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骨頭骷髏雕

這一夜,我睡得不太踏實。早晨起來,我看了那東西一眼,就去草原散步,我喜歡上了草香,這種香味讓我陶醉。

紀曉輕總是在我不喜歡看到她的時候出現,這讓我有些心煩。我中午回來的時候,我的那個朋友請我吃飯,在露天的大排擋。

我們喝著馬奶酒,甜滑的馬奶酒喝進去,很舒服。然而,我有一口酒差點沒有吐出去,我對麵的大排檔,我看到了那個蒙古人往這邊看,我的心又吊起來。

喝完酒,我準備回去的時候,紀曉輕突然就出現了,她跑兩步,到了我身邊。

“你馬上離開這兒。”

然後就走了。紀曉輕的提醒,讓我更加的不安了。

我回到房間,覺得是應該離開這兒了。那個蒙古男人讓我覺得太不安全了。那個東西我看了一眼,猶豫了半天,沒有去拿它。

我匆匆的離開了甘旗卡,到了通遼,住進了賓館,等著明天早晨離開這裏。這一夜,我不時的就醒來,看看窗戶外麵,我擔心那個男人會跟上來。

我沒有看到紀曉輕,我不知道她是否離開了甘旗卡,我現在竟然擔心起紀曉輕了。天亮後,我就去了火車站,買了票後,我坐在大廳裏,等車,紀曉輕就出現了,她慢慢的走過來,坐到我旁邊。

“那個男人一直跟著你。”

我哆嗦了一下,我沒有看到那個男人,不知道他藏在了什麽地方。紀曉輕站起來走了。

我上火車後,就躲進了衛生間,我站在那裏抽抽煙,有人敲門,我猶豫了一下,打開門,竟然沒有看到門。我出來,回到座位上,看著車窗外麵,到沈陽三個小時。這次來內蒙本來是想躲事,竟然又惹出事兒來了。

那個男人我一直沒有看到,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躲在什麽地方看著我,我不知道,總之,我是在他的視線之內,這個可惡的蒙古人。

我在沈陽下車後,並沒有直接上車,我在那兒轉到了天黑,我一直有找那個男人,竟然沒有看到,這簡直就讓我奇怪了,紀曉輕我也沒有看到。

我跳上長途盤陀客車的時候,這已經是最後一班車了。車上沒有那個男人,我想,也許那個男人放棄了,如果是這樣,那我應該是逃出了一劫。

然而,這一切我都想得簡單了。我下車的時候,我發現我拎的包重了,大了,我哆嗦了一下。打開包,那東西竟然在裏麵,什麽時候放進去的我都不知道。

我緊張到了極點,就是因為我看不到那個男人在什麽地方,但是那個男人肯定是一直在看著我。

我回到了古董點,索性把那個東西拿出來,擺到桌子上。我遠遠的看著這個東西,也許是太抽象的原因,我還是沒有看出來是什麽。

這一夜並沒有發生什麽事情。第二天,我給我一個雕刻大師打電話,他過來了,看了半天說。

“這活確實是不錯,而且我也知道是誰的活,沒有人能雕出來這樣的活兒了,隻是這個人已經死了三年了,這是他最後一件作品,這個作品完工後,隻在當年的展會上出現過一次,就再也沒有看到過,沒有想到,你給弄來了。”

“這是什麽東西?”

“最初的時候,誰都沒有看出來是什麽東西,我站在三米看,就能看出來,這是這件雕品神秘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站在三米處,我看出來了,我一下就跳開了,那竟然是一個骷髏頭,張著大嘴,非常的恐怖,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我的汗下來了。

“怎麽會這樣?”

“說起這事也挺奇怪的,那年我和他去坑下選料,就是煤精料,竟然看到了這個東西,它不是煤精,他給拿了回來,後來他告訴我,是一塊骨頭,但是是什麽骨頭他不知道,他要把這個雕成一個東西,但是是什麽他並沒有說。他從有了這東西,似乎人的性情也變了,變了,從那天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一直到這件東西出現,他也沒有露過麵,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骨頭骷髏雕,這真是有點嚇人了,而且是日月同輝。我沒有弄明白,那個蒙古人為什麽要把這個東西送給我呢?

我把這個朋友送走後,就坐在那兒想。可是我一直沒有想明白。

最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今年的煤精展上的事情。

今年的煤精展在明天開展。煤精是千年地下的靈魂,精靈,做成了藝術品,它們都像有生命一樣,這是這個古城的又一個特色。我決定去看看,因為這個日月同輝和煤精有關,我去看看,也許我會發現什麽。

我去的時候人並不多,我一件一件的看。突然,我站住了,在前麵擺台上,有一件大的雕刻,那竟然是一個棺材,有真棺材的一半大小,上在縷空鑽花,絕對是一件精品,它用上玻璃罩子罩著。

我慢慢的走過去,一個解說員過來說。

“這是一塊料的,這麽大的料現在已經很難見了,而且這是國家一級雕刻大師的作品,叫吉棺,棺材棺材,升官發財,寓意好,最主要的是這位大師已經去逝了,他的作品並不多,有兩年已經在國家的博物館裏了……”

吉棺,又是棺材,我看介紹,正是我的那個朋友所說的那個人,就是雕日月同輝的那個人。

那天我離開那裏,回到古董店裏,二爺就來了,他看著我,似乎和以前沒有什麽不同,隻是精神狀態似乎不那麽好了。

“其實,你很矛盾,這我也不怪你,隻是你應該知道,你有一個當父親的人,要把事情安排好。”

二爺突然說了這麽正經的話來,讓我覺得還有一些不舒服。

他看著擺在桌子上的日月同輝,半天才問。

“這東西你從什麽地方弄來的?”

“一個內蒙人給我的。”

二爺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麽,我到是期待他說點什麽,但是他沒有說。

那天,我和二爺除了喝酒,似乎沒有說什麽話。

二爺在這兒住下了,第二天早晨起來。

“你把這東西送走吧,這是陰陽同輝,死而不死,活且難活。”

我哆嗦了一下,竟然是陰陽同輝,這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可是我送到什麽地方去呢?我不知道。

早晨看新聞,我呆住了,那個展會上的吉棺竟然丟失了。這個有點太邪惡了。

二爺出去了後,我看著陰陽同輝,我不知道要把它送到什麽地方去,但是我還是抱著它出了門,不管送到什麽地方,反正我是不能把它放在身邊。

我出來後,我竟然看到了那個蒙古人,就跟在我後麵,我站住了,等著他走過來,他竟然又不見了。

看來這個東西我是不能送出了,我拿著這個東西又回了古董店。

我坐在那兒,不知道怎麽辦是好。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目的,那個蒙古人竟然一直跟著我,而且也不跟我見麵,有點陰險。

我決定,還是把這個東西送到村子裏的二樓放著。

我再次拎著東西出來,就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我,我想那肯定是蒙古人的眼睛。

我進了村,進了院子,二爺竟然坐在院子裏。

“二爺。”

我叫了一聲二爺。

“那東西別往屋裏拿,放到院子裏就行了。”

“二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樣的事兒隻有出頭了,你才知道,守墓人這一生是不會太平的,今天遇到這事,明天遇到那事,就是因為陰氣太重的原因,而且我們新拉人是冷體,陰氣上冷身,所以說,你也不用害怕。”

我歎了口氣,我完全沒有想到,就這麽一個決定,改變了我的一生,也許就是我不當守墓人,也會是這個樣子,我是新拉人,這個事實是改變不了的,我是冷體,這個事實也是改變不了的。

那東西放在院子裏的角落裏,我知道,事情慢慢的會有下一步。那天,我住在了小樓裏,還是我住過的那個房間裏,我似乎覺得這個房間是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裏。

夜裏,我聽到了腳步聲,很輕,但是我還是聽到了。我輕輕的打開門,沒有看到人,腳步聲也沒有了。

我關上門,我想我肯定是聽錯了,過了一會兒,竟然又傳來了腳步聲,我想,也許是二爺沒有睡。但是聽了一會兒,那不是二爺的腳步聲。

我輕輕的走到門口,猛的把門拉開,我沒有看到人,真是邪性了。我出來,走到院子裏,也沒有人,月光很美,我想到了陰陽同輝,我把那個東西從包裏拿出來,擺到院子裏的桌子上。

那裏麵的水竟然還在,看來是含到了裏麵,並不會流出來。月亮在水裏麵,這個陰陽同輝也越發顯得詭異了,我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精美的藝術品,不過這個雕刻大師,當年雕出這個,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雕出來一個骷髏頭來,而且還有那個煤精棺,先有棺,後有屍,冥冥之中,似乎這個人早就預料到了,遲早有一天,會遇到這塊骨頭。

關於丟失的那個吉關,報紙一直在報道,也報道了那位死去的雕刻大師。我也知道了更多一些。但是,依然沒有用,我隻能等著那個蒙古人的出現,跟他聊聊,隻有這樣才能知道,這一切到底都為了什麽。

我看到二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二爺讓我不要去碰那東西,我沒有說話。二爺出去了,他沒有說去什麽地方。

我看到了蒙古人,站在對麵的山上,他往這邊看,一臉的憂傷,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那麽憂傷。

我往那邊走,蒙古人不動,但是等我快到那兒的時候,蒙古人消失了,可惡的蒙古人,到底跟我玩什麽呢?

我返回來,他又出現了,有點讓人心裏沒有底兒。

我看著陰陽同輝,覺得邪氣四起。李福打來電話,說他知道吉棺的下落。李福這個巫師就是這樣,總是會給你一些意外。

“在什麽地方?”

“老窩村。”

我知道那個地方,是三麵是山的一個小村子,村子裏住著六十六戶口人家,不進不出,保持著這個數字,而且那個地方是山清水秀,年年能出一個兩個的重點大學的大學生,確實是也是一件奇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