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鬼數棺衝宅
我坐下的時候,發現筷子沒有撿上來,我和啞巴比劃著,啞巴一愣,比劃著,我看明白了,那意思是說,我撿上來了。
啞巴轉身就去拿筷子,然後他卻是空手回來了,然後開始四處的找,我知道是在找筷子。這真是要命了,好幾雙筷子能放到什麽地方呢?那是筷子,不吃飯誰用?
我覺得不對勁兒,那啞巴竟然在那兒樂,還出聲了,我靠他媽的,嚇死我了。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在哪兒笑。
我轉過身那啞巴竟然拿著那隻粉色的手在笑,我大叫一聲,一個高兒就跳到了門口那兒,那啞巴拿著手衝我走過來,我撒丫子就跑。
啞巴竟然追我,我衝出院子,和進來的二爺撞個滿懷,二爺趴到地上,看到啞巴拿著粉手衝出來,也愣住了。
“站著。”二爺這一嗓子聲音很大,震得耳朵都不舒服。
那啞巴就真的站住了,二爺奪過粉手,就進了後院,他從後院進到屋子裏,就把啞巴連踢再踹的給趕走了。
“二爺,這是怎麽回事?”
“那是守墓的手,誰知道,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麽的了,這手不安分起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那是誰的手?”
“我們家族出現過這種情況,在《家史》上有記載,那是六百年前,出現在斷手之案,隨後就投這井自殺了,本來屍骨不全之人是不能入祖墓的,但是還是入了,那下麵二屋裏一個棺室裏就有這個人,入祖墓的原因就是這隻手,被守墓人老祖人用了一種守術,就守在這井裏,有六百年之久了,如果你到了井邊,被抓住,就是溺死,還生的可能性都不大。”
“可是那啞巴怎麽不害怕?”
“其實,說這話就長了,那啞巴原來是我們這房子的老守家的兒子,啞巴,而且有的時候精神還不正常,我是看著可憐,就讓他過來了,每年都這樣,都是被我趕走,可是他到時候就會回來呆上一段日子,唉……”二爺歎了口氣,我聽得冷汗流了下來,這層子也太邪惡了,一隻手都滿屋子的跑,這簡直就是嚇死人。
晚上我睡覺的時候,把窗戶都關嚴實了,把門也插緊,生怕那隻粉手再進來搗亂,誰知道他會在什麽時候掐住我的脖子,或者把我拖到井進去呢?
老管家的鬼數棺又運過來了,我並沒有出去看,我知道,這回可夠老管家喝上一壺的了。
早晨起來,我就覺得和平時不一樣,我和二爺吃飯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總是感覺到有陰風,我四處看,還能為是那手,但是我發現陰風是從院子裏刮進來的,絕對不是那手。我不停的往院子裏看,二爺把碗突然的墩到桌子上,嚇得我一激靈。
“總往外看幹什麽?”
“有,有風……”
“關你屁事,撐你的飯。”
二爺純是有病,再不就是喝印度神油了,整個人就像瘋子。我害怕,這飯吃了一半,不吃了,我也不敢回屋,就坐在那兒看著二爺吃。
二爺也不吃了,他走到院子裏,站在那兒不動,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了這股邪風,隻是沒有說。
二爺把大鐵門打開,一個棺材就擺在門口,正衝著門,我看那棺材,就知道是老管家的棺材,我認得。
我是目瞪口呆,二爺愣在那兒沒有說話,半天轉過身來,把門關上,坐在院子裏抽他那老旱煙。
“你不要離開院子,不要去碰那棺材,我出去看看。”二爺說完,跳牆就走了,那利索勁兒,我都懷疑,他從來沒有走過門。
二爺出去了,我是進屋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就在院子裏轉。我轉了三個小時,都快成驢的時候,二爺從牆頭跳了進來。
“他媽的,這老管家太不是東西了,把鬼數棺擺在我門口了,肯定是那個李福出的壞主意。”
“為什麽?”
“鬼數棺得有破解之術,那老管家是七送不出,實在是沒招了,肯定是聽了李福的,就把鬼數棺擺到了門口。”
“我們不理他就是了。”
“鬼數棺擺到門口,就像客人到人家裏來,能讓人站在門口嗎?不能,這鬼數棺更不能了,拒之來禍,隻能請進來。”
“請進來……”
“請進來,破鬼數棺。”
“當初都怪你,燒了李福的房子,結下了這麽大的仇。”
二爺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發現最近二爺竟然也沒有犯陰寒病,真是奇怪了,有可能我們兩個是進到陵墓裏碰到了什麽,不過二爺的那鬼手是越來越黑了,他竟然弄了一副破手套戴上了。
二爺上了樓,在樓上不知道弄什麽,一個多小時才下來,他拎著紙紮,紮得那東西我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十多個,擺到了門口,然後地上鋪上了黃紙,黃紙是幾塊粘在一起的,他鋪的時候,沒有粘住,不時的就斷了,他還嘟囔著:“什麽破紙”,簡直有點像三歲孩子玩的。黃紙上每隔一步一個洞,一共是十三個洞。
二爺小聲對我說:“你就站在一邊,彎著腰,不要動,不管發生什麽事。”
二爺把鐵門打開後,“嚎嘮”的一嗓子,這二貨,總是弄這讓人出其不意的事情來。
我還沒有緩過勁兒來,二爺在黃紙上跳起來,不踩那十三個洞,然後繞回來,那舞蹈我生來就沒有見過,他要是再不停下來,非得跳殘廢我不可。
二爺停下來後,站在一邊,我和對站,那棺材竟然就往裏進,壓住黃紙最後一個洞的時候,停了下來,二爺拿出打火就把那些紙紮點著了,然後就跳到一邊。
“呆逼,還站在那兒幹什麽?”
我一個高兒跳開了,我說:“你不是說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要動嗎?”
“呆子,等著燒死嗎?”
幾分鍾後,那棺材就跟著著了起來,棺材發出了人的慘叫人,那真是毛骨悚然,聽著渾身發冷。
那棺材也不知道是什麽木的,燒得那個旺,二爺在一邊還大笑,突然就聽“咣”的一聲,棺材炸開了,棺材板子帶著火,四處的飛散,我一個高兒就跳到角落那兒,二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躲,一塊棺材板子就打到了他的身上,火一下就把他的衣服燒起來,我衝進屋,拎出一桶水,一下就澆了過去。
“我的新衣服……”這二貨還心痛我給買的衣服了。
“燒傷沒有?”
二爺搖頭說:“還真他媽的有邪勁兒,臨死還來這麽一炸。”
“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鬼數棺,鬼數棺進門,必死人,我說是你死,還是我死?”
我搖頭。
“那就是結了,我們誰都不想死,那就得他死,這破招還能對付得了我?”
二爺正吹呢,老管家的上上下下的幾十口人就衝到了門口,手裏拎著棒子。我看了嚇得想跑,可是那樣有點太不厚道了,傳出去,我爹都會瞧不起我。
我腿在哆嗦,我控製著,越控製越不行。
二爺竟然沒有害怕,往外走,那棺材炸開後,裏麵的屍體也燒了,一股難聞的味道在飄散。二爺跳過去,站在那兒瞪著這些人。
一個年齡大的人說:“你怎麽這樣做?”
“你還有臉說我?你把鬼數棺放在我門口,什麽意思?你七送不出,家裏出詛,然後你就把鬼數棺放到我門口還衝詛,我當我不明白嗎?我是守墓人。”
那個人說:“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可以破,在半夜把鬼數棺送到這兒來。”
“那我得有多大的病?再說,是我親口說的嗎?”
“這,這到不是,是那個啞巴比劃著告訴我們的。”
“那是一個精神病,你們連這樣的人都相信,這次我是給你們留下了屍骨,如果有下場,我就挫骨揚灰。”
那個人搖了搖頭,讓人把屍骨收走了。
二爺關上門,腿一軟,就坐到了地上,我靠,這貨敢情是在裝,如果裝不成,下場不是被人亂棒打死,也得把房子給你點了。
我開始收院子,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到外麵埋掉了。
二爺晚上和我喝酒的時候問我:“收拾幹淨了嗎?”
“我都掃幹淨了。”
“這個啞巴真是恩將仇報,下次我碰到他,我再讓他變成聾子。”二爺快把牙咬掉了。
雖然說是躲過了一劫,但是我知道,不會安寧多久的,在二爺身邊,就是沒完沒了的事情,而且都讓你刺激得要命。
第二天早晨起來,我還是感覺不對勁,就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也許是昨天嚇得。二爺也在院子裏轉來轉去的,似乎也不安起來。如果有一條狗,也會跟二爺一樣。
二爺站住,坐下院子裏。
“奇怪。”
“什麽?”
“我感覺到不對勁兒,似乎還有什麽事情,就在院子裏,你確定把院子掃幹淨了?”
“我掃了三遍。”
二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開始擔心起來,心裏發毛,人這心裏發毛,什麽地方都跟著毛起來。天黑了下來,我和二爺進屋吃飯喝酒。
這天的晚上沒有星星,這個樣的村子裏,沒有星星和月亮,把手伸出去,你看不到手,那可是真的,就是一個人走到你對一米,你都看不到。
快十點的時候,我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很輕微,二爺的耳機比我好使,他確裝著沒有聽見一樣,和我說著那些沒有用的話,就是沒話找話。
聲音越來越大,“刷刷刷”是掃地?是爬行?我不知道,反正我的頭發根都立起來了,二爺這貨竟然像沒事人一樣,還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