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隻好跟著下了樓,再度來到了一樓包租婆房間的門口。
敲開了包租婆的,張燁再度說明了自己租房的遺願。
包租婆警告張燁,如果他再在這裏待下去,就會選擇報警。
張燁二度被驅趕,也隻能是無奈至極,顯然包租婆不願意回憶那些過往,不管張燁怎麽說,完全不給他提供任何的情報。
剛一回到四樓,張燁準備進404的時候,準備和劉天佑再商量商量。
可是,他在403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怎麽裏邊的住戶還在打電話啊?”
從張燁來的時候,403就有人在打電話,聽聲音像是個年輕人,而重複最多的話還是之前聽到的“你想怎麽樣?你到底想怎麽樣?非要我死才行是嗎?”
“我來來回回已經有四十分鍾了,怎麽這個住戶打這麽長時間的電話?”
打電話的時長其實不是為什麽奇怪的事情,主要是一直重複那些話。
“他好像是在和電話裏邊的人在爭吵,可是這麽激烈的程度,又感覺不像是打電話的口氣,就像是裏邊還有個默不作聲的人。”
張燁在門口爬了一會兒,因為他想到之前401男人說的話,王德江在犯病的時候就能自己和自己對話。
“403這個年輕人有問題。”
張燁想到這裏,立即就去敲403的門。
很快,屋子裏邊打電話的聲音消失了,接著房門就開了一條縫,裏邊還有安全鏈,就看到一個年輕人的半張臉,問:“有什麽事?”
“我想問問關於你胖爺404……”
“滾!”
不等張燁把話說完,年輕人怒喝了一聲,直接重重地把門關上。
能問能打聽的都問了,張燁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他隻好回到了404室,和劉天佑打了個招呼,他準備去402看一下。
剛才被403的年輕人罵了之後,張燁嚐試著去敲了402的門,結果裏邊卻沒有人給開門,而他之前還聽到402裏邊有嬰兒的啼哭聲,絕對不可能是沒人的。
401和404房門香對著,中間夾著402和403。
但是,張燁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這四個房子沒有按照順序排列著,401挨著403,而404挨著402。
張燁走到了窗邊,他想要推開窗戶,觀察一下隔壁的402。
剛一開,他的眼前不由地一亮,402竟然窗戶竟然也是開著的,但並沒有亮著燈。
兩個房間相隔也就是一米多遠,一步就可以邁過去。
“要不要翻過去看看?”
張燁低著頭看向樓下,四樓的高度已經相當不低了,這要是掉下去,摔不死也會摔的半殘,再說萬一裏邊有人的話,那他肯定會被認為是賊,從而報警抓他。
“402有人在家嗎?”
他站在窗口問了好幾身,也沒有聽到回答,如果裏邊有人的話,應該會應一聲,至少會問個怎麽了或者有什麽事情的。
張燁打開了背包,從裏邊拿出了一把木柄短錘,還有手電筒。
“你這是做什麽啊?”
劉天佑可能聽到房間裏邊的動靜,從客廳走進來看,卻發現張燁已經站在了窗口,一條腿都邁了出去,把他嚇了一跳。
“劉醫生,我有個想法。”
張燁把腿收了回來,他說:“等一下我們保持通話,你就待在404,我到隔壁的402去看看情況。”
“你去旁邊做什麽?旁邊不是403嗎?你怎麽說是402啊?”
劉天佑很是費解,不過他縝密的邏輯很快就被張燁給打擾了,誰讓張燁說裏拿著錘子和手電,這模樣感覺就像是過去偷盜似的。
“我認為王肖得病的病因,應該就跑不出四層樓其中的一個房間,我已經去過401了,那邊沒問題,403是個很怪的年輕人,不過也不像是有問題的,唯獨之前有小孩兒哭聲的402沒有給我開門,現在還沒有開燈,那肯定是有問題的。”
聽到張燁這麽說,劉天佑連忙搖頭擺手說:“你不能用自己的判斷去做這樣的事情,之前你不是說裏邊有小孩兒的哭聲,萬一人家是孩子睡著了,不方便給你開門,你就這樣莽撞地從窗戶跳過去,還拿著利器,你不怕人家報警啊?”
“要是我自己的話,確實有這個擔憂,現在不是有劉醫生你給我作證呢,我隻是過去找找病因,如果是正常的住戶,我再出來就是了。”
張燁不給劉天佑再說其他話的機會,已經把電話撥了過去。
接著,他就從背部取出了藍牙耳機帶上,說:“劉醫生,我們要隨時保持通話。”
劉天佑已經被搞糊塗了,他隻能麻木地點了點頭,忽然覺得他這個精神科的醫生,要治的不僅僅是王肖,有可能還有這個請來幫忙的張燁。
“小心啊!”
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張燁已經翻過了窗台,他把錘子別在了後腰的地方,緊貼牆壁一點點地朝著402的陽台去挪動。
“劉醫生,您千萬不要掛電話,準備隨時接應我啊!”
張燁說著,他的手已經抓住了402陽台的護欄,整個人就一大步邁了過去。
“為了給患者看病,就去鄰居家裏,而且有門不走,走窗子?”
看著張燁的背影消失,劉天佑整個人有些懵,他做醫生將近三十年,還是頭一次見有人這樣給患者看病的。
從404的臥室,到402的陽台,看似隻有一大步之遙,卻用了張燁很大的勇氣。
要知道稍微有個閃失,明天他就能上頭條了,好在他還是成功了。
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張燁不由地蹲下了身子,打開手電朝著裏邊照去。
402的客廳一切擺放的整齊,但是全都落滿了灰塵,不像是短時間有人住過的樣子,他甚至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聽錯了。
這裏邊沒住過人,又怎麽可能有嬰兒的哭聲呢?
在手電的照明下,張燁發現客廳少了一樣東西,又多了一樣東西。
少的是原本應該放在沙發前麵的茶幾。
多的則是一張髒兮兮的毛毯,而且隱約還散發著一股臭味。
“這個房間的茶幾去哪裏了?為什麽又會放一塊毛毯?好像隻有這個402有,其他房間並沒有。”
這是反常的,而老話說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張燁立即就翻過窗戶進入。
他第一時間走到了那塊毛毯的邊緣,彎下腰隨手把毛毯就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