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打開異世界的鑰匙,他住的地方就會出現通道,但他自己好像還沒有進去過,而管理者的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離開了,所以那裏處於無人看管的狀態。”
“管理者離開了?他又不是新的管理者嗎?”
聽到這話,十號的音調發生了明顯的改變,深吸了一口氣問:“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
“那小子身邊有個非常強悍的女血衣厲鬼,可能不遜色這個村子的那位,當時說了也沒用,後來給忘了。”
提到了張燁身邊的張繼雅,黑袍人也收斂了笑聲,盯著張燁離開的方向說:“他剛才的行為,讓我覺得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之前我們派去殺她的厲鬼都沒回來,應該是被跟隨他的血衣厲鬼給吞掉了,包括魔鬼的兩個血衣厲鬼。”
聽到這些,十號立即明白:“吞噬如此大量的陰煞之氣,必然會進化沉睡,再強的血衣厲鬼也不能吞那麽多,不過萬一這是個陷阱,我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你有這樣的擔心也對,以那小子那麽陰險的性格,確實會這麽幹的。”
黑袍人咬著牙說:“這小子,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模樣,實則骨子裏邊是個陰險狡詐,並且極其殘暴的家夥,他才是真正的魔鬼。”
對於張燁,黑袍人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十號微微點頭,道:“對手太過於狡詐,我們不得不防,其實剛才我就想對他出手,你也看到了,楊東都快要成功了,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能夠影響到血衣厲鬼的隻有同等級的怪物,即便那個女血衣厲鬼沉睡,這家夥身體裏邊可能還有一個血衣厲鬼。”
“但是,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如果能將他控製住,那就等於控製了一條通往異世界的通道,你知道那代表著什麽,對於我們又意味著什麽。”黑袍人吧唧了幾下嘴。
“我當然清楚。”
十號瞥了同為黑袍人的另一個說:“但是你想想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們協會還剩下幾個,再好好考慮能不能吃得下。”
這話讓黑袍人陷入了沉默。
“我們協會十二人,現在隻剩下三個,他僅僅用了幾天時間就坐到了,對於這個人總部給出的評價,那是S級別的危險對手,我們必須小心再小心。”
十號說到這個的時候,心裏極其的難受,他們好不容易才從那麽多精神病人當中,選出了那麽幾個符合條件的,就是因為張燁,導致現在僅剩下三個。
“按照原計劃來,飯要一口一口吃,好事多磨吧!”
“對,那我們開始吧,鬼都不知道等一下又會發生什麽其他變故。”
黑袍人沒有再說話,而是做了一個“OK”的手勢,他活動著脖頸,沒有去管鬼嬰和楊東,也沒有理會那些瘋狂進攻的鬼怪,直徑走到了水井旁。
“朵兒,叫你姐姐攔住他!”
這時候,姓朱的女人開口,而躲在她身後的華朵兒叫了一聲姐姐,很快就看到滿是傷痕累累的王嬋,直奔著那黑袍人而去。
“我站在這裏早有準備,你攔不住我的,哈哈……”
黑袍人的笑聲特別的大,隨著他一把撤掉了黑袍,立即後背露出了一個巨大且滿是鮮血的怪物麵孔,
“為什麽我的身邊都是白癡呢?哦,原來是為了襯托我的聰明。”
隨著黑袍人指向王嬋,頓時那張巨大怪臉,直奔後者而去。
遠處的張燁看到了這一幕,心中一緊,沒想到靈異協會竟然還有一個血衣厲鬼,同時在聽到交談之後,也能差不多猜到這個黑袍人的身份。
身體裏邊寄生著血衣厲鬼的黑袍人,那有可能就是第四棟的吳非。
王嬋本來在惡鬥中靈體受傷,現在她麵對比之前瘦高鬼影實力更加恐怖的血衣厲鬼,所以剛剛交上手,便已經知道了結果。
不管是吳非還是魔鬼,他們都是第四棟最危險的精神病患者,兩個人身上寄生的怪物也都到了血衣厲鬼的級別。
再沒有阻攔,吳非站在井旁,朝著下麵看了一眼,接著就從兜裏取出一個小黑木盒子,打開了蓋子,裏邊冒出了發黑的血水。
一分鍾,井中沒有任何變化。
吳非冷笑道:“沒有血衣厲鬼能夠抵得住這樣的**,看來井內的血衣厲鬼已經離開了。”
收起了小木盒之後,吳非看向姓朱女人:“你說她不在這口井裏,又會在什麽地方呢?”
吳非的目光冰冷,被他盯著就像是被毒蛇盯死了一般,他朝著祭祀隊伍走遠,那張血色巨臉已經將王嬋打的連連後退,雙方完全就不是同一個級別。
“在幾個月前,我們就調查了這個村子,那個女厲鬼已經不再井裏,隻剩下你一直妖言惑眾欺騙無知的村民。”
吳非的眼睛宛如刀子一般看穿姓朱女人,在他的這雙眼睛下,仿佛一切都無所遁形。
聽到女鬼已經不在了,旁邊的那些身體畸形的村民,一個個瞠目結舌,緊接著又是怒火中燒,紛紛看向了姓朱女人。
其中一個村民正要開口質問,但被那張血淋淋的巨臉直接撞飛十幾米遠,躺在遠處沒了動靜。
“我在說話,你們隻能聽著,這是你們應該給予上位者最基本的尊重。”
吳非聲音冰冷,一步步走向姓朱女人麵前:“我想隻有你知道下麵的血衣厲鬼去了哪裏,我警告你,馬上告訴我,否則我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她,她就在井裏,隻是沒醒來而已。”姓朱女人沒有後退,兩個孩子就在她的身後。
“你不說話,那我隻能自己慢慢找了。”
吳非話音剛落,他大手一揮,那巨臉怪物直接鑽進了一個村民的身體中,連一秒鍾都沒有過,那村民就是癱倒在地,不是昏迷,而是死亡。
“沒在他身體裏,可能在其他人身體裏。”吳非高傲地揚起頭說道:“她是被這裏的村民逼死的,不再井裏隻能寄生在宿體中,不知道她會在哪個人身體內呢?”
他這樣說,聽著像是在思考,實際上是在用村民的性命威脅姓朱女人。
在進入活死人村之前,靈異協會搜集了大量的信息,但這些信息需要去驗證。
聽到吳非這樣說,姓朱女人明顯緊張起來。
“哦,對了,那女鬼厭惡所有村民,但是有個姓朱的女人例外。”
吳非招了招手那巨臉立即回到了他身邊,他的手指穿過怪物的頭發,好像在摸一條惡犬一般:“如果是我的話,那我一定寄生在最信得過的人身上,你說對嗎?”
拍了拍巨臉的腦袋,他語氣陡然一變,指著姓朱女人說:“去,給我殺了她。”
沒有任何的征兆,直接就下達了命令,姓朱女人也沒料到對方這麽果斷,她隻好拿出一些首飾。
這些首飾裏邊都附著著半身是血色的厲鬼,這是她最後的底牌。
緊接著,她低下了身子對華朵兒輕聲說了一句話,然後就開始操控著那些厲鬼去對抗巨臉怪物。
華朵兒和魏巍都聽到了對方的話,開始慢慢後退。
滿臉是血的巨臉怪物發出刺耳的笑容,這個血衣厲鬼和一般的不同,它更像是從怨氣中產生的,並不是活人死後化成的,極有可能是異世界的產物。
那些首飾裏邊的厲鬼很快被撕碎,巨臉怪物直接撲向了姓朱女人。
這一刻,吳非好像等待了很久很久。
“吃掉一個頂級的血衣厲鬼,就會得到極大的提升,我不敢想象接下來會成長到什麽地步,會不會成為傳聞中的血衣厲鬼之王呢?我很期待。”
吳非說的這話,已經表麵了靈異協會的此行目的,他們不知道通過什麽渠道得知這裏有一個血衣厲鬼,而且還受了傷,所以就布局要吞噬掉這裏的血衣厲鬼。
不管吞掉這個血衣厲鬼的魂體是不是會進化成傳說中的血衣厲鬼之王,但一定可以提升自身血衣厲鬼不少的實力。
一口要在了姓朱女人的身上,停頓了也不過幾秒鍾,那巨臉怪物愣在了原地。
“怎麽可能?也不在她身上啊!”
吳非有些發懵,接著把目光落在華朵兒和魏巍兩個孩子身上:“看來隻能全都殺掉,才能找出她。”
下一秒,巨臉怪物掉頭衝向華朵兒,吳非站在原地,他完全沒有人性,對於他人的生死漠不關心,即便對方僅僅是個孩子。
伸手從衣服裏邊抓出了一把紙人,每一個紙人的表情都相當痛快。
“從這裏逃到官亭村的村民,現在回來的三十多人全都在這裏,根據他們交代,之前逃出去的人或多或少都和姓朱的有關係,想來其中不少是她的親人吧!”
吳非死死地盯著花朵兒:“隻有一個小女孩兒沒有被我做成紙人,這麽看來的話,那女厲鬼還真的有可能在她的身上,對嗎孩子?”
魏巍抓起了華朵兒的手,掉頭就朝著村子裏跑,可不要說是兩個孩子,就算是體質好到像張燁那樣的成年人也不可能跑得過血衣厲鬼。
眼看著那巨臉怪物就要追上來,魏巍聽到有一個熟悉而溫暖的聲音在喊他。
“魏巍,到這邊來。”
張燁雙手空空地站了出來,他好像沒有打算迎戰,當然也可能等死,而是準備好隨時隨刻逃跑。
“大哥哥,你……”魏巍愣了一下,更多是驚訝,他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張燁。
張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跟緊我。”
他抱起了華朵兒,帶著魏巍拚命地朝著村子裏邊跑。
就是剛才的路線,之前把幾百惡鬼帶過來,現在又原路跑過去。
但是,區別在於抱了個孩子,還拉著另一個孩子,而後麵從一群惡鬼變成了實力恐怖的單一血衣厲鬼。
這個過程,張燁又開始不斷呼喚張繼雅、福林愛和張老四。
張繼雅沒有任何反應,福林愛有反應但無法現身幫忙,而張老四的膽子太小,感覺到是血衣厲鬼直接就藏在小說手稿中,那真是打死都不肯出來。
已經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才天亮,可張燁隻能拖延時間。
按照腦海中對於整個村子的路線圖記憶,他隻能選擇往那些危險的地方狂奔。
老苗給的那張破布地圖發揮了效用,張燁把畫紅叉的地方跑了一個遍,可就是無法和後麵追擊的血衣厲鬼拉開距離。
“我快跑不動,你們兩個有什麽說的嗎?”
從前麵抱一個拉著一個,到了後麵抱一個被一個,張燁感覺肺部快炸了,雙腿也像是灌了鉛似的。
“大哥哥,你放下我們自己跑吧!”魏巍的聲音有些哽咽道。
“大哥哥,跑不動的話,你就去村子西邊的第三個院子裏。”
這時候,華朵兒的聲音想起來,讓張燁感覺不對勁的是,這個小女孩的語氣和強調和以前截然不同,感覺就像是換了個人,而是成年的女性。
難道靈異協會猜得沒錯,那個血衣厲鬼就在華朵兒的身體裏?
一時間,張燁腦海中閃過這個年頭,他之前一直躲在附近偷聽,自然聽到了那些話。
“好,我現在就去。”
當下,張燁立即轉變了方向,直奔西邊第三個宅院而去:“接下來呢?”
“進房間裏邊,把我放進最右邊的臥室。”華朵兒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
一腳踹開了院門,又撞開了房門。
進入之後,張燁並沒發現棺材,裏邊也沒有任何家具,甚至連牆皮都沒有。
沒時間想其他的,張燁按照花朵兒說的,把她放在了左邊的臥室,靠著牆就坐了下來,剛才他開始狂奔了將近一千米,還是又抱又背的,整個人都完全虛脫了,靠著一口求生的氣才跑到這裏。
此時,外麵傳來了怪笑聲,那巨臉怪物已經緊隨其後追了進來。
“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等解決了這個怪物,我再謝你。”
華朵兒瞥了張燁一眼,用牙齒咬破的食指,任由鮮血滴在地上:“做人的時候那麽難,做鬼還這麽難,嗬嗬……”
鮮血落在地上,竟然開始流淌起來,流向了臥室的木門。
頃刻之間,那普通的臥室門就變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