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風波那輛戰神GTR碾過清華大學北門的時候,他已經試著打沐夏花的電話,卻已經處於關機狀態。宋風波皺了皺眉,將車停在路口,打了幾個電話,才長長吐了口氣,點了一根煙,吸完便啟動車子開出了清華校園。

“這齊武夫和小姐的關係進展是不是有些快了。得和老板說一聲。”宋風波笑著自言自語,看著後視鏡裏的清華大學,依稀看見許是笑顏如花的沐夏花。

在前往清華大學圖書館的路上,一路上都引來頻頻的回頭與關注,興許再過半個小時,清華大學的學生論壇上便會出現各式各樣的關於沐夏花的帖子。大抵內容無非是這個出淤泥不染的校花似乎已經名花有主。好在並非那種狗血的包養橋段。可依舊有大部分單身的漢子仰天長嘯,悲哀著又一個原本單身的校花已然有主。

當圖書管理員再度瞅見齊武夫這麽一個不速之客走進來的時候,臉色實屬有些不耐煩,畢竟他不曾覺得這個身材健碩穿著奇葩的漢子會是清華學子,早就給予了一個外來小混混的框架。隻是在他看見齊武夫身旁的沐夏花時,自然地收斂了方才的神情,一臉微笑地看著眼前的常客,隻是在下意識的目光掃視,由上到下看見嬌小的手正握著布滿老繭的黝黑大手時,神情古怪,看著齊武夫的神情又似打翻的五味瓶。是一種既被悶聲拍了個巴掌,又想拍齊武夫一巴掌的感覺。

作為沐夏花的追求者之一,他一度認為自己所處的位置算是追求者中能與沐夏花麵對麵交流以及接觸最多的了,而他也一度努力建立良好的形象,秉持著細水長流水滴石穿的信念,相信沐夏花這個妮子遲早會和自己走到一起的。

而齊武夫卻在他嘲笑的同時又讓他不得不慚愧,在心裏重新掂量這麽一個人,或是把他當作性格詭異的富二代,又或是將他認作哪個軍區的特種兵,而一度相信他是以金錢的誘惑亦或是以權利的脅迫才做到這般抱得美人歸的。

“夏花,這是你男朋友嗎?挺與眾不同的。”抱著最後的一絲自欺欺人,圖書管理員想要從沐夏花的口中得知真正的答案。

沐夏花抬頭看了一眼正把目光丟在書架上的齊武夫,微笑點頭,徹底泯滅了圖書管理員最後一絲奢念。沐夏花刷完了卡,便陪著齊武夫步入方才還抱怨進不得的圖書館。在無數安靜讀書目光炙熱的犢子眼前,並不過火地溫存著。

“這有什麽練字或是學寫字的相關書籍嗎。”齊武夫眼神在書架上遊離,欲要找到一本練字的書才肯罷休。

沐夏花一臉好奇齊武夫為何對這種書感興趣,卻還是照著印象裏似乎看見過一本關於楷書練法與寫法重點的書籍,拉著齊武夫走到相關的書架上,仔仔細細地一本書一本書看過去。不因心裏的好奇刻意去詢問齊武夫為何要找這種類型書籍。

“我不會寫字,想學學。”齊武夫直截了當,沐夏花隻是抬頭衝著齊武夫輕笑,並沒有把齊武夫這句話當作笑話的意思,隨後不再從書架上找尋書籍,說道:“練字的話,就讓我來教你吧,這大學的圖書館,可找不到你要的那些東西。而且,寫字是門學問,得有老師教才行。”

齊武夫點頭說好:“我這次在北京住一個月,你覺得你能把我給教會不,許多字我腦子裏都能畫出個大概,就是不知道筆畫的順序,還有那些冷兵器耍多了,我也不知道握筆杆子的滋味到底是個什麽樣。”

“有一定的基礎,學起來就容易的多了,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夠了。”沐夏花想了想,已經在腦海裏把能夠騰出來的時間都銘記在心,“不用擔心我的學習,我在課餘的時候教你,讓我過過老師的癮也好。”

不容抗拒,齊武夫自然沒找理由,原本是想讓趙檀教自己的,既然沐夏花提出來了,沒法拒絕,這時手機響起,齊武夫拿出諾基亞M2按了一下綠色的接聽鍵,便照著往常趙檀打電話的方式,將手機貼在左耳。

“武夫,你在哪,有沒有抱得美人歸呀。我在北門這裏了,就是下午把你放下車的位置。”趙檀的聲音在手機這頭響起。

齊武夫索性將手機遞給沐夏花,徑自道:“你對這熟,你跟他說。”

“我們在清華大學圖書館,你沿著熙春路筆直開,就能看到了。”沐夏花的聲音猶如平地驚雷將趙檀虎軀一震,他原本隻是調侃齊武夫,並沒有想到齊武夫還真能撞見沐夏花,此刻聽到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難免尷尬地幹笑兩聲,給沐夏花打了個招呼,朝著熙春路一路開著,夜色已暗,天色漸黑,路上的行人卻越發的多,畢竟到了飯點,大多還未踏入社會的清華學子看著趙檀這輛寶馬750Li,默默將它作為步入社會的一個目標。至於那個車牌,卻是他們想都不曾去想的奢望了。

齊武夫與沐夏花也走出了圖書館,步入夜色裏,靠著身子牽著手走著,也沒有特別矯情或是小鳥依人的曖昧,順其自然的默契,讓旁人羨煞不已。

沒多久便撞上趙檀的寶馬,在詢問後知道沐夏花還有晚自習,本就有些猶豫是否讓沐夏花跟他一同去酒吧的齊武夫便徹底斷了那絲猶豫,輕輕擁抱作別,看得在車上的趙檀險些一個激動踩在油門上。

沐夏花小跑著離開,齊武夫隻是站在原地望了一會遠去的,時不悄悄回頭再看看齊武夫的沐夏花,然後坐進副駕駛席裏,等待趙檀有所動作。

“同誌,我隻是和你開玩笑,你還真對這妮子有意思?”趙檀點了根煙,一本正經道,他不會質疑齊武夫的愛情觀,至少他知道齊武夫的牛角尖脾氣如果真喜歡上一個姑娘,肯定寧肯負天下人也不會辜負這麽一個女人的。

齊武夫隻是別過頭看著窗外,夜色下的瞳孔深邃漆黑,沉沉的嗓子扯動了一下:“對。”

趙檀怪笑兩聲,踩下油門,換擋提速,在這個交通發達的校園裏穿梭起來,直至駛出校門,向著海澱區奔馳著。一路越過無數轎跑別克,惹眼的紅色牌照無形中總是增添了幾分優越感。

作為海澱區五道口的學府之地,芒果酒吧是地標性的娛樂酒吧,在年前橫空出世,在繁華的購物中心商廈一層,六百平米的營業麵積,東南亞泰式的裝修風格又讓來人眼前一亮。猶如置身芭提雅,聽著DJ切換的音樂,玩一場心知肚明的一夜情。

酒吧的老板年齡不大,三十歲初,全國也開了不少此類酒吧,純粹賺幹淨錢,不會暗地裏兜售毒品之流。再來家族裏有些人脈,有錢人趨之若鶩地喜歡帶著新歡過來把酒,使得一天開掉的“羅曼尼•康帝”抑或是“89年的智利”足以支付這個高檔商位一個月的租金了。

趙檀和這個被稱之為楊華的男人還算熟絡,被楊華親自引到一個比較狹小卻能把整個酒吧看得通透的角落,很有興致的燭光蠟燭,再吩咐著點了幾道小樣,開了幾瓶談不上便宜也不算貴的四位數的紅酒。

齊武夫隻是吃著送上來的牛排,爾後解決著裝飾意義遠大於品嚐的水果拚盤,趙檀則是細嚼慢咽的時候說些酒吧裏的故事。約莫貫徹了這麽一個道理。

凡是有功能的男人,隻要相貌對得起祖國,兜裏的錢能去三星酒店開個鍾點房,便可以領走一個妖嬈的女人玩一場一夜情。這種地方,會有年輕白領,會有大學生,會有富二代,也會有一些有背景卻喜歡這種瘋狂刺激一晚的怪人。不論男女,在這種場合發生些故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齊武夫隻是聽個大概,有數便好,沒有分毫悸動,麵對一些刻意走來搭腔的女人視而不見,他忍受不了她們那些搔首弄姿的作態,硬生生在臉上刻著婊子似的。

趙檀笑稱這些都是庸脂俗粉,好一些的還得主動出擊,當然也會有些女神主動撩撥那些小正太。從而說漏了嘴,把自己曾被一個熟女勾引到床上還沒法滿足對方的跌事吐了出來,許是喝了些酒,趙檀來了興致,隨著DJ的一首歐式舞曲,混入群魔亂舞的人群裏,人群裏扯起一個姿色不錯女人的小蠻腰,癲狂起來。

齊武夫大致掃了一眼酒吧的每個角落,有在同樣狹促的空間裏偷偷摸索彼此身體的男女,有彼此紅著臉喝醉了躺在沙發上傻笑的人,亦有熱情接吻相擁然後離開可能還會發生些什麽故事的男女。再有一些寂寞的男人坐在酒桌邊的沙發上搜尋著酒吧裏的單身女人。都是抱著有所收獲的心態來這裏消費的。

酒吧的大門浩浩蕩蕩衝進半百的人,順著人潮往後看,還能看出人流不斷擁擠進來,大多手上提著報紙包著的管製刀具,人群裏,大多都停止了亂舞,看著這群氣焰囂張的不速之客,不知來頭,大多沒有亂了方寸,隻是不速之客為首的光頭漢子扯開報紙,將普通的砍刀砸在吧台上的大理石台麵上,嗡嗡作響,吼了一聲:“馬海超滾出來。”

一趟渾水,誰敢去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