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彩虹橋
“怎麽回事?”
我說。
“奇怪了,怎麽會這樣呢?”
李福說。
二爺半天又坐下了。
“也許是錯覺,也許是真實的。”
全讓二爺給說了,這麽邪惡的事情發生了,誰都心裏沒有底,不知道他們看到我們沒有,我看那邊,似乎沒有人看到我們,他們都幹著自己的事情。
現在我們對麵的問題不是怎麽過這洗肉河,而是要不要過去,過去之後,這些人會對我們怎麽樣。這個問題誰也不想說。但是,遲早要有一個決定。
最終是決定過河,其實,我們沒有選擇,想回去,恐怕也沒有回頭路。
二爺站起來,往那邊看,似乎那裏就是一個世外的桃源,人們安居樂業,祥和的生活著。
麵對著這洗肉河,恐怕誰也不願意去洗去身上的肉,那不是減肥,那是可怕的洗肉。
李福坐在那兒一直沒有動,有的時候,這個巫師也沒有辦法,二爺看來也是沒有什麽辦法了,我隻是這麽想,也許他們誰也不願意做,做了之後會有意外的後果,所以出手都是非常的小心。
洗肉河沒有橋,五十多米寬的河,也不是一條不河,水流不急,但是這水可以洗肉。
我坐在一邊,拿著布娃娃看,現在布娃娃完全是一個普通的布娃娃了,我搖了搖他說。
“怎麽辦?”
他沒有回答我,似乎還有嘲笑我一樣。
竟然有雨下來,我抬頭看天棚,天棚很高,一如天空一樣,竟然下起雨來,這水陵裏真是不缺少水,那水利用到了一個極致了。
雨水那是真的雨水,不大,下了十幾分鍾就停下來。
十過天晴,沒有想到,在海洗肉河上,竟然出現了彩虹橋,這邊搭那邊,我勒個去,這確實是橋,可是誰敢走上去呢?
我簡直就是一個八大媽講的故事。
二爺回頭看我,我根本就不理他,他還想著讓我先走,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沒有動,李福走過去,難道他要來?
兩個人站在那兒說了半天,李福竟然真的就走上去了,竟然真的走上去的,我是目瞪口呆。我爬起來,也衝上了橋,我知道,彩虹橋存在的時間不會太長,如果過晚了,就是掉到洗肉河裏,那結果就是隻有骨頭架子了,人沒有肉是活不了的,這誰都清楚。
我跑得快,差點沒把李福給擠下去,他在我身後麵罵著,我管不了那麽多,一氣就衝過去了。
李福和二爺也一路狂奔,誰也不想把命丟在這兒,這樣慘死的方式大概誰也不願意選擇。我到了岸邊,回頭看著李福和二爺,一前一後的,跑得有點意思。
他們到了岸邊,李福上來就給了我一腳。
“你小子想害死我呀?”
我沒理他,反正我過來了。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那些人都沒有了,大概是被我們嚇著了,我想,他們過河的時候,大概也要等這樣的機會了。
我沒有往房子那邊走,李福到是急性子,往那邊走,二爺跟在後麵,我也跟著,反正沒有看準的事情,我是不會往前衝的,那樣就是找禍事。
一排的房子,北南相結合的房子,建造得都很精致,可見是用了心的。
二爺和李福站住了,站在一棟房子前,看這房子就是普通人家的房子。
“那些人都回到房子裏的,大概他們看到我們了。”
李福說。
二爺竟然不發表他的意見,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李福看二爺一眼,就往那棟房子去了,走到門前,他敲門。
“你小子別什麽事都表現的那麽明顯,我們還要用這個巫師。”
我一愣,看來二爺還是知道遠近生疏的。
李福敲了半天,沒有人來開門,他換了一家,依然是如此,連敲了五六家,依然是那樣子。
“別敲了,他們如果看到了我們,是不會給我們開門的,這是什麽地方?水陵,誰知道我們是人是鬼。”
二爺說得到是有道理。
我走到門前看了半天,就拉開了大門,沒有鎖,我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我就進到院子裏的。院子裏是滿式的院落的格式,我衝著房門就過去了,拉了一下門,開了,我猶豫了一下,回頭看李福。
“都拉開了,那就進去。”
我進去了,南屋沒有,北屋沒有,進了後院,依然沒有人。
“沒人,空的。”
“去其它的房子裏看看。”
我們把這二十幾棟房子轉遍了,都沒有人。我有點發毛了,明明看到人了,怎麽會不沒有人呢?沒有人更好,這可是水陵,一個墓,有人那才叫嚇人的,這裏雖然是仿了自然,但是在這裏生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裏的一切,似乎都隻是樣子。
我突然想起來,在蘇洲看得影像,那隻是光影,我一激靈,這是光影,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隻有房子是真的。
但是,我沒有說出來,二爺和李福都鎖著眉頭不說話。
我覺得這裏的一個房間裏應該有一個入口,可是他們竟然都差不多,根本就無法找出來。
我坐在那兒抽著煙,二爺坐到我身邊說。
“你似乎知道什麽?”
聲音很小。
“那些人隻是一個影像,根本就不存在,現在我們要找的就是入口,我想這裏離陵心會很近了,也許下一個入口就會是陵心了,我們千萬要小心了。”
我小聲說,李福往這邊看,大概是在猜我們說什麽。
“你確定。”
“基本上,你不也是沒有找到人嗎?那能說明什麽?這裏能有活人嗎?”
二爺低頭不說話,李福看著房子不說話。
突然,一個房子有炊煙,我們都一驚。
“就是那間房子。”
二爺說完就往那邊去了,那是第四間房子,我們跟著二爺過去了,這間房子我進去過,兩進的房子,和其它的房子沒有什麽區別。
其實,這樣的房子在我們那兒的滿族自治縣有一些,那是南北結合的建築,大概是南方人到了北方,來建設的,有一些物色,所以就保留了下來。
我們進去,仔細的看著,幾圈下來,什麽都沒有找到,這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那炊煙冒也很挺邪惡的。
這炊煙和紮家大院冒的炊煙似乎是一樣的。
無人而煙,那是詭異的煙。
我坐在院子裏,我對麵的角落有一個蓋子,在地上扔著,似乎是一件沒有用的東西,我是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兒。
我走過去,把蓋拿起來,我嚇了一跳,那是一口水井,水盈--滿,我最害怕的就是井,從小就這樣,看到一次井,我要做幾天的惡夢,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就是看到水井裏的水,那水似乎沒有底。
陰村小樓後麵的井最初我是害怕的,後來熟悉的,也並不是不害怕,隻是沒有那麽特別的害怕。我不知道,小的時候,我遇到了什麽事情,恐怕是發生過可怕的事情,和井有關。
二爺和李福過來了,李福把手伸到水井裏,捧了一捧水,看了半天說。
“很正常。”
“是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要下去看看,下麵到底有沒有入口。”
二爺說這話有點邪惡,他竟然邪惡的笑了,李福瞪了二爺一眼,然後回頭看著我。
“你看我沒用,我是不會下去的,現在我不會聽任何人的了。”
這話是給二爺聽,也是給李福聽。
李福多包裏拿出繩子,然後係上一塊石頭,往下順,那繩子有五六十米,繩子到頭了,也沒有到底,我哆嗦了一下,靠到一邊去了,那五六十米深的井,不知道下麵會有什麽。
在我的記憶中,井是來生存的,可是後來,我覺得井是用來自殺的,就我所知道的井,幾乎都有人跳進去過,死過,那麽水下到底有什麽,就不清楚了。但是,最邪惡的就是在鎖陽城西南的一口水井,每年都會有人被扯進去,從水井裏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把你扯進去,這到是我聽說的,不過那井確實是每年都會出事,所以說,那口蓋最後被鐵蓋子封上了,就是封上了之後,每年的鬼節,都會傳出來極大的哭聲,隨之就是井水狂噴而出,從鐵蓋子的縫隙中,這種邪惡最初人們都很害怕,久而久之了,也就不當回事了。
人就是這種東西,一旦什麽事情熟悉了,就是最可怕的事情,熟悉了,也就不可怕了,黔之驢似乎有點這個意思。
李福把繩子拉上來,墜著的石頭竟然變得拳頭大小了,但是重量卻沒有減,這是水壓的事,還是其它的什麽情況嗎?那肯定是其它的情況了,就水壓而言,隻有五六十米,就是五六百米也沒有可能把大石頭壓成小石頭。
李福一哆嗦,把繩子收好,坐在一邊不吭聲了。
二爺看看我,看看李福,半天說。
“看來我們沒有選擇了,隻有下去人,我們誰也別指望著別人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賭一次,誰輸了誰下去,這合理吧?”
二爺這陰招讓我和李福一愣,李福點頭了,我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賭什麽?”
二爺問。
“我看抓鬮最合理了。”
李福說。
二爺看我,我同意。
李福要求做鬮,我們同意,看著李福做鬮。
其實,這做鬮做鬼的門道很多,不是你看就能看出來的,二爺用這種辦法算計了我無數次,我就是瞪著眼睛看都沒有看明白。
李福的手很快,一會兒就做完了鬮,他把鬮在手裏搖了半天,扔到地上,我們誰都不動。我看著李福的表情,我就知道這裏麵有事了。
二爺也不動,看著李福。
“你們先抓,免得說我不公平。”
李福到是正義。二爺冷笑了一下說。
“李福,李大巫師,你很會做秀場,不過這次你是下定了,如果你不下去,我們就把你投下去,你說說,這樣好呢?還是你自己下去好呢?”
李福臉色大變,一下站起來喊著。
“為什麽?”
“李大巫師,你騙騙別人行,可是你想騙我,沒有那麽容易,你用巫術,我們抓什麽都沒有用,你抓的肯定就是不去,因為這上麵沒有字,隻有抓到了手裏才會有字出來。”
“我沒有。”
“那我就打開看了,如果是那樣,李福,我們就把你綁上,扔到井裏去,就像剛才把石頭綁著順到井裏。”
李福不說話了,竟然走到井邊。我沒有想到,李福真的就玩陰招子了,這巫術玩這點小東西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他不應該在二爺麵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