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動起手來，李永就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完全同平常切磋比劃的時候不同，陳老頭的動作特別快，比平常快了數倍不止，而且他那瘦弱的身軀裏麵，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的能量，每一招一式，竟然都很有力量，讓他不得不凝神應對。

平常，陳老頭跟李永動手，那是傳授拳法，切磋交流，當然不會真打，而李永是陳老頭的學生，看到陳老頭年紀這麽大了，自然也不會用上力量，何況除了剛開始學拳的時候，後來兩個人切磋比劃得也少了，這還是李永第一次遇上陳老頭如此生猛。

與李永相比，陳老頭浸淹內家拳大半輩子，數十年的歲月，造詣、火候，都不是李永能夠比擬的，這一下真的動起手來，大開大合，而又門戶謹守，每一招一式，都堂堂皇皇，流轉如意。

相比之下，李永雖然也練拳兩年，自詡內家拳的拳法，已經都了然於胸，與陳老頭這麽一比，才發現差距極大。雖然他靠著反應快、步伐靈活、力氣大，每每都能擋住陳老頭的淩厲攻勢，偶爾還能做出反擊，但是總的來說，總是他處於被動，而陳老頭居於主動，因為陳老頭的一招一式，都用的很合理，而他難免就有些手忙腳亂。

好在，李永憑著過人的身體素質，還在艱難地支撐著。

旁觀的嚴小凡已經接連拍了好幾次手掌，作為對國術稍有了解者，這麽近距離看到這樣一場精彩的比試，對他來說，也是極為罕見的。在他看來，陳老頭的架勢，一招一式，已經很有高手的風範，至於李永嘛，現在無疑是比較被動的，不過嚴小凡也看出來了，李永疲於應付的時候，至少都能夠撐下來，而且偶爾還有反擊的機會。

梁嘉亮也在不停地鼓掌，不斷叫好，雖然他不像嚴小凡那樣，能夠將情勢看得很清楚，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他就是看個熱鬧，看到李永和陳老頭拳來拳往的，身形動若脫兔，迅疾無比。就覺得很厲害，也在不停琢磨：我也要學啊，我也要學啊！

幾個女孩子，宋妮娜就跟梁嘉亮差不多，兩個人不停大呼小叫的，至於寧小雪和夏依依，都時常因為驚險場麵的出現，驚呼不已。

楊大炮也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著，以他的經曆，顯然是見過一些打鬥場麵的，倒是並不吃驚，隻是笑嗬嗬說了一句：“老陳這個東西，身手居然這麽好，藏得真是深啊！”

周圍的動靜，對於正在動手的兩個人，似乎並沒有什麽影響，陳老頭是不去顧及，而李永則是無法顧及，因為陳老頭帶給他的壓力相當大。

不過，在交手的過程中，李永也感覺應付越來越自如，一開始隻是條件反射地做出動作，比較忙亂，不過到了後來，他漸漸就能夠將一些拳法融合進來，畢竟他練拳也已經有兩年時間，而且勤練不輟，也算小有成績，在陳老頭的逼迫下，漸漸能夠將這些拳法使用出來。

李永對拳法的使用越來越熟悉，漸漸就感到陳老頭帶給他的壓力，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讓人窒息，除了他對拳法應對掌握越來越熟練之外，感覺陳老頭招式上的力氣，也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龐大了。

要知道，剛開始動手的時候，陳老頭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巨大的力量，都不知道他那瘦弱的身體裏麵，哪裏來的這麽大力氣。要不是李永天賦異稟，或者說天天喝空間水，還戴著戒指的緣故，很可能就應付不來。

不過到了現在，陳老頭的力氣已經小了很多，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不比年輕人，體力不能持久。

李永也沒想著反擊，本來就是切磋比劃，就算他這時候反擊，依靠力氣取勝，那也是勝之不武，何況陳老頭還是大病初愈。

想到這裏，李永的動作也隨著慢下來，手上的招術也不那麽用力了。

似乎感覺到李永的變化，陳老頭連使兩招，然後就往旁邊一跳：“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再比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嗬嗬，多謝師父教誨，”李永見陳老頭微微有些發喘，也連忙停了手。

寧小雪撒開腿就跑了過來，圍著他轉了兩圈：“沒事吧？”

“沒事，我好得很，”李永搖了搖頭，連忙走到旁邊拿了一瓶水，遞給陳老頭，這裏麵裝的可是空間水。

“能有什麽事情，老陳已經不是小李的對手了，還怕你的情郎被打啊!”楊大炮哈哈大笑：“老陳啊老陳，沒想到你藏得這麽深，身手可不簡單啊！”

“老羅，想當年……嘿嘿……”陳老頭接過李永遞過去的瓶子，拿在手上喝了一口，禁不住讚道：“好！”

“怎麽就結束了呢？”梁嘉亮看得正過癮，沒想到陳老頭說不打就不打，頓時感到很沒勁，不過他也沒敢說什麽，沒辦法，對麵可是兩個國術高手，隨便一推，就能把他扔到水塘裏麵去，他可不敢找死。

何況，他還有些別樣的心思。

倒是嚴小凡看得清楚，所謂剛不持久，陳老頭畢竟老了，一開始還能虎虎生威，但是那樣的攻擊也很耗費體力，現在體力已經明顯有些下降，所以才會停下來。

他也不由覺得很不過癮：“兩位打得真是精彩，好久沒有看到這麽精彩的比試了。”

陳老頭喘了口氣，看了眼嚴小凡，回頭看著李永道：“小李子，練得不錯，才兩年就能練成這樣，實在是不錯，不過就是臨陣比鬥的經驗少了一點，以後咱們可以經常切磋切磋。”

陳老頭平生愛吃，現在這個愛好已經因為身體健康的問題，讓李永他們給剝奪掉了，看來他是想在這方麵，找回一點平衡。

“好好好，那我可就能大飽眼福了，”嚴小凡笑著說道。

“加上我吧，陳師傅你也收我為徒怎麽樣？你看我是不是比李子更適合練武？”梁嘉亮湊到前麵，曲起兩條手臂，展示了他的身形。

陳老頭斜睨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明顯凸出來的肚皮：“什麽時候把肚皮減下去，我什麽時候教你兩招。”

梁嘉亮尷尬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抬頭陪笑著說道：“師父，時光荏苒，隻爭朝夕啊，隻要你教我個一招半式，我天天勤加練習，還怕著肚子不小下去？”

陳老頭完全不為所動：“你要先證明你有天天勤加練習的決心和恒心才行。”

梁嘉亮撓了撓頭，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覺得難度有點大，又嬉皮笑臉地湊到李永身邊：“李子，陳老師他現在沒有精力，要不，你教我兩招？”

“教你？教了也白教啊！”李永不屑地看了梁嘉亮一眼，又抬頭看看陳老頭。

陳老頭搖了搖頭：“要不要教給別人，這個都隨你吧，反正該學的你都學會了，以後就是勤練，還有多跟人切磋，要是有更多的人能夠學會內家拳，我也高興。”

陳老頭說著又搖了搖頭，顯然對更多人學會內家拳這件事，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好好好，李子，你看陳老師都這麽說了，那你就教我兩招唄？”梁嘉亮聽了這話頓時大喜，開始纏著李永說道。

李永眯起眼，不懷好意地看了看梁嘉亮：“要學可以，但是規矩不能壞，你要想學，那就得叫我師父，行拜師大禮。”

李永想到自己當初拜陳老頭為師的時候，還行了跪禮：“跪拜就不用了，起碼要敬我杯茶，而且以後得聽師父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