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大道的夜晚燈紅酒綠,高樓大廈屹立各個路口,燈光璀璨,這裏的夜生活還算糜爛,逛夜市走夜市的多不勝數,車輛相對川流不息,隻是今天比起往常的糜爛元素,更要添加些許瘋狂。
一輛黑色的寶馬750Li猶如狂牛猛獅在國道上瘋狂超速行駛,一路喇叭不曾按過,可車速快到一點不小心便會發生事故,而事實上,已經有許多事故隨著它的出現不停發生,好幾輛本要換道的車主瞧見後視鏡以高速衝撞過來的寶馬,情急之下便下意識地一轉方向盤,繼而幅度過大撞到邊上的車子,連鎖交通事故由此展開。
而肇事者依舊瘋狂行駛,如同被幾百個強盜匪徒死命追殺一般。
事實上,這輛寶馬表現出來的素質除了橫衝直撞外,還有驚人的駕駛技巧,好幾個偌大刁鑽的彎道在這輛車的飛速行駛下被徹底征服,九十度的標準彎道,尋常人如何能夠保持100公裏時速穿梭而過,於是,這輛寶馬幫著這些恰好站在彎道口的人親身實踐論證了這個錯誤的思維。
輪胎的摩擦聲以清脆尖銳卻又好聽的方式傳達在每個人的耳孔之中,低沉的油門聲像發自肺腑地傳入自己的靈魂深處,黑色帶著夜色燈光襯托下的詭異光芒,劃出一個漂亮又冗長的甩尾光芒,映入眼簾,好比黑色的墮落天使。暗紅色的車頭照過路麵,照過每個人的臉龐,又照過大多驚豔的同時又驚訝詫異的目光,爾後**,高速開過。
一個漂亮到不能再漂亮的過彎,輪胎的摩擦,車頭的壓彎入彎,完美的甩尾,以及漂亮的收彎軌道,最後一路繼續加速踩油門,配合黑色與暗紅色的色調,以及寶馬本有的低沉馬達聲,尋常人對於某個賽車動漫的熱情再度被喚醒,一個個人都不覺得這純粹是漫畫裏才有的事物,而是真的可以實驗的漂移技巧。
雖是風輕雲淡,蜻蜓點水的一個照麵,卻也影響了在場不少人的心境,可能短時間內,他們無法平息今天見到的這一幕,對他們而言,這個可以說是奇跡,也能說是被上帝上了身的賽車手,正在上演一場漂亮的城市高速飆車技巧。
隻是對齊武夫而言,此刻除了快些到奇峰會所裏的私人治療房間裏幫馬海超處理傷口,別無其他想法,
從龍山區到西安區,期間僅僅用了十二分鍾,這個駭人的戰績即便高速不少遼源市當地的飆車一族,他們都隻能咽一口因驚訝而來的口水。一路上,齊武夫用腳踏刹車的次數僅僅與他過彎的次數成一比一對等,這般瘋狂,對他人說近乎是玩命。隻是齊武夫自己知道,如果這條路讓那個教他從十一連那座高山破下山道一路怎麽駕馭彎道和山路的黃興海過來開,需要的時間肯定更短,而且給黃興海一輛尋常的大眾,他都能看出比齊武夫更棒的效果來。
雖說齊武夫學習能力強到變態,卻也並非什麽事物都能短時間青出於藍的。
抵達目的地,齊武夫便抗著馬海超下車,一路上馬海超沒說話,仍舊一張撲克臉,隻是開車的期間心中也有心驚膽戰,他甚至心中想著齊武夫一路上承受和看著周遭車輛的直觀壓力定然比他還大,卻仍舊遊刃有餘地猛踩著油門,悍不畏死。除了些許悍然和驚訝,心中更多的是暖意和兄弟情誼。對他而言,說再說話不如齊武夫這種沉默的行動來得更能打動人。多說兩句話,浪費的是幾秒時間,多說十幾句話,他可能就要多流不少血了。而現在,馬海超即便左腿還在小幅度地流血,整個人相對虛弱,還是不經意揚了揚嘴角,如同當初在廢棄倉庫被上百號人圍著,直至醒轉過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齊武夫,那都是無言的感動,積累下來,再積累下來,便是一個眼神就能為你出生入死的情誼。
漂亮的迎賓小姐看見齊武夫背著渾身是血的馬海超,也有些驚訝,卻沒敢阻攔齊武夫,齊武夫一路狂奔,甚至沒心情等電梯,橫衝直撞到了蘇若喬的休息室,開口道:“快處理一下,流了不少血了,看下我的血型?能用就馬上抽我的血。”
齊武夫說著,卻沒將馬海超放下來,一路上雖然跑的瘋狂,可抗著馬海超的肩膀用的力道更多,尤其巧勁,所以他未曾感受到多大的顛簸和震蕩。
蘇若喬原本坐在沙發上看書喝咖啡,見齊武夫這般模樣進來沒多大詫異,很快起身,給醫護室那邊打了一個電話,半分鍾便有人扛著擔架過來,把馬海超扛走了,齊武夫也跟著,打算看看能否驗血,對他而言,即便有儲備的血,也不如自個兒的血來得健康。
蘇若喬看著齊武夫一身匪氣離開的模樣,心有餘悸,畢竟在她的潛意識裏,齊武夫雖然看起來強壯些生猛些,可表現出來的行徑和舉動都相對儒雅,有股子儒雅氣息,可方才渾身毫無半點儒雅可言,整一個洪水猛獸,隨時都能把人吞下肚裏去。
轉念一想,蘇若喬又給趙檀那打了一個電話,大致情況說了一下,電話那頭的趙檀似乎也挺緊張,趕忙掛了電話從休息室出來往醫護室方向走,而在趙檀身後便是大龍二虎,因為他們完成任務要比齊武夫快得多,而且本來就在西安區的緣故,也早就回來了。
掛上電話,蘇若喬淡淡揚了揚嘴角,趙檀這番反應側麵體現了他的某種氣質,心中蜻蜓點水般的,原本的好感像不停滴水的小杯子,一絲一絲上溢著。
馬海超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他後背的傷口不深,可大腿上的那一刀入木三分,得快些縫合,而齊武夫也在驗血,若是不行就要用備用的血液了,因為馬海超的是AB血型,相對稀少,齊武夫是O型,顯然不合適,隻是趙檀恰好衝進來,一馬當前地操口道:“老子就是AB型,來快消毒,抽起來。”說著還想給自個兒點根煙,緩緩痛。
齊武夫瞪了趙檀一眼,趙檀沒敢再放肆,把香煙放回兜裏。當然,齊武夫也知道,馬海超這廝對血有種先天性的畏懼,所以這般自告奮勇當真不容易,如同讓一個不會遊泳的旱鴨子去嚐試跳水遊泳,像是在逼著一個人做一輩子能不做便不做的事。
隻是在馬海超這個當口前,趙檀像是被打了激素似的選擇獻血。
因為一路上馬海超沒少出血,趙檀一口氣就獻了500CC,比尋常獻血多了太多,雖說獻血前好歹要吃好喝好休息好,好在趙檀生活雖然糜爛,但對於自己的身子從來不虧待,至於身體健康程度也不用懷疑,又是私人性質的談不上醫院的小醫院,也就沒有曆經特別多的程序。
抽血的過程中,趙檀都睜著眼看著自個兒的血被送進一個個血袋裏,一臉惆悵,不忘悲憫著嘀咕幾句:“打我出生就和我陪伴的血,看著你離我而去,我不會惆悵,正如你輕輕的來,我揮一揮手臂,讓漂亮的護士紮一針,你就輕輕的離去,希望你在我兄弟的身上能夠流淌的快樂,雖然他是個撲克臉悶葫蘆,但你可以用我充滿活力的朝氣將來點燃。”不知是趙檀的天性太過樂觀,還是方才的氛圍太過沉悶,因為趙檀這一句常人說不出來的話,將沉默的氛圍相對點燃,大龍二虎首先沒忍住笑出聲來,齊武夫在邊上不經意地揚了揚嘴角,至於按著趙檀手臂輸血的護士半紅著臉,心裏卻是覺得趙檀這個老板沒以前那個那麽死板,開起玩笑雖然沒什麽輕重,可也怪有趣的,蜻蜓點水般的好感,但沒多餘的奢念,畢竟趙檀今個兒已經主動約蘇若喬吃飯了,任一個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他是想幹嗎。
輸血完畢,趙檀起身的時候已經有些頭暈,整個人不是特別舒服,走出門想給自個兒點根煙解解暈,齊武夫卻一巴掌將黃鶴樓拍在地上,跟邊上的大龍二虎說道:“把他們扶回去,多讓他喝水,肚子餓了幫他準備吃的東西,他要抽煙你們就打他,別怕下不了手也不用怕打不過他,他現在虛弱的很,打不過你們,我讓你們幹的不用怕他拿身份壓你們。”
“馬勒個把子,有沒有天理王法了,我要抽根煙都不行,老子又不是吸毒你姥姥的。”趙檀一臉苦悶加苦逼,看著齊武夫的眼神帶著埋怨,想受到欺負的小媳婦,道不出的幽怨。
齊武夫衝趙檀傻笑,沒再說話,爾後給了大龍二虎一個眼神,趙檀無奈,隻得被兩個漢子駕著回去了。
刹時間蘇若喬從休息室裏走出來,瞧見趙檀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模樣,抿了抿嘴,笑道:“抽了多少血?”
“不多。”趙檀笑笑,抬起巴掌,赫然一個五。
蘇若喬微微皺了皺眉,道:“他失血那麽嚴重,抽了五百CC,你們快把他攙扶回去吧,我給他準備點吃的。”說著,蘇若喬就往樓下走,奇峰裏有專用的廚房,雖然隻做西餐,但幾個櫥子還是喜歡中國菜,所以自個兒吃飯也就買點菜放在廚房裏,午飯都用中餐解決。
趙檀心中暖流回潮,看著蘇若喬高挑纖細的背影,目光是說不出的高興。
大龍二虎放在心裏,前者本就機靈,後者木納,愣愣開口道:“趙大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漂亮姑娘啊。”一句話不輕不響,恰好傳入走在前頭的蘇若喬耳朵裏,她的身軀明顯一愣,爾後又往樓下走,趙檀看在眼裏,心中糾結,卻是沒有瞧見蘇若喬背對著他的臉頰有明顯的嘴角上揚幅度。
一直等蘇若喬徹底下了樓,趙檀邊往休息室走,邊轉過身子對著二虎抬起手膀,二虎本以為趙檀要賞他巴掌,暗自提氣準備運硬氣功硬抗,卻發現齊武夫豎起中指,麵帶微笑道:“親愛的齊二虎同誌,我保證,等我身體複原之後,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單挑,不把你打倒在地哭爹喊娘,我就跪到我爹跟前大哭一場。”
二虎愣了愣,憨笑道:“我會硬氣功,不怕疼,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