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遠屍

我站在那兒不動了,二爺回頭看我一眼,也站住了,李福停下來了,他一直看著我和二爺,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不動,這貨已經被嚇到了極致了。

我一下被翻下去了,掉下去了,我沒有想到,除了擋馬牆,還有陷馬阱,我勒個去。

掉下去後,我爬起來,確實是一個坑,完全是一個坑,不過很奇怪的是,並不深,我爬了上去,二爺和李福看著我,他們誰也不說話。

我不知道他們看著我幹什麽,檔馬牆突然升起來,在往高升,我就知道壞事了,如果他們升到棚頂,我們不管在那一個一隔子裏,都會壞事的。

二爺瘋了一樣的跑起來,李福竟然猶豫了一下,想往回跑,但是最終還是跟著我和二爺玩命的跑。

我們二爺衝了過去,李福沒有過來,不知道隔在了哪一個檔馬牆裏了。

我和二爺坐下緩氣,半天我才問。

“李福怎麽辦?”

“這貨怕死,最後還是惹上事了,看來越是所什麽越來什麽。”

二爺沒有說怎麽辦,但是,坐在那兒沒有動,似乎是在等著李福。

其實,李福發生這樣的事,也算是他倒黴,按理來說,他盜了無數的墓,遇到事情無數,突然就會這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真的被嚇傻了嗎?還是李福在玩什麽心計?這個我想不明白,二爺也不說。

看來這裏麵是有事了。我回頭看檔怪牆,都頂了棚頂,沒有縫隙,看來李福要是想出來,就得想其它的辦法。

對於這個檔馬機關我是沒有料到的,看著不複雜,其實並不簡單,我和二爺逃出來,那是幸運。二爺站起來說。

“我們往前走。”

“那李福呢?”

“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們能活不能活著出去,都不一定了。”

二爺有的時候非常的心狠,不知道這是他的本性,還是真的就沒有辦法了。我沒有再說什麽,跟在二爺的後麵,過了檔馬牆後,前麵是床棺,在一間石室裏,有三個床棺。

床棺高吊而起來,像一張床一樣,拉開滑門,空的。

“進去休息,好好休息一下,下麵我們麵臨的有可能是更要命的機關。”

二爺沒有再說什麽,鑽進一個床棺就進去睡了。我猶豫了一下,這畢竟是棺材,不管是什麽棺材。我還是進去的,這個時候就不能想那麽多的。

我聽到二爺打呼嚕,就知道他睡著了。我睡不著,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那婉,孩子,古葉,新拉城,這些都是我所惦念的。

我慢慢的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沒有動靜,很靜,我還奇怪,二爺是起來了,還是發生了什麽事?

我拉開滑門就愣怔住了,這裏不是床棺的位置,而且不見了別兩上床棺,我出來,是一個暗室,不大,四麵是石壁,我一想就知道壞事了。我大叫二爺,沒有反應,四處的找門,沒有。

大概又中招了,這二貨,也不查看一下,就鑽進來睡,這回可以,出了這事,不比李福強到什麽地方。

我看這個床棺,應該是小姐床的床棺,那婉的小姐房裏就有這麽一張床,不同的是沒是棺材擺了。我坐到床棺上,拍了一下,下麵竟然是空的。我激靈一下,把上麵的被掀開,有一個抽板,我猶豫了一下,抽開,我勒個去,我睡的下麵竟然是屍骨,屍骨穿著的脫衣服,應該是格格的衣服,那頭冠相當的漂亮,不是普通百姓人家的那種,看頭骨,應該隻有十*歲,不會是陪葬,也許是病死的,或者是意外死亡。

但是,奇怪的是,水陵並不是官陵,有著民陵的特色,而又不是民陵,當初建設的時候,不知道是以什麽角度來建設的。

我再往裏看,渾身一抖,棺材裏麵的四壁竟然畫著畫,畫兒經過幾百年,竟然還十分的鮮豔,這讓我沒有想明白,這是怎麽保持的,再細看,我就有些不明白了,這四幅畫兒畫得奇怪。

這是小姐的床棺,應該是花兒,草兒的,但是不是,卻畫著十乘馬車,十乘馬車竟然都是空的,在馬車的下麵是一個長方的盒子,我“啊!”的一聲,那是車棺,馬車下麵的盒子是棺材,這樣的棺材是運遠屍的,一個人客死他鄉後,就用這種馬車運,叫遠屍。

怎麽會這樣呢?這是什麽意思?這車棺裏是什麽人呢?

我真的想不出來。

我把抽板推上,坐在角落那兒,想著這事,越想是越奇怪,那馬車似乎像戰車一樣,那車軸兩邊的箍頭是鐵的,隻有戰車才會這樣,防撞的。

我再次打開棺材看,看了很久,確定是那戰車,那馬都是戰馬,不是普通的馬,隻有馬車上都沒有人,什麽意思?

我看著小姐床棺,翻開方枕,下麵竟然有一本書,手寫本的,字體清秀,應該是這個格格寫的。

打開一看,竟然是漢文。

上麵記錄著一段文字。

1687年秋,京城王運,千夫長,帶兵攻打鎖陽城,舟車勞頓,兵敗鎖陽,血流成河。消息傳至京都,我痛哭三天,三天後,遠行北方,見到了那個打敗我哥哥王運的人,我要求把哥哥的屍體遠屍,還有九名戰士,他同意了,但是讓我當格格,沒有當老婆,當格格,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我同意了。

後來我知道,讓我當格格,和他的兒子結婚,這也是戰術上的一種方式吧!

來北七月,我選擇了自殺,我不能天天看著仇人活著,那個人太勇猛,我沒有報仇的機會。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這個格格並不是滿人。

沒有想到會這樣,看來這是仇屍,仇恨滿身,我竟然在上麵睡了一夜,不禁的一哆嗦。我找出口,不能在這裏呆著,出不去就是死。

然後,沒有出口,這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這麽大的床棺能進來,應該就有出口,能出來。

我沒有找到出口,也許在這裏可了兩天了,我困了,上床就睡,不想那麽多了,想什麽都沒有用。

我醒來的時候,還在這暗室裏,不過我抬頭看,我勒個去,上麵竟然是空的,我爬上去,我隻看到一個床棺,大概二爺和我是一樣的,我往那個床棺的位置走,果然是,我跳下去,看到二爺坐在角落裏抽煙,他看到我一哆嗦。

“你怎麽進來的?”

我把事情一說,二爺鑽到床棺裏往上看,搖了搖頭。

“我們把事情想複雜了。”

我們出去,在那兒找入口,我覺得這事有點警邪性,總感覺太簡單了,也許真像二爺所說的,我們想多了。

那個沒有降下去的床棺似乎和其它的兩副床棺有些不太相同。

我鑽進去看,隻有一把劍,竟然沒有屍骨,那劍一經百年,竟然還冒著寒光冷氣,我猶豫了一下,把劍拿起來,出來。

二爺看了一愣。

“是一把好劍。”

二爺拿過去看,當看到劍柄的時候,一愣,上麵有字,已豐。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二爺想了半天說。

“當年圖倫城太守所用的劍。”

我一愣,這和圖倫城有關係,可是關於圖倫城我隻知道另一段曆史,而不知道已豐太守這個人。

“我不知道這個人。”

“你是不知道,已豐是中國當太守時間最短的人,隻有三天。但是,就這三天,把他額城給屠城了,原因就是和一個女人有關。”

我坐下了,也許這裏麵有著一個悲傷的故事,二爺給我講出來了。那確實是一段淒美的故事。

“已豐愛上了額城太守的女兒額吉兒,但是額城太守額吉多不同意,說他能當上圖倫城的太守,就把女兒嫁給他,他當上了圖倫城的太守後,額吉多竟然沒有同意,而且要攻打圖倫城,這讓已豐是非常的生氣,原來他們應該戮力同心,對付外侵,可是竟然因為此事,分爭而起。已豐當天的夜裏,就進了額城,他站在門口,拎著劍,一直到天亮,額吉兒知道已豐是一個非常英俊和聰明的男人,她已經喜歡上他了。她看到站在門口的已豐就跑了過去,她以為他是來和父親說親的,她站在他的麵前後,已豐很冷的說,我要殺掉額吉多,額吉兒呆住了,甚至一句話也沒有。已豐拖著劍,往裏麵走,劍聲四起,額吉多出來看到已豐拖著劍奔自己來了,知道事情不好。但是他沒有動,也把劍抽了出來,拿在手裏。事實上,這個時候額吉多已經後悔了,他想把圖倫城滅掉,就是因為他嫉妒已豐,這麽年輕就當上了太守,將來他的路會被這小子擋上,不過想想,自己年邁,在戰場上也許有今天沒明白的,可是,男人這個時候都不能解釋,那是軟弱的無能,所以他們沒有話。劍舉起來,額吉多以為自己不會敗在已豐的手上,他不知道已豐的劍術有多高明,他沒有明白怎麽回事,已經鮮血噴出。額吉兒臉色慘白,已豐走到額吉兒身邊,撫摸著她的臉後,一劍而起,兩個人都倒下了。”

二爺說完,我很久沒有動。

我似乎看到了當年的慘狀。再次拿起這把劍,我覺得有另外一種重量。

我站起來,拖著劍,果然是劍聲四起,這絕對是一把好劍。其實,我手挺欠的,劍聲起來後,那床棺就降下去了,我愣在那兒,別一個床棺升起來,我勒個去,李福從裏麵鑽出來,看到我,他緊鎖著眉頭說。

“你拖那劍幹什麽?”

李福的話音沒有落,有奇怪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麽聲音,二爺站起來,看著四周。那幅有著格格屍骨的床棺升起來了,隨後,那抽板在移動,格格竟然出來了,頭上蒙著白紗,冷豔透骨,我就知道壞事了,劍聲,還有口哨聲是可以讓某些屍骨起來的。

我愣在那兒,格格屍骨站在那兒沒有動。

“這回是惹上事了,招來容易送走難。”

李福靠在一邊。二爺瞪了我一眼,有的時候,我總是很欠,也很二,真是沒有辦法。

我把劍扔到地上,就這一個舉動,格格屍骨就動起來,奔著劍去了。

“把劍拿起來,砍她。”

二爺說。

我一愣,把劍拿起來,舉著就砍過去,我聽到了哭聲,我住手了,那哭聲就宛如那婉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