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無人炊煙

李福過去跟那個局長談了半天,也不知道談的是什麽,反正局長非常高興。

局長叫來幾十個人,開始找棺磚,半個過去了,找到了一百塊,然後開始換磚,李福把換下來的磚都拉走了,古城又開了城門。

市長的臉色又開始好看了,在電視上看,一臉的春色,我也知道他還打著水陵的算盤,隻是他不知道,水陵裏出現了水棺,那絕對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二爺把圖紙畫了出來,讓我看,一點也不專業,不過大體上是把新拉城給畫了下來。二爺說。

“我不會露麵,你也不能露麵,這個新拉城你找人蓋,現在就去找人。”

我拿著二爺畫的圖紙,找到了我的一個朋友,這小子是搞工程的,他看完圖紙,樂了。

“這個圖紙得重新設計一下,不過到是詳細。”

“這活就交給你,城西的那塊地。”

我的這個朋友愣了一下,顯然他沒有料到,那塊地我能弄到手。

他沒有多問,隻是告訴我,放心。

那邊工程隊進去後,市長就把我和二爺皇帝樓喝酒,這酒可不是好喝的。

市長提到了水陵的事情,二爺臉就拉了下來。

“這事你們找黑水靺鞨人和道士。”

“我和他們談了,他們也是害怕你們在中間阻攔,希望你們不阻攔就行。”

二爺不說話,我也不能說話,這頓飯吃得真難受,二爺喝多了,我背回去的。那天二爺就是沒有吐口,我也知道他不會吐口的,這個水陵就是不能開啟。

李福打上合棺的主意,他找我。

“我天天就想著千夫長的那把刀。”

“你不想活了就去,你沒有看到,全是警察嗎?你一動,身上就出無數個槍眼。”

“那我看還是算了,一會兒去月寺。”

李福突然就轉話題了,我才知道,他的目的是去月寺。其實,我也想去看看。

我和李福去了月寺,月寺僅僅這麽些日子,就破敗得不成樣子,月墓也長出了不少的草。李福站在大殿裏,看著觀音不說話。

我往憚房走,李福跟著我進來了。

那道牆我推了一下,開了,後麵確實是一個暗室,當年建這個暗室大概也是為了逃命用的。暗室裏麵生活用口很全,黑水靺鞨人和道士在這裏生活了有一些日子,不知道他們現在跑什麽地方去了。

我想,他們肯定還和市裏麵有聯係,不然市長那天不會說那樣的話。

我和李福從暗室出來,看到道士站在屋裏,嚇得我一跳,李福也一哆嗦。

“你這個死老道,沒有一點動靜,嚇死我了。”

道士瞪了李福一眼,衝我說。

“你告訴你二爺,這個月寺我住了,他把我的廟給燒了,我就住在這兒,告訴他,別來打擾我。”

“你愛住就住,跟我們沒有關係。”

我和李福走了,我就琢磨,道士突然跳了出來,也不躲了,還要在這個寺裏住,這是和尚住的地方,老道住了,也有點意思。

我回去跟二爺說了,二爺隻是點了點頭,問我新拉城那邊怎麽樣了。

“打地基呢?估計入冬也差不多了,不過我想,我們新拉人沒有多少,幾十個人,況且他們願不願意來這兒,都不好說。”

“你太喜歡說話了。”

我瞪了二爺一眼就走了。

我回到古董店裏,紀曉輕在。

“二爺今天找我聊了,我們必須得在一起,而且要有一個我們的孩子。”

這話讓我愣了一下,我知道二爺的意思。

“可是我們不能可有孩子,這你也知道。”

“這個你不用管了,我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因為我愛著你,你也愛著我。”

我冷笑了一下說。

“以前是,可是現在不是。”

紀曉輕晚上沒有走,她鑽進我的被窩裏。

半夜我醒了,到沙發上去睡。

早晨起來,我去了工地,我隨時的看著那邊的情況。

我到工地轉了半天,去了湖邊,我喜歡那兒,清靜,水依然是碧綠。我不知道那水棺什麽時候能再出現,也許得一百年,或者更久。

李福當然期待著它的再次出現,如果再次出現,李福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我準備回去的時候,我看到了黑水靺鞨人站在湖的對麵,往我這邊看,我激靈一下,馬上就離開了,我不想單獨和黑水靺鞨人相遇,我對他們太不了解了。

我回到古董店裏,從架子上拿下那個十三臉,看著這十三臉,果然通過手的溫度,每一張臉都在變化的著,或笑,或哭,或喜,或怒……

這個東西確實是一件藝術品,可見黑水靺鞨人也有著自己厚重的文化,當然,這是他們上千年積累傳承下來的東西,就像我們新拉人一樣,也有著自己的文化。

現在看情況,黑水靺鞨人也想融入到城市裏來,希望有自己的一塊地方,二爺也是這樣的想法,雖然世外桃源好,但是也有它不好的地方。

我給二爺打電話。

“二爺,我想回新拉城,把古葉和孩子們接出來。”

“我覺得再等等,這個新拉城建完了,明天的春天,把他們接出來,這樣好一點。”

二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想他們。這一分開,就是一年多。最後,我還是同意二爺的想法。

紀曉輕依然每天都來。這段日子平靜了許多,有紀曉輕在,我也可以四處的轉轉,圖倫城,古城,月寺,我最想去的還是紮家。

紮家一直是一塊心病,我這樣的好奇心,到現在沒有減少,反正增加了,隻是隱藏得更好一些罷了。

夜裏,紀曉輕睡著了,我去了紮家,跳進紮家的院子,這個四進的房子可以看得出來,紮家當年也是風風火火的,到底是怎麽就沒落成這個樣子,就不知道了。其實,這也很正常,那到大的一個新拉族,最後也不過剩下了那麽點人,而且眼看著就要滅族了,這不是悲哀,這是正常的規律。

我站在院子裏的角落裏,觀察著紮家的一切,安靜,就是安靜,沒有一絲的動靜。我慢慢的裏走,紮家的建築完全是滿式的,窗戶紙都糊在外麵,院子裏還係著一個吊著小孩子的搖籃。

一切都做得很精細,走到最後的院子裏,我站在那兒,這後麵正麵,左麵,右麵的房間,顯得更精致,這應該是上房,長輩人住的地方。

雙開的推門,我選擇了正間,下對著我的門,我走到門那兒,站了半天,沒有動靜,我輕輕的推了一下門,雙門就開了,竟然沒有灰塵,蜘蛛網什麽的,這讓我哆嗦了一下,除非是有人常來打掃,不然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我沒有進去,這樣的情況是不能進去的,無法肯定裏麵到底有人沒有人,所以進去是危險的事情。

我輕輕的又把門拉上,轉身往出走,我要離開的時候,聽到了咳嗽聲,老頭的咳嗽聲,我嚇得一激靈,那聲顯就是從房間裏傳出來的,二爺說沒有人,恐怕二爺說謊了。

我站住了,聽到咳嗽聲,是從側邊的房間傳出來的,我慢慢的走過去,如果是人,那就沒有什麽好怕的。

我靠近房間,咳嗽聲依然還在,我把窗戶指捅開一點,往裏看,南坑北坑,典型的滿式風格,被都疊得整齊,長條形的,落在炕琴櫃子上,右側擺著枕上,炕上沒有人。但是還有咳嗽聲,這真是奇怪了,我換了一個角度往裏看,真的沒有人,一張炕桌擺在北炕上,桌子的頂頭有一個火盆,沒有人,咳嗽聲還在。

我猶豫了一下,推開門,咳嗽聲一下就停下了。

我進去,站在門口往裏看,依然沒有看到人,我不禁的有些緊張,那咳嗽聲明顯就是從這個房間裏傳了來的,此刻竟然沒有人,這真是奇怪了。

我感覺不太好,倒退著出來的,把門拉上,跳牆就出去了。

我回到古董店裏,天快亮了,我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紀曉輕給我蓋上被,然後她做飯。

其實,如果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許我和紀曉輕已經在一起了,可是出了這些亂事,把一切都搞得亂七八糟的。

下午,我又去了陰村,紮家的炊煙又起來了,這正是有點邪惡了,那炊煙確實是跟正常的炊煙不一樣。

我坐在對麵的山上往紮家看,炊煙一直在冒著,我跳起來,就往紮家去了,我就不相信我弄不明白,這紮家到底是什麽情況?有活人,總要出來的,不可能不出來。

我跳進院子,就往冒著炊煙的那間房子去了,推開門,在外麵的鍋灶並沒有什麽燒著的火,一切都冷冷清清的,我出來,看煙筒,炊煙已經停下了,我再次進屋,幾乎上那間房子是一樣的,還是沒有人,真是有點奇怪了。

我不準備把所有的房間都看遍,那樣總會是遇到麻煩事情的,我隻是想弄明白,這紮家到底有人沒有人。

我站在院子裏,咳嗽聲沒有再響起來。

我正琢磨著,“咕咚”一聲,嚇了我一跳,我回頭看,是李福,李福也嚇得一哆嗦。

“你小子在這兒。”

“你二乎乎的,你也不看有人沒有人,就跳進來了。”

“這紮家根本就沒有人,是活著的人,都不願意來這兒。”

我瞪了李福一眼。

“發現什麽沒有?”

我搖頭。

“你是笨,奇怪的現象出現,你知道不,就是在墓裏,這個陰村也是他媽的怪透頂了,把墓都建在院子裏,或者是房間裏。”

“這陰村的墓你還有幾個沒盜?”

“我從來不盜陰村的墓,我跟這些人玩不起,雖然我是一個巫師,但是我跟他們玩不起。”

“受過傷?”

“你猜得很對,我被佝僂爺差點沒給弄殘廢,所以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打陰村墓的主意,不過,這回我可以了,這紮家確實是沒有人了,我也查明白了。”

李福說完,就往裏進,一個一個房間的進,門都打開了,竟然沒有找到什麽。

“那墓會在什麽地方,你猜?”

李福這二貨,自己找不到,竟然讓我猜。

“我不知道,你一個盜墓賊都找不到,我更找不到了。”

“後院。”

我們到了後院,紮家的後院竟然種的全是果樹,上麵還的各種的果子,這後院有幾百平米大,看樣子紮家當年也是講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