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棟的第一個怪物出現了!

那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

他身穿醫生的白大褂,上麵全都是猩紅鮮血,麵部則是由好幾張臉拚接起來,身上帶著濃重的煞氣,手中還握著一柄工具錘。

錘頭上麵也是血跡斑斑,隱約還能看到什麽東西的內髒殘渣。

“這就是這個布景場裏邊的NPC演員?”

三十分鍾的時間,到時候時候才閃亮登場,多少有點反常。

靜夜思自從看到周思明背上的東西,她就已經有些害怕了,但興奮感讓她還想留下來一探究竟。

眼下出現的這個怪物,不知道是人還是鬼,靜夜思忍不住緊抓著門板,都快抓破了。

這是她探店那麽多之後,第一次有了恐怖的感覺,隻不過她還是很興奮。

看著眼前的怪物用工具錘拍打著掌心,靜夜思想要遠離這個地方:“在這個布景場出現了這個NPC演員,看模樣不太像演的,更像是真的,他好像真的做過什麽殘忍的事情。”

一直到那血衣醫生遠去,靜夜思等了一會兒才慢慢走出來,她又拿出了平板電腦在上麵寫了一些什麽,然後做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決定。

她竟然偷偷走向那個血衣醫生所走的方向,可謂是膽子真的夠大。

第四棟布景場的深處,蘇迅和李輝此時正停留在九號病房和十號病房之的中間。

“這條走廊和其他走廊的編號不太一樣,其中看著兩間和第八號病房有些特殊,裏邊的的門是特製的,不像其他病房的門是木頭的。”

蘇迅把他的發現告訴了在場的其他人,又說道:“我們先排查這三間病房,大家絕對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如果發現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立即叫其他人過去,絕對不能擅自行動,以免落入圈套。”

“好!”

幾個人先進入了第八號病房,發現窗戶上安裝了防盜網,連床的兩邊都有束縛帶,整個人房間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但又找不出究竟是哪裏奇怪。

“這個病房中……”蘇迅盯著床看了許久,說道:“這裏的東西好像不太對稱啊!”

聽到他這麽一說,其他人也發現了這樣的端倪。

裏邊的衣櫃被削掉了一角,其他地方則是完好無損,在病床的左邊是正常的,右邊卻有被掰折的痕跡。

房頂和地麵,包括三麵牆都是幹淨的,但有一麵則塗滿了肮髒的東西。

“這間病房想要表達什麽?難道這就是破局的關鍵嗎?”

八號病房的患者,是一個患有空間封閉症的精神病,任何封閉的地方,他都會隨時奔潰,從而導致他的世界觀完全扭曲,做出失去理智的行為。

幾名玩家在裏邊尋找了半天,但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也沒有發現密道。

於是,他們便從八號病房,一起走到了九號病房。

推開了鐵門。

九號病房比八號病房要幹淨的多,甚至可以說是整個第四棟最幹淨的一間,沒有任何的雜物,也沒有半點垃圾,連牆壁上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繪畫。

在這樣的環境中,還有如此幹淨整潔的病房,反而給人一種極度反常的感覺。

幾個人在裏邊翻箱倒櫃一通,卻還是沒有找到半點有用的東西。

“蘇經理,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麽?是不是這裏的設計太過於高明?”

曾經在九號病房住過的患者,連王肖的主人格都認為這個患者極度危險。

推開了鐵門之後,幾個玩家立即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

一個個汗毛倒立,頭皮發麻,可能是身體在感受到危險的時候,自發的自然反應。

當時,張燁去現場實地做試煉任務的時候,十號病房的鐵門緊鎖著,他並沒有進入,連他都不知道裏邊的情況。

“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走吧!”奈奈子捂著口鼻站在了外麵。

“這病房裏邊的味道太大了,你一個女孩子不想進就不進,小沈也不要進了,在外麵保護奈奈子小姐。”

蘇旭和李輝兩個人一起進了十號病房,裏邊的布置情況,隻能用毫無章法來看。

這個病房沒有窗戶,是個全封閉的空間,而且裏邊沒有床鋪和櫃子,隻有一雙看起來肮髒到不能再髒的被褥。

但是,這些並不是最為反常的的,當他們兩個人的目光接觸到牆壁,兩個人都嚇得完全呆在原地。

不僅僅是牆壁,連同房頂和地麵,全都寫滿了血字,有大有小,乍一看仿佛活過來似的,不斷在眼前跳來跳去。

最令人害怕的是,在正對著房門的位置,還鑲嵌著一張男性的人皮麵具。

那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陰森恐怖。

“蘇經理,這個人臉不像是道具,更像是真的把人的臉皮剝下來,貼在牆上的。”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蘇迅走前走了幾步,他緩緩地抬手去摸這個人臉,但是手懸空在那裏,怎麽都不敢上去摸一把,歎了口氣道:“我看還是算了,這臉估計和線索也不掛鉤,反而感覺這裏的血字才是關鍵所在。”

蘇迅盯著人麵四周的血字,他很快就有了驚訝的發現。

這個十號病房的血字和其他地方不同,竟然是有邏輯的,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

他用手機照著,然後開始挑選的一段段念了起來。

“老婆不該說我是個瘋子,搞得爸媽也以為是真的,鄰居看我的眼神也不對勁,沒有一個人願意和我說話。”

“我沒有罪,但是我卻也覺得自己真的該死,但要死也應該找個理由,可我找不到。”

“我是殺過人,這一點我不否認,而且不止殺了一個。”

“我不該把他們留在家裏,忘記了還用煤氣燒著水,自己喝多了還要去上班。”

“那是人命啊,但那也是我的孩子啊!”

“死不可怕,活著才可怕,因為活著需要贖罪。”

“我把心挖出來,把腦子摳出來吧?”

“不要再說了,全都是我的錯,我認罪,請求槍斃我。”

“我不該說任何辯解的話,罪人所有的話都是有罪的。”

“如果不是我們吵了架,她也不會那麽晚離開,更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真的對不起,我知道說對不起沒用,但我能做的隻能說對不起。”

“我在想怎麽去贖罪,但該怎麽去做呢?”

“我的心好像被一萬根刺在紮,不對,應該是幾萬根,太痛苦了。”

“我必須做些什麽,這樣才能活著去贖罪。”

“我搬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情況還沒有怎麽變。”

“愧疚折磨著我這個凶手,活該我。”

“不管在什麽地方,每天天亮了就是新的一天,我都要告誡自己新的贖罪開始了。”

“我知道我的身體裏邊住著一隻怪物,它非常的瘋狂,把我還沒有好的傷口再度撕開,那種痛苦一次次地來襲,一次次讓我記起曾經犯下的那些事情。”

“我是殺了自己孩子的凶手,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我找過心理醫生,他說那不是什麽怪物,是我的良知和自責,隻是我自己不能饒恕自己,自己在折磨自己。”

“醫生建議我,找一個精神寄托。”

“我害怕人,我按時吃藥,經常看一些講大道理的書,去理解所謂的崇高信仰。”

“我內心還是有一個小願望的,希望我的罪得到寬恕,讓我早日救贖。”

“在所有人嚴重,我就是一個殺人犯,連高尚的神都不會寬慰我,但我還是隻能繼續信仰著。”

“這幾年的時間,我好像痛苦到了麻木的地步,也許也是藥物左右的,我的身體出現了排藥的反應。”

“我的心境慢了下來,是在一個冬天,一位警察先生帶著一個不認識的人見我。”

“那個人是殺害我老婆的人。”

“他來找我是想要得到寬恕。”

“我都沒有得到寬恕,他憑什麽會希望有人寬恕他呢?”

“老婆失去了孩子們,她也永遠離開了我。”

“我不能寬恕他,他和我一樣不配。”

“那個人哭著說出了他內心中的煎熬,但是我沒有同情心,我隻想讓他受到應受的懲罰,而且越重越好。”

“他把話都說了,好像變的好受了不少,但是看到他的神情,我十分的生氣。”

“我直接對他動手,在扭打的過程中,他的項鏈被我拽斷了,吊墜是一個人人都知道的神,但是我覺得那個神也是個神經病,沒什麽值信的。”

“等到那個陌生人離開,我把一切都燒了,全都燒了,燒了個幹幹淨淨。”

“我體內的怪物醒過來了,我全身都是傷口,但沒有我內心的傷口痛,隻是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罷了。”

“現在挺好的,我不也用再去壓製那怪物,讓它出來盡管吃人算了。”

“我拿了一把刀,要殺了所有人。”

“神沒有寬恕我,那我便化作惡魔。”

……

牆壁上滿是血字,含還有很多很多,隻不過有些是狂草,認不得字自然也讀不通,感覺就像是犯了病寫下的。

蘇迅看著這些極為害怕:“這不會是那位張經理的過去吧?他現在的那張臉不是真的,對方應該是個戴著人皮麵具的精神病。”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徹底慌了,感覺牆上這幅麵孔是真的人皮。

他咬著牙,屏住了呼吸,嚐試地朝著那張臉再度探手摸去。

正當他馬上就要摸著人臉的那一刻,走廊中忽然傳來了刺耳的尖叫聲。

蘇迅正在全神貫注,被這麽一叫嚇得立即哆嗦了起來,他的腿直接一軟,整個人就癱坐在地上。

一時間,他的心髒狂跳不止,捂著胸口大口喘氣,他轉頭就朝著外麵看去,頓時就被一個東西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此時,他跪在那張人臉之前,從這個角度來看,人皮和牆壁緊貼的地方,竟然還夾著一張已經泛黃的紙。

“這是什麽東西?”

蘇迅微微顫顫地把那張紙取了出來,上麵寫著:“靈異協會。”

在紙的上麵有一張圖,是一個圓桌,四周坐著全都戴著黑色帽子的人,一個個地低下頭,,桌麵上每個人麵前都擺放著一部或銀色或金色奇怪手機。

“我怎麽沒有聽說過這個協會?”蘇旭盯著這張紙,心中還是狂跳不止,他已經分不清楚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此時張燁剛剛走到了院長辦公室門口,他口袋中的銀色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立即走了進去,關上了門,拿出銀色手機看來。

“怎麽這個時候會震動?難道是有什麽新的隱藏任務被解開了?”

張燁解開手機鎖,進入了恐怖大冒險APP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