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水濁出來的石棺

李福還真的就走了,那天是我送他到火車站的。李福的離開,讓我覺得更孤單了,這麽我多年來,我和李福竟然成了朋友,最初的敵人,除了李福,我似乎沒有其它的朋友,我也聯係過同學,但是他們都不願意和我交往。我是守墓人的事,人人盡知了。

我沒有料到,最終我會弄成這個樣子。

二爺再次勸古葉回才新拉城,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去找二爺。

“二爺,你這樣做就不對了,古葉是我的妻子,孩子是我的孩子,你沒有權力來幹涉我的事情。”

“你們是新拉人,應該回到屬於你們要呆的地方。”

“我覺得這就是我們應該呆的地方。”

那天我和二爺吵了起來。二爺的想法我永遠也弄不懂,從新拉城出來也是他,讓回去也是他,他一天到底在想什麽,我沒有明白。

我沒有想到,和二爺吵過架的第三天,我和紀曉輕的孩子突然就失蹤了,古葉當時就蒙了,給我打電話,我跑回去,古葉告訴我,三個孩子就在一起玩了,竟然沒有了。

我坐在那兒想了半天,覺得不太可以是二爺幹的。那麽,就隻有紀曉輕了。

我心裏發慌,我不知道紀曉輕現在在什麽地方,但是那婉肯定是會知道的。

那天,我去那家墓,往裏走的時候,那婉就出來了。

“我兒子丟了。”

那婉看了我一眼說。

“應該是紀曉輕給弄走了,我帶你去。”

那婉帶著我去了月墓,到了月墓,那婉發出了一種似有似無的聲音,我說不好那是什麽聲音,紀曉輕竟然是從月墓裏出來的,看到我冷笑著。

“紀曉輕,你不能害了孩子,你不適合帶著孩子。”

那婉說得很泠。

紀曉輕瞪著我說。

“不,我就要孩子。”

“你如果再敢碰這個孩子,我就讓你永遠在月墓裏呆著。”

紀曉輕顯然是害怕了,她猶豫了一會兒,把孩子從墓裏帶了出來。孩子大概是嚇壞了,傻傻的,我抱起孩子半天,孩子才大哭起來。孩子根本就認不出來紀曉輕了。

那天,我離開的時候,我聽到了紀曉輕的嚎哭。

我把孩子抱回去後,告訴古葉,以後把孩子看好了。

我知道,這事也不能怪古葉,那紀曉輕現在是什麽東西?古葉根本就無法左右紀曉輕。

那天,我去紮家大院,我想坐在那兒靜靜,我不喜歡那小樓,那是屬於二爺的,而這個紮家大院應該是屬於我的了。

天冷了下來,再有半個月就入冬了,這個苦寒之地,又要度過長大六個月這久的冬季。其實,北方的冬季不有什麽不好的。

水陵那邊的湖已經開始結冰了,正飛一直不有動靜,黑水人鬧了一陣竟然不鬧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打算。

我沒有想到,道士竟然找一來報一拳之仇,他把我攔在了陰村的村路上。

看他那個樣子,似乎今天非得要跟我弄出來一個理表來。

我沒有說話,道士指著我說。

“你二爺不是東西,你小子也不是東西,我們想進水陵,你們就攔著,想進那家墓,你們也攔著,好像天下的東西都是你們家的。”

這道士說的話一點也不著邊,我不願意理他。

“滾一邊呆著去。”

我說完就走了過去,我知道道士肯定會拉著我,不讓我走的,我回手就是一拳,沒有打開,道士防著我了,他一下就跳開了。

“沒打著,沒打著……”

這個死道士竟然氣我。我追道士,道士在前麵跑,我想,今天讓我追就,我就把你打成變形金剛。道士今天跑得到是快,他往山裏跑。

我跟著他,我比他年輕,我就不相信,我跟他靠不過,最後他跑不動了,我再好好的拾收他。

我和這道士在山裏折騰了快一個小時後,我才發現,這個地方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我沒有來過。我正琢磨著的時候,我發現道士沒了,我沒有再找,順著路往回走。我知道,我上當了,這個道士從來都很正經,今天就不正經了一回,我就應該意識到,但是現在晚了,我要盡快的離開這回,回到陰村。

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竟然繞到了一個水池子前,那是天然後池子,冒著氣,大概是天涼的原因,我想,那應該是一個天然的溫泉一類的,但是我沒有過去,我馬上就離開這裏。二爺告訴過我,不管什麽事,都不好有好奇心。

這條路不會太長,但是我卻走了很長,最終我竟然繞回到了那個水池子那兒,我心裏發慌。

我往水池那兒靠進,還沒有到那兒,就掉進了一個洞裏,我一看就知道是道士挖的,這回我是慘透了。我剛掉下去,石灰就揚了下來,我聽到了道士大笑。

我閉著眼睛,蹲在那兒,幾分鍾後,道士說。

“小子,今天你是倒黴了,我說我怎麽收拾你呢?”

“道士,你有種的把我放出去。”

“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呢?放你出來,你就成了虎,不過我想好了,我讓你活著,不讓你死,讓你成為活死人,你知道這個水池子下麵是什麽麵?我告訴你,我都覺得新奇,下麵就是一個天然的石棺,水流流出來的,而且溫度總是在二十度,你在裏麵不會冷,也不會死的。”

我想,這回恐怕真的就被道士給收拾了。道士玩了歪門邪道,我不知道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很溫暖,但是我不能動,隻能睜著眼睛看,那真的就是石棺,我沒有看到出口,就是看到我也不能動,我想道士肯定是動了手腳,他這樣做到底是要幹什麽呢?

如果是二爺,他就不會上這個當,也許他要把二爺給引來,也關在這裏麵,那麽他們就可以放開手腳的去做。那婉沒有我的幫助,在沒有定身之前,很有可能就化回去,成為了骨頭。

我聽著流水聲,腦袋是亂七八糟的。我想,二爺肯定是不會來的,這也是給二爺的一次機會,他可以把古葉和孩子們帶回老新拉城。

我沒有想到,我這一生就這樣的結束了,而且我的這一生讓多少人痛恨,多少人想讓我消失。我怎麽就成了這樣的一個人呢?我想不明白。

一天,兩天,第三天的時候,我聽到了二爺的說話聲,還有道士的說話聲,我沒有想到,二爺來了。我想,這回二爺也要倒黴了,如果我們兩個都在這裏麵,這一切就都很快的就結束了。

我聽到二爺的慘叫聲,我哆嗦了一下,看來結果不比我好到什麽地方。

果然,二爺進來了,這個地方不算大,兩個人並排的擠在這兒。

“你怎麽也讓道士騙了?”

“切,他騙我?我是故意進來的,我是來救你的。”

“這是你的一次機會,如果我死了,你什麽都可以做了。”

“你小子就是一個混蛋。”

二爺說完,依然不動。

“你不是來救我的嗎?怎麽不動呢?動不了吧?”

“對,沒錯,我不打算救你了,我想在這兒睡一會兒,這兒挺舒服的。”

二爺這貨竟然真的就睡著了,鼾聲起來的時候,我都快氣死了,這二貨,竟然還能睡著。

我就堅持著,也許這種死法最不舒服了,慢慢的被餓死,而且是一點一點的感覺著。

二爺兩個多小時後才醒,他醒了後說。

“你說,我們怎麽出去?”

“你問我?如果能出去,我會在這兒呆著?”

“我是問你,我們選擇什麽方法出去。”

一聽二爺這話的意思,那就是有多種方法。

“你能出去就不錯了,還幾種方法。”

“我是守墓人,對墓的了解,我想,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包括那些專家,還有李福,別看他們同樣搞了一輩子的墓,這個道士也是愚蠢到家了,竟然把我放在墓裏,這就和我到家了一樣。”

我不知道二爺是在吹牛敗火氣,還是真的,不過我大體上是相信是真的,二爺不能輕易的被道士騙進來,每次吃虧的都是道士,這次他也不會占到便宜的。

二爺讓我閉上眼睛,我聽到有聲音,沒有睜開。我和二爺在水池子裏的時候,我有些發蒙,不知道二爺是用什麽辦法,到了水池子的。

我們從水池子裏出來,那個冷,我跳著跑,二爺也跟著跑,我們回到陰村,換上衣服,才好了一些。

二爺回了新拉城,當天晚上就給我打電話說,感冒了,讓我去照顧他。

我沒有去,打電話找了一個家政公司的保姆過去的,我不想麵對二爺,盡管他救了我。我不麵對二爺,就是怕二爺勸我離開這裏,回老新拉城,那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二爺也反對我和那婉在一起,總之很多事情二爺都看不上。

我不想再和二爺發生衝突。

二爺真的病得很重,到底是年紀大了。我過去一次,二爺眼睛都沒有睜,躺在床上“哼哼”著,我讓保姆叫車,把二爺送到了醫院。

二爺第三天出的院,出院後就給我打電話,要找道士算賬去。

“我看你還是養幾天。”

“是要養幾天,我感覺在冒虛汗。”

這些天,我去了紮家大院一次,白天基本上就在古董店裏呆著,晚上回家。其實,這樣的生活挺好的,隻是看現在的架式沒有這個可能性。

二爺在一個星期後,進了古董店,他讓我去買啤酒,說有段日子沒有喝了。

那天,我們沒有再提其它的事情。二爺喝了幾瓶啤酒後,就站起來,看了我一眼說。

“找老道算賬去。”

我到是喜歡看熱鬧,這回不用我動手,這道士恐怕就要倒黴了。

二爺和我從那家大院後門進去的,進了大院後,推門進去,那五那德躺在躺椅上正享受呢!看到我和二爺,一個高兒爬起來,沒起好,失去了平衡,一下就摔倒了地上,然後又一個高兒爬起來,看著我和二爺,看來這小子是真的怕二爺,他不一定怕我,他怕我也是因為那婉。

二爺坐下,看著那五那德冷笑,那五那德就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