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院的榜首與都冰寒的實力相差無異,有的甚至還不如他。

夙九晴在都冰寒那裏沒有打盡興,後麵對戰起來都是發了狠的,以至於其他幾個院的榜首都叫苦不迭。

以她七院弟子的身份雖然可以挑戰別院,但是不會計入排名。

“她一個七院的為啥要跑來我們院!”

“她怎麽還有力氣啊!”

“這接連好幾個了,一點也沒停歇,果真是瘋子一個。”

現在他們看夙九晴的目光那是越發的恐懼,從不屑到質疑到佩服,再到現在的驚恐,隻需短短一個月多的時間。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夙九晴會去挑戰一院的初翊宸時,她卻停了。

初翊宸,無人質疑的全宗門第一,目前聚元境二段的修為。

都冰寒那個戰鬥瘋子幾乎每天都要找他打上一架,可這麽多年也沒有贏過幾次。

弟子們都猜測夙九晴目前沒有把握贏初翊宸,所以才沒有選擇挑戰他。

夙九晴確實沒有把握打贏他,雖然初翊宸十分虛偽,但他的實力也確實很強。

還有另外的原因——

都冰寒正在挑戰初翊宸。

敢情從她那裏認輸之後,馬不停蹄地又過來一院了,不愧為修煉狂魔的名號。

不少七院挑戰的弟子,見蘭皓卿長相難看,外貌萎靡,而且還是最後一名,都想挑戰他碰碰運氣。

畢竟這家夥還受了傷,看起來真就是毫無戰力。

這可把蘭皓卿忙壞了,一天啥事沒幹,光接挑戰去了。

渾身上下纏的繃帶都給汗浸透了,可算是保住內院弟子的身份。

內院弟子的宿舍就要好上很多了,比起外院那便是天差地別

一人一間,每一間宿舍,都是精心雕琢的獨立天地,甚至在宿舍大樓下還布置了一個聚靈陣。

連靈力都比外院弟子的濃鬱了不少。

推開木門,房間內的布置典雅簡約,一張寬長的木頭桌椅,一張木床,一個衣櫃,桌上放了一盞還算精致的油燈。

甚至還有單獨的小洗浴間,直接引用了後山的山泉水。

就像是現代的酒店一樣。

夙九晴進去看了看,還算滿意。

蘭皓卿和初熠的房間在她一左一右,相鄰著。

又是宗門的測試又是挑戰賽的,很多弟子都渾身疲乏,有些剛進入內院的弟子以前睡的都是草床,這麽一改環境,沾床就睡,美美進入夢鄉。

夜間,一隻手輕輕敲響了夙九晴的房門。

屋內的少女正盤坐在床,修煉自己的靈力,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眸子。

“進。”

木門便打開一跳縫隙,從外麵探出來一個腦袋。

“九晴,你還沒睡啊。”蘭皓卿站在門口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嗯。”

夙九晴點頭,從**下來,將桌前的椅子拉出來,示意他進來坐下。

結果蘭皓卿在椅子上坐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就隻是坐著和夙九晴大眼瞪小眼。

夙九晴無奈:“你不會是自己一個人睡害怕,過來找我的吧。”

“啊,不是不是。”

蘭皓卿直搖頭否定。

“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夙九晴眸色稍深,看他。

蘭皓卿還是猶豫了半晌,將臉上的繃帶扯下,指了指自己的臉。抿唇道:“我現在手中沒有易容的假麵了。”

“這是我師父給我做的,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製作嗎?”

他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是覺得自己的這個要求有些太過無理了。

夙九晴的目光在他的假麵上掃過,眸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的臉已經變得很假了,身上的傷口也好得差不多,之所以沒有取下繃帶,估計也是這個原因。

“呃,其實我隻是問一問你,不行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蘭皓卿有些尷尬,兩隻手指不斷摩挲著衣服。

“你為什麽不去找你的師父重新給你做呢。”她問。

聽到問話,蘭皓卿愣了愣,目光有些複雜:“他......距離這有些遠。”

距離遠。

夙九晴不由得想起樸鵬當時說的話,蘭皓卿是京緹國的逃犯。

若是真的,那他的師父估計也是京緹國的人,上次在蘭皓卿受傷之時,她特意看了他的掌紋,發現他的年齡與她相仿。

這麽小的年紀為何會成為京緹國的逃犯?

夙九晴眉眼微壓,在易容這個方麵,她確實可以做到,甚至比起蘭皓卿目前的假麵看起來還要逼真,前世出任務的時候,扮演各種角色是常有的事情。

問題就在於,幫還是不幫?

“我可以幫你。”夙九晴對他道,但話鋒一轉:“不過......”

“我需要知曉你是誰,易容的目的是什麽。這兩點若是做不到,那這個忙我幫不了。”

“我......”蘭皓卿陷入糾結之中,情緒也是跌宕起伏。

“你可以考慮一下,明天在給我答複,先睡吧。”夙九晴麵色如常,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蘭皓卿點頭,突然意識到天色已經很晚了,自己在這裏打擾實在有些不好,道了幾聲謝便離開。

剛一開門,便於走廊中的都冰寒打了個照麵。

都冰寒盤腿坐在地上修煉,再加上他皮膚皙白,渾身又有種不似活人的冷漠氣息,在大半夜猛然一看見還以為是見了鬼。

“我的媽媽呀。”蘭皓卿被嚇了一跳,一蹦三尺高。

對麵的都冰寒被吵到,皺了皺眉,很不耐煩的樣子,抬眸看他。

一瞬間,蘭皓卿隻覺得渾身涼颼颼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門口坐著幹什麽?”他低聲問。

夙九晴也跟著出來,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都冰寒,才發覺自己房間的對門居然是他。

都冰寒又閉上了眼睛,像一尊石像,沒有理他。

內院都是實力較強的弟子,雖然他們製造的聲音很小,但也引起了注意。

“大半夜的幹什麽呢,還讓不讓人睡覺!”有弟子被吵醒,十分暴躁。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蘭皓卿低頭道歉。

那弟子見他態度良好,輕輕揉了揉眼,歎了口氣。

“你不用管他,他就喜歡坐在外麵修煉,因為他覺得在屋裏修煉容易使人懶惰,我們這些老弟子都習慣了。”

“哎對了,你這臉怎麽回事,掉這麽大一塊皮。”這弟子眯了眯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蘭皓卿心中一緊,連忙伸手捂住臉:“啊,是傷口,還沒好。”

這弟子也沒有太過在意,關心了幾句便回屋睡覺去了。

而都冰寒依舊保持原狀,似是沒聽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