅遊開心回來之後才死亡的,那他旅遊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你們逐一核實了麽?”小荷一邊分析著,一邊問道隨喜。
“恩,所有的調查報告都在檔案室,不過很奇怪,所有關於這件案子的記錄,不超過三天都變成了白紙,這才將他定做靈異事件。”隨喜解釋著,他又掏出一張宋派專用的符紙,畫了幾道少見的符咒,隨後點燃口中念念有詞道:“死者出來說話,天宮地府保你通途。”可是他連續招魂招了十多分鍾,才將這為屍體的魂魄招來。
“奇怪,這個屍體的魂魄怎麽分散的這麽厲害,這麽大的符咒才招來一魂一魄。”周環看到被招出來的魂魄深感離奇。
隨喜招完這個魂魄之後,隨口問道:“你是如何死掉的,速速道來!”
“吼吼,我冤枉啊,我死了,我冤枉啊!”非常虛弱的魂魄突然間化作一點點的零星光點飄散而去。
周環此刻的眼睛已經瞪的溜圓:“隨喜師傅,這可不好啊,死者的魂魄招不來我們要多費周折了,一魂一魄都要這麽大費周章,看來真是怨氣不輕啊,以後恐生變故。”
“哎,周師傅,不瞞你說,這個家夥每次出來都是這兩句話,說完就沒,想我宋派的招魂術如此精妙,居然也隻做到這點,一魂一魄,恐怕別人能招來一魂,或者一魄也就燒高香了。”隨喜這個時候也不忘了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本事。
周環見此,也沒做回答,因為魂魄也是一種能量,如果這回出來了,消失之後沒法在同一天連續招出來,這估計也是隨喜故意首先招魂的意圖所在,也可能是給周環一個眼罩看看。
小荷在一旁便急了起來,本來他知道周環也可以將魂魄招出來的,可是周環卻不出手,但她並不知道魂魄無法再連續招來,便大急的喊道:“環哥,你為何不一同將死者招呼回來,省的隨喜師傅累的要命。”
“嗬嗬,這個行裏人都知道,一個魂魄不可能連續出現,況且是冤死之人,更加費事了,下次再招他估計也得三日之後了吧。”周環說著話,衝著隨喜一笑道:“隨喜師傅,你說我說的對麽?”
隨喜此刻滿臉的不自在,他根本沒想到周環居然有這樣的實力,也沒想到周環會這樣沉得住氣。
“嘟嘟!”小荷的電話響起。
“新生意外,快回公安局,有新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