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說句實誠話,這有點不像你的風格。”趙檀雖然答應的爽快,還是看著齊武夫跟了一句。
齊武夫目光停留在書上,回了句形勢所迫,便又回到座位上看書。跟個與此事無關的人似的。
對此,趙檀隻能舍生取義,在大致位置上掃了幾眼,發現標致的姑娘不少,可有不少身邊已經有個同樣看得過去的男學生坐著了,感情如今大學的情侶這般開放,連看書都得在一起打情罵俏才成。
最後經過半個小時你死我活的爭鬥,趙檀還是成功從一個漂亮妮子的手裏頭弄來了借書卡,因為這妮子馬上就得上課,索性先幫齊武夫把書給借了,還讓齊武夫不能忘了一星期以後還回來,否則倒黴的倒是她了。作為一個壞的好人,齊武夫自然點頭,其實他隻要在圖書館窩一個下午就能把這本書讀完,但對於一本書的熱忱,他覺得多讀幾遍總還是好的。至於還書,倒沒這個妮子說的那麽複雜,其實帶著書讓圖書管理員掃一下就能記錄在卡裏頭的,無非是分一次還和兩次還的問題。
事後,趙檀留了這個其實挺純潔的妮子的電話號碼,然後一個人離開圖書館,走出遼源大學,開車往魅星會所去了。
齊武夫與馬海超在圖書館泡了整整個一個下午,齊武夫先是完整地把《情人》讀完,爾後分段把自己覺得沒讀透讀明白的東西回了回鍋,方方正正的筆記本就被匆匆占領了半壁江山。一行行漂亮的小字在齊武夫邊上的兩個漂亮妮子眼裏,倒是一種可欣賞的事物。
期間齊武夫上了一回廁所,好奇心濃重的兩個妮子還悄悄翻了翻之前齊武夫的筆記,不少文字都能瞧出是德國和法國文字的影子與魅力,心下對齊武夫的評價更高一些。誰會知道一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漢子,讀過那麽多外文讀物。
馬海超也瞧見基本不錯的書,他沒趙檀那能耐,也沒真的想著借書回去讀。跟著齊武夫一同泡到傍晚,便一齊離開圖書館,開車離開了。
倆人還是好心地去管了管趙檀的死活,發現這廝在酒吧裏頭壓根沒喝多少酒,都是以果汁作伴,齊武夫隻是和趙檀說回去有事要說,趙檀也不作停留,跟著一塊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馬海超還是坐在趙檀車裏,一路無話,各自關著車窗聽兩個不同的電台,因為齊武夫領頭,趙檀難免開的憋屈,沒法子無法無天的踩油門,對他而言是種道不出的惆悵。
回到齊家大宅院,下人給他們停了車,三人進了自個兒的別院,換了換口味,讓底下人送來吃的,五菜一湯,對尋常三個人而言可能多了一些,好在有齊武夫在,即便五個菜裏頭三個是葷的,也應該不在話下。
齊武夫狼吞虎咽,直到吃了個七分飽,才開口說話:“過幾天會去次吉林,殺個人。憋的久了,能動動脛骨了。”
“吉林?是殺那趙鑫還是殺那個喬六。”趙檀吃的沒齊武夫快,此刻嘴裏還塞著一口飯,聲音有點含糊。
齊武夫回道:“喬六,趙鑫要問大伯借人,我們三個去,能給他們震震腦子。”
“對了,也差點忘問你了,跟那趙鑫會了會麵,有沒有外人說的那麽牛叉哄哄的。”趙檀問道。
齊武夫想了想,給了一個適當的答案:“不簡單是一定的,但沒可能也沒機會見他出手,真要知道他什麽能耐,過陣子不就自然知道了。”
趙檀想了想也是,沒再追問,至於在一旁隻管悶頭吃東西的馬海超從頭至尾沒有發問也沒插話。他的字典裏,無非是齊武夫讓他殺誰,他就拿著把刀過去把人給砍了,過問那些有的沒的,對自己沒什麽好處。
可能是趙鑫在吉林那塊兒早就準備妥當,齊武夫三人剛吃完飯沒多久,洛池就進了別院裏頭,跟齊武夫說了聲後天就吉林,明天早上就送他們去吉林,早點到吉林那塊兒,可以有些準備。
對此幾人沒什麽意義,洛池也說吉林當地也有老齊家手底下的一些人,都是齊東蟒的幾個學生,信得過,到時候也會暗地裏幫著他們看看喬六的動作。大體上這次上不了台麵的行動是趙鑫那夥兒組織,隻是怕趙鑫借著這個機會來一手反間計,把他們三個一鍋端了,未免有點打碎牙往肚子裏咽的荒唐了。所以防人之心終究是不可無的。
洛池隻是說了聲,便沒作停留離開了,趙檀和馬海超吃完飯也沒再扯皮,對後者而言,可能做慣了殺人的事,可對趙檀而言,他生平還確實沒殺過人,多少有點情緒,沒再說話,上了樓把自個兒關在屋子裏頭,半躺在床鋪上發呆,也不知道是心裏真有緊張情結在還是別他的原因,倒是想著想著便睡著了,呼嚕聲不輕。
馬海超的表現還算正常,在院子裏頭打了會拳,前後紮了二十分鍾馬步,衝了個澡,隨後上樓躺在床上看書。
齊武夫心中稍許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趙鑫那的動作這麽快,滿腦子都是借來的書一星期以後能不能還上的問題,對於去吉林殺喬六,倒沒半點芥蒂和情緒在裏頭。打小就麵對整片林子的野獸,狼啊麅子貓頭鷹青皮蛇,數不勝數,被齊武夫弄死的同樣數不勝數,打他九歲那年殺一頭狼就沒腿軟過,到現在二十三歲,要殺一個人,心中也不會起波瀾。
回房間再把《情人》回顧一遍,便把這本書徹底合上。下樓打拳,紮馬步,又跑出齊家宅院在附近的好幾條路上來回跑了將近一個小時,如此折騰時間,總算到了半夜,齊武夫把一身臭汗衝幹淨,便躺回床上一覺睡到天明。
第二天五點起床,齊武夫剛出門,便發現趙檀和馬海超的房間門已經開了,下了樓發現兩個人已經整裝待發,倒有一些詫異,感情這兩人比自個兒還有動力。洗漱了一下,換好衣服沒多久洛池就來了。
齊東流在沈陽那兒,而範中流養了一陣子身子骨大致沒大礙,便跟在齊東流身邊。至於洛池這個齊東流的貼身司機,本是寸步不離齊東流的,可在他沒有餘地的要求下,還是回齊家親自送齊武夫三人到吉林那塊兒。
到了寬闊的院子門口,發現門口停著的是一輛出租車,倒是覺得好生有趣,即便想著掩人耳目,也不用弄一輛還掛著行駛證計價表的出租車來啊。
齊武夫三人心裏覺得有趣,也沒表達,上了車,洛池一路無話,隻是問三人要不要聽電台,齊武夫把他喜歡聽的輕音樂電台號報給洛池,一路上便都是安靜的外文歌曲。
“趙鑫他們在長春市南關區,喬六有好幾個窩,一般居無定所,前天兄弟那來的消息說他在吉林市那塊兒,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趙鑫說他有喬六的動向位置,可沒透露給我們,脾氣也算古怪。東蟒老師已經喊他幾個學生在那兒了,到朝陽區附近的時候你們先認個臉,然後留個聯係方式,到時候方便交流,到時候你們要去哪,他們也跟著,真有什麽三長兩短,好接應,都是東蟒老師從小到大教養的孩子,能算死士。老板的意思是,如果有危險,讓他們死,你們三個人不能有危險。”開了兩個多小時,已經出了遼源市,在偌大寬敞的國道上,周圍幾乎沒什麽車子,這條國道開通出來,可大多時候都是沒人行駛的,一來住在遼源一帶的人都談不上富裕,真要去別他地方的有錢人,也會選擇去沈陽坐飛機,不會閑著辛苦煞費苦心地開將近百來公裏遭罪。
對於洛池最後的那句話,齊武夫的心裏並不如何讚同,隻是想了想也能明白,可能任何一個家族一方勢力,手底下都會有這種打小養來忠心耿耿的死士。在齊武夫眼裏,這並不是一種救贖,反而是一種相對惡劣的經營手段了。
又是將近三個小時的路程,安然抵達朝陽區邊緣地帶,跟齊武夫照麵的是五個二十歲漢子,比起齊武夫來都要小上一些,隻是每個人身子骨都很結實,乍一看便能瞧出都有底子,可能真打起來,一個兩個不是趙檀對手,可五個一同上,趙檀加馬海超可能都會扛不住。心裏對齊家能量的評估上升一些,畢竟有個齊東蟒在,他上頭有範中流這麽個師傅,手底下總會有一些可用的人。轉而換位思考,喬六能在吉林-彪悍這麽久,雖然早些年有齊二牛在的緣故,可如今依舊,自然不會僅僅因為一個齊二牛。雖表麵上喬六少了四個手下,傷筋動骨的模樣,天知道其實藏了多少個不曾上台麵的人。
隻是蜻蜓點水地認了個臉,因為都是齊東蟒當初收養來的孩子,也算學生,所以跟著姓齊,隻是排不到家裏頭的姓,沒法按齊家的譜子給他們按輩分定,所以每個人都是跟個單字,齊武夫大致記在腦海裏,每個張也有個印象,下回真要叫誰,也不會忘記。
存了個號碼,洛池便繼續上車,而五個人也上了兩輛大眾,饒遠路往南關區駛去。
正午時分,南湖大路,警官公寓門口,洛池將車停下,而側對麵,便站著趙鑫,他身後隻有一個陳世芳,郭青牛不知去向。
趙鑫沒跟洛池打招呼,瞧見齊武夫笑了笑,開口道:“屋裏說。”說完便轉身,陳世芳的目光掃過趙檀與馬海超,最後停留在齊武夫身上,不苟一笑的臉龐露出一個還算明顯的弧度,爾後也轉身。
洛池對齊武夫說了句完事回齊家老板請你吃飯,便開車離開。
齊武夫點點頭便跟上,走在齊武夫與陳世芳的後頭,趙檀和馬海超相視一眼,都沒說話,倒都在觀察趙鑫這個在外頭說的神乎其神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