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沒有跟他廢話,他常用的手機一直都處於錄音狀態,兩個人所說的全都被錄入了手機中,以便於以後用得上。
看著手持鐵棍的張燁,男人眉頭微微緊鎖起來,前者的不帶有任何情緒的表情已經說明,絕對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而他這樣的威脅也對張燁起不到任何作用。
“確實,和我們掌握的數據一樣,你是一個冰冷無情的家夥,那我換一個條件,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你不想知道更多我們組織的情報嗎?”
男人再度拋出這樣可以商量交換的言語,但是從張燁一步步逼近的氣勢,好像並不打算和他進行交易。
看著張燁走來,男人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你等等,我可以告訴你靈異協會的會長的真實身份,以及為什麽要至你於死地的原因,這樣總行了吧?”
“往往像你這麽話的家夥,一定是在爭取時間或者留有什麽後招,我可不會上這樣的當,而且你即便說出來,我現在也無法驗證。”
張燁直接拒絕了這樣的交易,他的態度已經相當明顯,今晚一定要讓寄宿在這名便衣身體裏邊的怪物去死。
這些隻是張燁想要對方感受到的,但事實自然並非如此,否則他也不糊背著嚴苛等人跑過來,心中有他自己的盤算。
他想要先把這名便衣製伏,帶回體驗館慢慢從口中挖出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我會先把你拿下,然後交給警方處理,你還是和警察說吧!”
張燁嘴上這樣說,自然是為了讓手機收錄他的聲音,以便於到時候出了意外,他也可以說得清楚。
打是一定打不過的,畢竟剛剛寄宿不能很好地控製這個身體,商量又沒得商量,張燁身上沒有任何的破綻,隻不過那個怪物沒有任何的動容,他或許還有什麽底牌沒有用。
“張燁,既然那些你都不感興趣,那我說一個你感興趣的,隻要你放我離開,我就告訴你異世界的事情,以及如何打開異世界和關上異世界的方法。”
男人的神情相當的詭異,一臉的似笑非笑,仿佛他認為說出這個,張燁絕對會為之所動,並放他離開一樣。
“你好好想想,這可和你關係很大,你自己也清楚這條信息的價值,它可能讓你能了解到你父母真正的死因,隻有這個辦法才可以讓死人開口說話。”
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張燁的眼睛,即便背著光他好像也能看清楚:“現在這具身體裏邊,隻有我三分之一的靈識,即便你把我這些靈識滅了,那我的本體也不會受到致命的傷害,反而你會被更加瘋狂的報複。”
“沒錯,你說的確實讓我心動了,那我談談。”
張燁的語速很慢,閑的他相當的有耐心,但實際上他比誰都著急,卻不能表現出來,繼續緩緩說道:“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才有繼續談下去的可能。”
見到張燁動了心,男人也暗暗鬆了口氣說:“你想要更多了解異世界,就是想要知道你父母真正的死亡原因,而現在你已經知道這個世界其中一處通往異世界的入口位置。”
“你說的都對,繼續說。”張燁用鐵棍一下下地砸著掌心,盯著對方說道。
“入口出現需要很多的要素,目前能說清楚的,怕隻有你的父母,隻可惜他們已經不在了,我所知道就是需要集中至少幾十乃至上百厲鬼的怨念,而且是人跡罕至的地方,隻不過還需要一個特別重要的條件,那就是需要一個可以打開那扇門的強大厲鬼。”
“打開門的厲鬼?人不行嗎?”
“理論上人也可以,但需要這個人擁有極強的通靈能力,異世界是一片血紅,裏邊充滿了怨念和絕望,還有各種死亡前那一刻的負麵情緒,是活人的噩夢,亡者的天堂。”
說到這裏的時候,男人的充滿了**,仿佛在做一個高尚的演講一般,道:“一般人不但進不去,而且是看不到異世界的,隻有對於死亡無限向往的人,才有可能推開那扇門,進入那樣血色世界去。”
“我曾經聽說有個打開門的活人說過,他和以往的生活一樣,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隻是推開了一扇門,便發現門後麵的世界和原本應該看到的完全不同,那是一片血色的世界,而那扇門的出現沒有任何征兆,完全是沒有規律的。”
“沒有規律?”
“沒錯,一扇看起來很普通的門,你應該見過的,就好像你站在自家洗手間裏邊,發現鏡子中的門和現實中的門變得不同了,你就會……”
男人的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巷子外麵響起了警笛聲,同時幾輛閃爍著紅藍燈光的警察已然呼嘯而至。
“你,你報警了?”這時候,男人的臉上變得凝重起來。
“沒有,是他們自己來的。”張燁直接搖頭,又朝前走了兩步說:“你繼續說你的,告訴我那些,這裏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隻要我不說,你就是安全的。”
“真的嗎?”男人流露出不信任的語氣問道。
“當然,而且你現在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吧?”張燁攤了攤手道。
“你是活人,但體內住著怪物,而我是個怪物,隻能寄居在活人的體內,我們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物種,所以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嗎?”
這話一出口,男人拔腿就朝著來路跑去,而張燁也不再廢話,咬緊牙關追了上去。
“不許動!”
巷子的另一邊也有警車,這個身體裏邊被寄宿的便衣被完全堵死,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跳上牆頭翻了過去。
“他想要逃走?還是準備以人質要挾呢?”張燁緊追其後,看著對方已經衝向了醫院大門,但是他顯然猜錯了,接下來的追擊已經說明了問題。
砰!
當男人一腳踹開了安全門,跑到了醫院的樓頂上麵,大叫道:“不要過來,否則我就直接從這裏跳下去。”
男人一條腿已經邁過了護欄,整個人騎在護欄的上麵。
夜風吹動著病號服,腳下就是九層高的距離,男人俯視著整個淩晨的華陽,眼神中充滿了決絕。
張燁站在了入口處,他沒有再向前去,雙方相距至少四五米的距離,他不想給對方增加壓力,導致出現無法收拾的局麵。
“張燁,我記住你了,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到時候我給你準備一個超級大禮。”男人臉上露出的釋懷的笑容,他仔細打量了張燁幾眼之後,緩緩地張開了雙臂。
“不要!”這時候,嚴苛帶著一眾警員也衝了上來,並大聲地叫道。
看到這些“證人”的到來,男人的臉上笑容更加燦爛絢麗,他就像是張開翅膀的貓頭鷹,漆黑夜空才是他翱翔的天際。
當他跳下去的那一刻,張燁已經感到極度的不妙,人也衝了過去。
僅僅幾米的距離,卻是無法逾越的鴻溝,張燁差一點就抓住了他的手,可就是沒能辦到,男人從樓頂垂直墜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