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來?沒那麽容易的。”

看著下麵的東西要爬上來,張燁的眼神中充滿了凶狠,高高起舉起來石工錘,再重重地砸了下去。

嘭!

石工錘落下的同時,宅院中響起了令人心跳不止的聲音。

值得注意的是,在旁邊的那棵槐樹停止了逐漸傾倒,之前冒出的黃土也朝著大坑裏邊倒流回去。

張燁完全不理會,不斷地用錘子砸著,而福林愛更是將躲在大槐樹下麵的靈體給拖出。

昨晚這一切,張燁重新掃了一圈院子的其他地方。

“剛才哭喊叫冤的應該不是它們。”

之前聽到的聲音是從這個老宅傳出去的,但是自從張燁三個人進入之後,那聲音就完全消失了。

觀察了一圈後,張燁把目光落在了那個水缸中。

水缸裏邊的半缸水上麵,漂浮著一個遠遠的皮球,看起來挺像,但是那皮球正主動往下沉,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把它往下摁。

“皮球應該不可能自己沉下去,這不符合邏輯。”

張燁立即就提著石工錘朝著水缸走去,等到他走到旁邊朝下看的時候,發現裏邊躲著一隻鬼魂,渾身被跑的泛白,沒什麽頭發的腦袋就像是皮球似的,漂浮在水麵上。

“是不是你喊的冤?說話!”

見對方沒有搭理他,便是直接手起錘落,狠狠將水缸砸碎,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了福林愛,他徑直朝著正廳走去。

房間裏邊飄落著白色的圓值錢,仿佛家裏就像是有喪事似的,中間停著一口通體漆黑的棺材,兩側的牆壁上畫著看起來頗為古怪的畫。

畫分為黑白色調,但不像是送葬之前的八仙圖,也不像是普通裝飾壁畫,上麵的人物也帶著鬼相,怎麽看都令人不舒服。

“人哪裏去了?怎麽不說話了?”

張燁盯著那畫看了一會兒,發現這裏的人不敬神,拜的是鬼,上麵明顯是麵目猙獰的厲鬼形象。

“這看著有點貓膩啊!”

明明是畫,但卻有著獨特的神韻,仿佛有什麽東西藏在其中。

張燁一時間也不能確定是錯覺,還是其他的環境因素,他感覺畫內其中的一個人物形象的眼睛好像動了一下。

“難道是鬼魂附著到了這畫中?”

張燁站在原地思考,差不多大半身穿著血紅衣服的福林愛走了進來,立即牆壁上麵有幾道黑影拚命地朝著旁邊的臥房衝。

福林愛哪裏肯輕易放過,立即尾隨著追了進去。

這時候,臥房裏邊的棺材震動了一下,棺蓋和棺身之間出現了一條縫隙。

一道身上帶著猩紅血跡的鬼影,探出來忌憚地看了看福林愛,立即徹底將棺材蓋推的更寬,慌不擇路地拚命逃竄。

“這個厲鬼身上穿的衣服帶血,不會也是有成為血衣厲鬼的潛質吧?”

張燁心裏想著,但是已經叫了福林愛一聲,立即追了出去。

那鬼影發現張燁和福林愛的意圖之後,更加加速逃命。

整個宅院,先是土“沸騰”,接著水缸碎裂,再接著是棺材震動,整個過程令人心驚肉跳,韓大爺和老李站在外麵,完全沒敢進去。

“張燁在裏邊和誰說話呢?他怎麽還沒出來?”

老李職責所在,自然很是著急,深吸了口氣朝著門口走去,還沒有邁出步子,迎麵就鑽出來一個身穿斑點血跡的黑影。

“什麽玩意兒?”老李心中大驚,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便看到張燁怒目圓睜,手裏朝著石工錘追了出來。

“站住,再跑錘死你。”

如此一前一後,一路上不斷撞斷攔在路上的引魂幡,整條街道都能聽到張燁比厲鬼更加恐怖的聲音。

“這,這是怎麽個事啊?”

老李和提著竹籃的韓大爺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口,看著一追一逃,竟然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好像一切應該都是順理成章的。

“小張在追什麽人啊?”

“那好像不是人。”

“今晚不是我們被鬼追,怎麽變成他追其他人呢?”

“我,我也搞不懂啊,不過看他的樣子挺凶的,好像該害怕的不是我們,而起鬼。”

遠處又傳來了石工錘砸牆壁的聲音,韓大爺和老李回過神,立即追了過去。

前麵逃命的黑影速度極快,張燁隻能勉強不掉隊,反而是福林愛依靠自身的速度和那鬼怪的距離越來越近。

“速度能跑這麽快,實力向來不差,估摸著福林愛吞了它,應該就能徹底變成血衣厲鬼了吧?!”

張燁也不敢完全確定,隻能猜測,知道這個村子有恐怖的血衣厲鬼,他身邊也要有一位旗鼓相當的厲鬼才能放心的下。

“這次隻要福林愛成為血衣厲鬼,那這次試煉任務不管完不完成,對於我來說都是最好的獎勵。”

那黑影被追的來頭也不敢回,不過它的逃命路線仿佛事先設計好的,直奔著村子的一棟特殊建築而去。

沿途的街頭變得更加壓抑,地麵上的白紙錢也少了很多,開始出現了“囍”字,不過也是白色的。

追擊了二十幾米後,到了街頭的盡頭,張燁突然看到迎麵而來的花轎。

紅色的花轎和那些白紙剪的喜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空氣中充滿陰怨之氣。

陰風吹動著轎簾,同時送出了一個女性的聲音。

那鬼嬰在花轎停的位置也停了下來,轉頭就逃遁了旁邊的院落中。

“這個鬼怪靈智很高,居然還知道求救。”

張燁主動掀開花轎的轎簾,裏邊空空如也,他轉頭也朝著旁邊的老宅走去。

這個老宅看起來比村子裏邊所有的院落都要氣派,隻不過牆壁上塗滿了鮮血,還有指甲挖出的痕跡,比其他地方多太多了。

“會不會這就是女村長的家?”

張燁推開了門,感覺裏邊就像是正在辦喜事,突然發生了意外,最終殘留下來了這樣的景象。

“剛才那黑影停頓下來,我好像看到那家夥穿著新郎官的衣服,難道它死之前是一位新郎,現在跑回來找自己的新娘幫忙?”

張燁用錘子輕輕地砸著手掌心,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說:“原來是個廢物。”

進入之後,耳邊那個女性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對於張燁造成了影響,讓他的注意力沒法徹底集中起來。

“這個聲音是之前那個鬼影的老婆?”

女性的聲音仿佛可以深入骨髓,又猶如絲線般纏住心髒,令心髒每一次跳動都跟著那個聲音在律動,使得全身的血液有些不正常,不由地跟著在動。

“看來這個女人才是這個地方怨氣最重,也是最恐怖的存在。”

張燁正在思考這個女人是不是把那個鬼嬰叫回去的血衣厲鬼,他剛剛走進正堂,門忽然就關上了,麵前擺放著供桌的蠟燭瞬間被點燃,閃爍著猩紅的燭光。

在燭光的照耀下,一個身穿著血紅嫁衣的女人,從旁邊的臥房探頭走出,她穿著一雙手工做的繡花鞋,相貌無法形容是美或者醜,隻覺得猙獰。

“血衣厲鬼?”

當張燁看清楚之後,他渾身的汗毛都倒立起來,雙手緊緊是抓著石工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