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掛心

其實,這個領隊以前我見過,他是一個考古專家,什麽國外的一個大學畢業的,還是一個博士,挺牛皮的。

他推開一個棺材,往裏看,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跳了一下,躲到了一邊。

二爺想笑,忍著沒有笑。領隊生氣了,瞪著二爺。

我走過去看,也嚇了一跳,那裏竟然是奇怪的骨頭,顯然不是人的骨頭。

我走到二爺身邊,他小聲說。

“不是人骨頭,是獸,百獸吉祥。”

二爺四處的轉著,他跳到棺材上,數著什麽,他在一個棺材上停下來,喊領隊。

“你上來,就是這個棺材。”

領隊的猶豫了一下上來了,他看著二爺說。

“老頭,你再調理我,回去我就把你關起來。”

二爺不坑聲,臉有怒色。

這二貨恐怕要倒黴了。

領隊的把棺材蓋掀開,果然就是通道,我們下去,順著通道走。二十分鍾後,我們看到了是一塊大大的,不規則的石頭,二爺站住了說。

“這就是陵心,進不去,除非切割,我帶你們到這兒就算完成任務,當初我們也是這樣說的,其它的事情交給我們了。”

二爺說完,就站在一邊。領隊的和其它的隊員繞著著。

我就覺得詭異,這事有點詭異,進陵這麽簡單嗎?我想不會的。

二爺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說。

“這是在另一個世界裏,你用的是翻轉術,那些機關都不起作用,或者說它們就不存在,但是你也破壞不了這個陵,隻是讓你看到,我就是讓他們看到,回去匯報給領導,我就不管了,他們永遠也來不了這個世界,出去後,他們會按著這條道來找,其實,那裏什麽都沒有。”

二爺夠陰險的了,我原本以為,他真的就帶他們進陵了。

領隊的他們用儀器測,儀器都不起作用了。

“你們也別折騰了,回去後,你們再想辦法,我們沒時間在這兒和你們靠著。”

我們出陵後,順著原道回去,到了那個地方,二爺告訴我,按照最初走的步子,反正。我們回去了,返回去的時候,已經是過了七天,其實,我們隻用了幾個小時,竟然是七天,二爺說,那是別個的一個世界,時間和我們不同。

那個副市長很高興,我和二爺回到小樓。我知道,這事肯定還沒有完。

他們找不到那個陵,肯定還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二爺回新拉城了,我和古葉在這裏生活,古葉一直沒有懷孕,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那天,我帶她去了醫院,也沒有查出什麽原因來。

也許還不到時候。

一個星期後,紀曉輕來了,我沒有給她開門,我覺得沒有必要。她再來的時候,帶著副市長,打開門,他們坐在院子裏。

“那個陵怎麽找不到了?”

“我不太清楚,這得問你們領隊。”

“我覺得這事怪異,你們走了七天,可是領隊的卻說隻有幾個小時,我覺得你們在騙我們。”

“那是真實的,我們也進陵了。”

“我想找你二爺。”

“他走了,不知道去什麽地方去了,當初你們已經答應他了,帶到陵裏後,就沒有他的事情了。”

我知道那陵還在湖的水下更深處,那隻是二百年前那個陵的情況。其實,這樣的事說起來,我自己覺得都不可信,如果說是夢是另一個世界,我到是相信,昨天我夜裏夢到了紀曉輕,她緊緊的抱著我不讓我走,那是真實的,甚至我感覺到了她的體溫,那應該是另一個世界,那麽,我們是用什麽方式進到了夢裏的另一個世界呢?難道人都有這種能力嗎?就像這新拉步一樣嗎?我想應該是的,如果這麽想,那翻轉術,新拉步,也就不足為奇了。

紀曉輕怨恨的眼神讓我忘記不了。

他們走後,我就帶著古葉去了市裏的房子裏去住了。二爺回了新拉城,他們是找不到的,我和古葉也是深入淺出的,那些沙金足夠我們生活個十年八年的了。

然而,我卻沒有能按照我的想法,過得安靜。

進入到七月份,我就開始做夢,總是同一個夢,夢到棺隊,那棺隊每天都從我的夢裏走過,二十多個棺材,一百多個人,在樓前的廣場上轉著,轉著,每天都在轉著。

第七個棺材,總是讓我感覺到害怕,我覺得那個棺材和我有關係。我害怕,緊張,可是不管怎麽樣,到晚上那些棺材就會走來,悲傷的曲子不停的響著。

七天過去了,那夢還沒有結束,那棺隊一直在走著,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意思。突然,有一天,樓下擺著一副棺材,現在都實行火化了,用的是骨灰盒,樓下的廣場突兀的出現了一副棺材,有點嚇人。

我看到的時候,我漢就下來了,我以為我出現了幻覺,那棺材竟然是夢裏棺隊的第七個棺材。

古葉也看到了,這證明不是幻覺。

社區的人打電話把警察叫來了。警察開始調查,但是始終沒有靠近那棺材,最終也沒有找到這個棺材的主人。

天黑了,那棺材還擺在那兒,廣場上已經沒有一個人了,都覺得很不吉利的事情。

我睡了,夢裏,棺材又走來了,隻是少了第七個棺材,我一下就驚醒了,我再到窗戶前去看那棺材,竟然沒有了。我激靈一下,這件奇怪的事情真的讓我想不明白。

如果二爺在就好了,這樣下去,總不是個事,我帶著古葉住進了賓館,我覺得那棺材就是衝我來的。

我依然做夢,那第七副棺材竟然又回到了棺隊中,我惶恐不安起來。早晨起來,我感覺到很累,古葉也看出來了,她拉著我的手,不說話。

這是她安慰我的一種方式。

我再次做夢的時候,那第七副棺材又從棺材中消失了,我就知道它會出現在某一個地方。

果然,第二天,賓館的走廊裏,那副棺材又出現了。整個賓館就亂套了,趁著亂,我們離開了賓館,這副棺材一直纏著,我那隻是普通的棺材。

我們回到家裏,我想,二爺應該來了,可是他沒有來。也許二爺不會來了,二十多天的路程對於二爺來講,也許太遠了。

那副棺材在夢裏再次消失的時候,我不知道它還會在現實生活中出現。

平時總是做夢,但是夢裏的東西並沒有變成現實,而現在卻變成了現實,在夢裏缺少的東西就會在生活中出現。

我無法將它帶回夢裏,那副棺材再次出現,被警察裝上車給拉走了,我想,也許它不會在我的夢裏出現了。

然後,它再次出現了,就在我的夢裏,詭異得要命。

那天,有人敲門,我知道,除了社區來收費,沒有人來敲我們的門,在這裏,我們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我們也不想認識任何人。

我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老頭。我愣了一下。

“你敲錯門了吧?”

“沒有,我找你有事。”

“我不認識你。”

“是你不認識我,但是你需要我幫助你,你夢裏的東西丟了。”

我愣住了,他竟然知道我的夢,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包括古葉。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他進來了,古葉給倒完水就進屋裏去了。

“你怎麽知道我夢裏丟了東西?”

其實,我是為另一個人找那副棺材,他竟然在你的夢裏。

我簡直就是胡扯了,我隻以為那是夢,但是現實的棺材我又解釋不了。

“你想怎麽辦?”

“我想進入到你的夢裏。”

這有點邪惡了,我不可能讓一個陌生人進到我的夢裏,那就像一個強盜進入了我的家一樣。我搖頭。

“其實,這副棺材和你沒有關係,那是一座墓裏的棺材,它丟了,他的主人讓我來找,我找到了你,因為棺材出現的時候,你一直在左右,我想應該和你有關係,你現在很緊張,其實不用緊張,我隻是進到你的夢裏,把棺材取走就可以了。”

“你想怎麽做?”

“我把棺材帶走就完事了。”

“對我……”

“這個你放心,不會對你有傷害的。”

我覺得這個邪惡,我沒有同意,這個人走的時候說。

“你會來找我的,這是我的電話。”

他把一張片子遞給我,看了我一眼又說。

“你的左眼睛挺奇怪的。”

我愣了一下,他走了。我關上門,看著那張片子。片子上寫的是,看陰陽宅,一個風水先生,我把片子扔到垃圾筒裏。

我對於風水先生並不認同,尤其是那些在市麵上開店的,幾乎沒有一個人能看懂羅盤,其它的更不用說了,全是胡弄事的,不過這個風水先生到是有些道行,竟然想進到我的夢裏,去他八大爺的。

古葉讓說想看看電影,她沒有看過電影,我知道,她從小就生活在新拉城,沒有看過的東西還有很多,她的眼睛非常的清純。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帶她去了,她像一個三歲的孩子,高興得跳了起來。

那天,古葉一直都處於興奮當中,那天我們帶她進了最好的飯店去吃飯。她有些不知所措,我覺得挺有意思。

我夢裏依然是棺隊,走得我是大汗直冒。

我從垃圾筒裏把片子找到,給這個叫沈大天的風水先生打了電話。

我沒有讓沈大天進家裏來,而是在小區下麵談的。

他說可以進到我的夢裏,但是我的夢不能中間醒來,那樣他就會卡在那裏。這是冒著風險的事情,他願意冒這麽大的風險,看來給了不少錢。

我不想知道那些,他能把棺材帶走,我的夢裏就不會再有棺隊了。

他要晚上守在我床邊,我不習慣一個陌生的人守在我的床邊。

我最終還是同意了,我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古葉,我隻說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們要在我的房間裏商量點事,讓她自己住一夜。

晚上我們在房間裏,我睡不著。沈大天守在旁邊讓我真的睡不著。

我們喝酒,隻有喝酒,喝多了才能醒著。

喝到半夜,我有點高了,我覺得困了,我睡下了,我是睡著了。我醒來的時候,沈大天不見了。

我找遍了整個房間,沒有人,古葉還問我。

“你朋友走了?”

我隻能點點頭,我害怕了,沈大天難道在我的夢裏嗎?我一下就呆住了,我昨天沒有做棺隊的夢,而是做了一個殺人的夢,老天。

沈大天進去了,不是進了棺隊的那個夢裏,而是殺人的那個夢裏,他會是死者,還是殺人的人呢?

我有些發蒙了,如果沈大天走了,還好,可是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羅盤,我就知道他沒有走。我往窗戶外麵看,我一下就呆住了,在窗戶上麵用線吊著一個東西,上麵的血凝固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慢慢的走過去,細看,是什麽的心,不知道是什麽心,很小,有點像什麽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