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念罪
二爺和我順著步廊往前走,迂回了四次,便到了一個門前,石頭門,有四米多寬,兩米多高,是提門,肯定得用機關來提了,人是提不動,這石頭得有幾千斤重。
二爺坐下休息,抽煙,觀察。
我四處的轉著,沒有發現機關,這樣的機關都是隱藏起來的。
二爺抽完煙說。
“三星定位。”
我沒有找到。
二爺往西走,站在那兒說。
“這是一個點,你站在這兒。”
二爺又走到東麵,站在那兒說。
“這是一個點,記住了。”
他說完,往北走,站在那個點上,我才發現,這三個點是和棚上的三條線對著,交叉著。
“現在三個點,都得站人,可是我們現在是兩個人,門就沒有辦法打開。”
“那怎麽辦?”
“這個我給你講,三星定位,是很普通的一種定門法,有的是七星,二十一星,最多的是一百零八星定位,那就需要一百零八個人,這星定位,兩個是實點,如果七星呢,六星是實點,總之,總有一個星是虛星,那兒不能站人。但是,不站人,門又不能打開,如果站人了,那麽就會出現災難,其它位置的人都得死,虛位的人更得死。”
“你的意思這門就是打不開了。”
“那不是,不懂的就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就是看明白了,也打不開門,虛位虛身。”
“不明白。”
“我慢慢的教你,以後你會用得上的。”
二爺走到一邊坐下,我過去。
“我盤坐著,你不要說話,我會分出一個虛身來。”
我有點發蒙,二爺竟然會此道。
十幾分鍾後,虛身真的就出來了,影影綽綽的,走到了虛位。二爺站起來說。
“虛身出體,我隻能是幾分鍾,必須回體,人都有一個虛體,做夢的時候,出去的就是虛體,有的人虛體沒有回來,就在夢中死掉了。”
我和二爺站在實星位上,那門就吊了起來,動靜像山洪來了一樣,嚇人。
石門吊起來後,二爺走到虛體那兒,合在一起,站了兩分鍾,虛體就回到二爺的身體裏了。
“這個怎麽能辦到?”
“新拉城有幾本這樣的書,我一直沒有讓你看,回去我就都交給你了,不過我警告你,有選擇的學一些就可以了。”
我有些吃驚,二爺竟然會有這些書。
二爺背著包進了石門,進去後,石門就落下了。
這個地方寬三十米,但是長隻有四米,四米的前麵就是一麵白石頭牆,一麵牆,很光滑,沒有任何的門。
“二爺,怎麽辦?”
“先坐下休息一會兒,不急,二十七天呢!”
想想這二十七天,在這裏呆上二十七天,在陵裏呆上二十七天,也是一種折磨。
二爺抽完煙說。
“這是罪牆,念罪,你所有的罪,我們兩個麵對著這罪牆,把所有的罪都念,大聲的。”
“那會怎麽樣?”
“念你的就是了,專心點。”
我感覺這就像是在坦白書一樣,把秘密都說出來,有點不太適合,就是二爺,我也感覺到不舒服。
二爺對著罪牆坐著,開始念罪。
二爺念罪,我聽著,僅僅幾條,我都目瞪口呆了,二爺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如果他今天不念出來,我恐怕永遠也不知道。
困屍,拆屍,散魂,私欲……
都是二爺的。
“你念。”
二爺的聲音很大,嚇得我哆嗦。
我開始念。
幾個小時後,都念完了,二爺說。
“休息。”
這裏什麽變化都沒有,我懷疑二爺是在調理我,想知道我都幹了什麽壞事。
二爺不理我,從抱裏拿出防潮墊子,扔給我一個,他不說話,就躺下睡。
我也躺下睡,睡不著,我是睡不著。二爺呼嚕聲就起來了,看來是一個大徹大悟的人了。
我躺著,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慢慢的睡著了。
我醒來的時候,二爺把吃的都拿出來了。
“過來吃點吧!”
二爺竟然還帶了白酒,他不給我喝,自己喝兩口就收起來了,我瞪了他一眼,他裝著沒有看著。
吃完,二爺說。
“收拾一下,念罪。”
又是念罪。
“別留下罪不念,不然我們就沒有辦法過去。”
我是留了罪沒念,看來這樣是不行了。
那天,一念又是四個小時,依然沒有什麽變化。
一天過去了,第二天,又是念罪,依然沒有變化,第三天還是念罪。
這天,白色的石頭牆上,竟然出現了字,一行一行的,一個小時後,整麵石牆上全是字了,是滿文。
“二爺,上麵寫的是什麽?”
“我們的罪。”
石壁突然就下沉了,我哆嗦了一下。
二爺看了我一眼說。
“你還算是誠實,如果留罪,我們不僅過不去,這石牆還有縮小,慢慢的把我們擠扁,這叫擠罪。”
我勒個去,這二貨也不告訴我,我萬一要是留了罪,那就是死定了,被擠成餅的滋味恐怕是不太好受了。
我們過去,空空的大廳。
“怎麽什麽都沒有?”
“你看不到,這裏裝著的都是罪。”
我們穿過去,環棺,擺著,環室,一個棺材挨著一個。
“這些棺材都是陪葬棺,裏麵進去的人都是活著的人,然後封棺,其死像極慘。”
“是夠殘忍的了。”
“古代都是這樣,一種惡製。”
我們在環室裏繞了一圈,沒有發現入口。
“這環棺裏應該有一個是入口,至於是哪個,我沒有看出來,你去看看。”
一千個棺材,一個一個的看,一圈下來,我也沒有看出來。
“花眼了。”
“慢慢看來,這些棺材你不能一個一個的打開,那封棺都是用震封的,一種術術,破解也不太容易。”
我和二爺從兩個找,一天後,二爺和我都找到了一個棺材,有兩個棺材,二爺看完後,也不確定,這兩個棺材和其它的棺材不一樣,在棺頭上,都畫了一個手指頭。
“怎麽辦?”
“兩個棺材,開震。”
二爺和我吃飯,他又拿出酒來,喝了兩口,要放回去。
“給我喝一口。”
二爺瞪了我一眼說。
“就這麽點,不行。”
“也去我陪你一百斤。”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在一個地方,那裏大旱三年,吃得十分的金貴,一個有錢人,拿著金磚去換一個饅頭,竟然沒有一個人肯換,這叫物以境為貴,你明白了?”
我真想掐死二爺,這個故事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了。
我們吃完飯,二爺走到一個棺材前,開震。
他竟然拿出了一個凸凹鏡,一會兒前,一會兒後的,還念念有詞的。
棺材的蓋一下就跳起來了,嚇得我“媽呀!”一聲,二爺看了我一眼,陰笑了一下。
“把蓋打開。”
我打開棺蓋,又是大叫一聲,裏麵的屍骨竟然有一隻手是伸著的,努力的在伸著,那是憤怒的手。
“看來這個人努力的想把蓋棺推開,但是沒有推開,死了竟然也保持著這個姿勢。”
“不是這個棺材。”
“對,下一個。”
這回我防備了,離棺材遠點。
二爺同樣的做法,蓋棺跳起來,發出很大的空響,看來是空棺。
我推開棺蓋,有一個入口。
“就是這兒。”
“背著包,走。”
我們背著包,鑽進棺材,順著入口下去,三十多級台階後,就是水,一百多米的地方,全是水。
我沒有動,二爺坐下說。
“試一下水有多深。”
人說近道怕鬼,遠道怕水,水是最可怕的,你不知道這水是什麽情況。我猶豫了,二爺就吼我,嚇了我一跳。
我把包放下,脫衣服。
“你幹什麽?”
“我不下去,怎麽知道水有多深?”
“你這樣,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二爺從包裏拿出一塊東西,扔到水裏,水一直冒著泡,三分鍾之後才停下來。二爺看著泡說。
“至少有三十米,夠深的了。”
“怎麽辦?”
“我不知道。”
突然,水有動靜了,我一個高兒就跳到一邊,往台階上跑了幾個台階,二爺也往後退著。
水裏露同一個頭來,不知道那是什麽頭,有點像魚一樣。
“什麽東西?”
“不知道,離遠點,你看那大腦袋,肯定不是一個小的家夥。”
二爺說完,往後退著。
“怎麽辦?”
“你總是我問我怎麽辦?你長腦袋要留給我當尿壺的嗎?”
二爺火了。
那東西露了一下頭,就下去了,過了一會兒又露出頭來,竟然遊過來,把頭搭在台階上,看著我們,那眼睛是邪惡的眼睛,看得我直冷。
二爺不動,那東西竟然爬上來了。
“二爺,它上來了。”
這東西上來了,我一下就蒙了,腦袋有盆在那兒,身子竟然是一隻小尾巴,跟貓的差不多,二爺也愣住了。
他從包裏拿出一個鏟子,舉起來。
那東西站住了,二爺一下就衝過去,一鏟子下去,那東西就不動了,二爺又是一頓猛打。
我過去,二爺說。
“弄了吃。”
二爺從包裏拿出酒精爐來,還有一個小盆。
“你怎麽什麽都帶?”
“這是水陵,一旦東西不夠吃了,這就能用上了,水陵裏肯定有水,水機會,有水的地方就會有魚,這個你不懂嗎?”
我不說話,把那東西用刀砍開,放到盆裏,開始燉。一會兒,香氣就出來了,太香了。
我喝了一口,打了一個激靈,太鮮了。
二爺也開始吃喝,還拿出酒了,喝一小口,就放回去。我氣得要瘋了。
“二爺,你說這酒精喝上一口,是不是和酒一樣?”
“你自己看著辦,酒精到是不少。”
二爺壞笑著,我沒敢喝,那後果不知道會怎麽樣。
吃完了,二爺直搖頭。
“這也太美了,死了都不可惜。”
“美是美了,對麵沒有路,隻有下到水裏。”
“這回你可以下去了,看看下麵是什麽情況。”
“三十多米深……”
“那又怎麽樣?”
“我隻好下去,水竟然是溫熱的,我潛下去,剛到下麵,我就看到了機關,全是石頭的齒輪,我看清楚,記住,然後上去了。”
我把看到的畫下來,讓二爺看。
二爺看了半天說。
“水機關,這水陵裏水機關肯定是很多了,你還得下去,有些地方你沒有看到,這隻是一個機械的構圖,我並不想做這個生意。”
我站起來,想把二爺一腳踹下去。
但是,我沒有那樣做,我一下紮下去,再次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