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吉棺

我說到這兒,二爺一下就火了,上來就給抽了我一個大嘴巴。

“你說什麽?新拉城沒有文化,沒有教育?我知道你,我們有最好的老師,有厚重的文化,那骺數就可能讓你學上幾輩子。”

“二爺,那些東西不適應現在這個社會了,他們不能就在新拉城呆著,他們需要正常的生活。”

“什麽地方不正常的?”

我跳起來就跑了,二爺發瘋了,他竟然把兜裏的刀拿了出來,估計我要在那兒呆著,他能砍殘廢我。

我回到古董店裏,看著這個陰陽同輝就發愁,這個東西放在這兒,遲早會生出事情來了,就是天天的那走路的聲音,就會折磨你致死。

沒有想到,一件事出現了。

一個男人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這個東西,他看了半天,說要買。

我愣了一下,這到是一個好辦法,我看著這個男人說。

“這東西很邪惡,你想好了。”

那個男人笑了說。

“我不是本地人,你也能看出來,我就想弄點邪惡的東西回去,這鬼城我也沒有遇到鬼,不過那些圖倫城確實是挺讓人震撼的。”

我看這個男人,覺得有點意思。

“你打算出什麽價?”

我問。

“你的東西你不開價,讓我出價?”

“你出個價,我覺得合適就買。”

“其實,我對古董也沒有什麽了解,不過看這個東西這麽精致,給你兩萬。”

這二貨,這東西何止兩萬,二十萬還差不多,但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他了。他從包裏拿出錢,拍到桌子上後,讓我把東西裝好。

這貨拎著東西走了。

我鬆了口氣,這回好了,跟我沒在關係了,有事找那個男人去。

我沒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有起床,就有人敲門,快把門給砸下來了。我打開門,是那個男人,一臉的憔悴,他把東西放下後說。

“哥們,這東西還你,我不要了,錢我也不要了。”

說完,撒腿就跑。我愣住了,他八大爺的,給我送回來了。我把陰陽同輝拎進來就發愁了。

李福打電話來。

“去你二爺那兒沒有?”

“去了,他瘋了。”

“瘋了?”

李福愣住了,我掛了電話。收拾一下,又去村子了,我在村子的後山看著小樓,二爺十點多出去的,他走我就進去了,到了後院,進了祖墓,這個空了的祖墓被二爺打掃過了,我走到最後的那間屋子,吉棺真的就放在那兒,我跳了一下,二爺到底想幹什麽?這要是讓警察抓著了,肯定得進監獄,這個吉棺報紙上報道,最少值一百萬,一百萬不弄你個無期,也得二十年。

這二貨,到底想幹什麽呢?

我出來後,回到古董店,就把陰陽同輝拎著,我覺得它們應該在一起,也許就沒有事兒了。

我再次進了祖墓,把陰陽同輝放在吉棺旁邊,坐在一邊發呆,這樣能行嗎?我不知道。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二爺進來了,我覺得他應該是給我下的套子。這老頭越來越陰險了。

他斜愣著眼睛奔我走過來,我一下就站起來,靠在牆上,防止他攻擊我。我現在覺得二爺跟老年癡呆差不多了。他有點狂躁。

二爺往屋子裏看了一眼,猛的就轉頭盯著我,我覺得有點邪惡了。我準備跑,二爺突然說。

“你是不是想找死?”

“找死我也不想死在這兒。”

二爺沒有動手,他翻愣我一眼,就進屋子裏了,他把那個陰陽同輝給拎了出來,放到另一個房間城。

“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他們兩個要是在一起,那個吉棺就是你住進去,任屁不懂。”

我哆嗦了一下,覺得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是二爺在騙我。但是,我也不敢不相信。二爺出去,我跟在後麵,二爺說完,我也不想留在這兒了。

我和二爺出來,二爺讓我進屋,大概他是有什麽話對我說。

“我告訴你,那東西你別碰,你不聽,麻煩事大著呢。”

“可是,那個蒙古人非得要給我,我擺脫都擺脫不了,你以為我想要這東西呢?”

二爺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

那天我回到古董店,心裏不安。

李福跑來了,跟我喝酒的時候說。

“那事惹上你盡快處理掉。”

“我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你讓我怎麽處理呢?”

“這事二爺知道,不過這事也挺麻煩的,你二爺幫不幫你,現在都兩說了,就水陵的事,你二爺對你的看法大了,你公然和他作對,這肯定沒有好。”

李福說得沒有錯,二爺確實讓我給弄傷心了,他也把我弄傷心了,我的老婆,兩個孩子他占著,就好像不是我的了,這非常讓我生氣。

那天李福走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我覺得你做得不對,給二爺道歉吧!”

我一直在想這事,喝得頭暈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

“關業了。”

那個人沒有說話,站在那兒不動。

我抬頭看,酒一下就醒了一半,是那個蒙古人。這個蒙古人總是陰叨的,看著就嚇人。

“你別想著把這東西給我甩掉。”

“其實,我把這個教給我就完成任務了,你不應該在這兒呆著了。”

“我是一個講信用的人。”

這二貨,沒有辦法,他轉身走了,蒙古彎刀露出一個把兒來。

我一直以為二爺是一個死心眼,這回又碰到一個死心眼,我跟死心眼杠上了,這真是要了命了。

二爺讓我過去是在三天後,我不知道二爺是怎麽處理陰陽同輝的。

我坐在二樓,二爺坐在窗戶前。

“這個陰陽同輝是那個雕刻家,老柳的東西,他弄出這兩件東西,也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他先弄吉棺,後弄這個東西,兩個是絕對配套的,他原本以為他可以把它們合在一起,沒有想到,他出事了,死了,死得蹊蹺。”

二爺說完,把一張報紙遞給了我,上麵有報道。

關於老柳的報道,老柳死在工作室,那個工作室在一樓的北角,最裏麵的位置,一個近百平的工作室,隻有他一個人在那裏工作。他死的時候,還在工作,但是不是這兩個活兒,而是一個香熏,似乎跟這個都扯不上關係,他死得有些怪異,身體沒有任何的毛病,人就死了,而且並沒有人進去的工作室。

我覺得應該去那工作室去看看。

我和二爺半夜去的,把窗戶的玻璃打碎,鑽了進去。

工作室從老柳死後,就一直封著,裏麵保持著當年他工作的樣子,裏麵亂七八糟的。二爺轉了一圈後,就告訴我,給他福打電話,讓那貨過來。

李福猶豫了半天,才同意。李福快一個小時才到,我上去就給了一腳,李福躲了一下,沒有說什麽。

“你看看這個房間。”

二爺對李福說。李福沒有說話,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的,像狗一樣。

李福站住後,看了一眼二爺說。

“這屋子的下麵有棺材。”

我跳了一下,二爺瞪了我一眼,我覺得李福在胡扯。

“挖出來。”

李福猶豫了一下,半天才說。

“我覺得不動它的好,那東西肯定和那個吉棺,還有陰陽同輝有關。”

“我需要,你可以走了。”

李福跳窗戶就跑了。我猶豫了,二爺真的要挖,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二爺看了看地麵。

“明天晚上我們過來。”

我和二爺回到古董店,二爺就睡下了,我睡不著,心裏發毛,李福說的有可能是真的,這貨像狗一樣,能聞出味兒來。

第二天夜裏,我和二爺過去了,那水泥的地麵,砸起來聲音很大,門衛肯定能聽見,到時候麻煩事就來了。

我砸了兩下,聲音太大了,二爺擺了一下手,我們蹲在角落裏,果然走廊有腳步聲,門衛過來看了一眼,我們藏的位置是死角,他沒有看到。

二爺看這招不行,我們就離開了。

第二天,二爺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把這個房子給租了一來,說是搞一個古董店,要裝修。有了這個借口就成了,不過二爺的血本下得真大。

二夜在天黑後,開始幹活,這也不影響其它的人。

那個地麵被砸開了,挖了兩米*深的時候,挖到了棺材,但是都爛掉了,也找到了骨頭。

二爺看了一眼地骨頭,沒有說話,然後撿了起來,用塑料袋裝上。

“今天不幹了,明天你到裝修公司找人幹,裝成古董店。”

我愣了一下,二爺看來是真的要幹董店。

那天我們拎著骨頭回去,我就覺得這事有點太過分了,誰的骨頭都拎著。

二爺坐在椅子上喝啤酒,我坐在櫃台上喝。

“這個女人如果沒有錯,就是當年老柳的一個徒弟,他殺死了徒弟,就埋在了那個房間下。”

這事不用說,我就猜測到了*分,不過就是搞破鞋那點事,但是話說回來,這老柳也夠狠的了。

這事竟然沒有發案,看來老柳做得挺高明的。

“老柳死得也怪。”

“怪個屁,老柳就是不明白這事,把人埋在自己的房間裏,遲早有事,陰拱陽壓,陽不及陰,那房間還長年拉著窗簾。”

很多事的講究我懂得不多,這應該是風水學上的東西,我相信這個。

下一步我不知道二爺要幹什麽。

當然,我知道這事二爺插手了,大概是看著古葉和孩子的麵子上,要不然早就撒破臉了,二爺的性子我太了解了。

也許我真的是做得過分了,畢竟我也是一個守墓人,不盡本分也就罷了。

二爺第二天早晨起來,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你找一身黑衣服。”

“我沒有。”

“買去。”

二爺就是這麽霸道。我去買衣服,回來的時候,二爺睡著了,估計是年紀大了,看著我都心疼。

我沒有叫醒他,坐在一邊喝啤酒。二爺有可能是喝得有點多了,他似乎現在心事很多,我不知道他現在想得更多的是什麽。

二爺竟然一下就睡了一個多小時,他爬起來,看了一眼表,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我和二爺去村子的小二樓。

二爺進去坐在下後,讓我給燒水泡茶,看來是累了。

二爺喝了兩杯茶後說,午夜的時候再叫我吧!不過你自己不過去祖墓,那兒你現在控製不了。

二爺上樓睡覺去了,我坐在樓下發,二爺最終是要回到新拉城的,那兒才是他真正的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