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見金天亮沒有回應,便湊過去碰了一下,說:“為了表示感謝,我就以咖啡帶酒,再次謝謝你,你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如果哪天休息,可以到我家裏來,我們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怎麽樣?”
話都說到這樣了,金天亮也打算離開了,便出於禮貌,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喝完,他說:“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其實今天晚上還有人來問你妹妹的事情,我想她一定還活著,很多人都在找她,隻是因為什麽原因,她沒辦法回來見你,我相信你們早晚還是可以團聚的。”
可能是覺得這個咖啡的味道不錯,又說了這麽多話,金天亮又主動拿起來喝了好幾口,剩下小半瓶他才放回茶幾,說:“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麽鬼呀神呀的,她就是遇到了什麽難事,有可能是欠了別人的錢,所以才不敢回來的,而且編了一個什麽鬼的事情,估計就是為了回來偷偷看一眼你,這樣也不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那是你不了解她,沒有人去了解過她,卻要給她貼上這樣那樣的標簽。”
這時候,女人顯得非常的生氣,她死死地盯著金天亮說:“她是我妹妹,全世界最好的妹妹,不要看她比我小,但是她從來都是讓著我的。”
金天亮搖了搖腦袋,他感覺自己有些不太舒服,便換了一個姿勢,靠在了沙發上說:“看得出,你們姐妹兩個的關係很好。”
女人卻仿佛陷入了回憶,開始訴說她們姐妹兩個人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
“她喜歡的是白色,而我喜歡的是黑色,因為我們都要比對方喜歡的留給彼此,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啊!如果不發生那件事情又該多好啊!”
女人說到這裏,打量了一眼保安道:“其實,我們姐妹兩個有時候也會喜歡同一件東西,甚至是同一個人。”
“那個小子真帥,可是他愛上了我妹妹,他很有才的,任何事情他都考慮的非常周到,絕對的大暖男,每次他和我妹妹約會,我都會像是死了一次一樣,終於發現了,有些東西世界上沒有一樣的,屬於了她就不會屬於我,即便那是我的親妹妹。”
“我們姐妹相差不過兩歲,而且長得特別像,於是我就開始偷偷學姐姐的衣著打扮,和那小子去約會,可是假的就是假的,他發現了,並對我大吼不要臉。”
“可是,我也喜歡他,我哪裏不要臉了?難道愛了我妹妹就不能愛我了嗎?”
這時候,女人因為情緒激動,整個人麵部都出現了蜘蛛網般的青筋。
坐在她對麵的保安金天亮,卻仿佛沒有注意到,他整個人有些迷糊,忍不住開始打哈欠,可能是這段時間每天都值夜班,晝夜作息還沒有倒過來,這個點有些困了。
“我都是為了他,什麽矜持,什麽尊嚴,什麽麵子都不要了,我去把事情和妹妹說了,這輩子什麽都可以讓給她,唯獨那小子,希望她讓我一次。”
“嗬嗬,她是妹妹,她沒有說什麽,我們兩個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和對方說話,後來妹妹做出了犧牲,她把那小子叫到了家裏,希望把這件事情說開。”
“那小子什麽都不知道,他以為是妹妹邀請他來家裏做客,所以表現的和往常很不同,換了一身紅色的西裝,捧著紅色的玫瑰花,還給妹妹寫了一首示愛的詩歌。”
“他到了我們家裏來,直接向妹妹表達了餘生所愛就是妹妹,但我妹妹沒有接受,而是把我叫了出來,她讓那小子在我們兩個人中選,隻要有一點喜歡我,她就會馬上讓步。”
“你知道我從此都沒有那麽期待過嘛,雖然隻有很短的幾秒鍾,但我感覺就像是過了幾年,隻是結果夢醒了,我的世界奔潰了。”
“那小子選擇了我的妹妹,連一點猶豫都沒有,真的一點都沒有。”
說到這裏的時候,女人的指甲已經掐破了她的掌心,而她卻猶如不知疼痛一般,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金天亮,仿佛眼前的年輕保安就是她口中的“那小子”。
平複了一下情緒,她繼續說:“我難受的無法形容,那種痛苦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我想要逃避這個世界,甚至想到了死。”
“我妹妹好像知道我會怎麽樣,她給那小子喝了一瓶咖啡,她從廚房裏邊取出了一把刀,告訴我不要難過,她的所有都會和我平分,包括那小子在內。”
這時候,女人站了起來,走到廚房。
過了會兒,她提著一把菜刀又走了出來,同時她還洗了一把臉,妝完全花了不少,連眉毛都沒有了,原本的頭發也不知所蹤,隻剩下一顆女性化的光頭。
提著滴答著水的菜刀,她走到了金天亮的身邊坐下,在後者的耳邊輕聲問:“小金,你喜歡我這樣的黑色,還是喜歡我妹妹那樣的白色,或者和那小子一樣喜歡紅色呢?”
說著說著,女人笑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淒厲,麵目也變得猙獰起來,她從後麵勒住了金天亮的脖子。
用她的臉緩緩和金天亮的臉磨著,鮮紅的嘴唇,在後者的耳畔繼續道:“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就是人,因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如果要變成兩個相同的,那隻有把這個人從中間分開,隻有這樣。”
接著,女人用鋒利的刀鋒,從金天亮的脖子一下,開始往下劃,一道道扣子就掉在了地上,在地麵彈跳幾次,最後旋轉幾下停了下來。
女人的動作很慢,卻充滿了無盡的恐怖。
癱坐在沙發上的金天亮,此時什麽都做不了,但他又沒有完全昏迷,甚至可以說意識很清醒,他知道這個女人在做什麽,可他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愛情真是奇怪,它本來什麽都不是,甚至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但直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互相喜歡對方,愛情就產生了。”
女人輕輕在金天亮的身上摩著,可以感受到了後者的紮臉的胡須:“你有那麽幾分像那小子,本來我想要過一段時間再讓你來的,但有人已經開始找我了,我沒辦法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所以隻能提前了。”
感受到金天亮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女人緩緩地站了起來,吹了吹鋒利的刀鋒說:“放心吧,我不會弄疼你的,相信我的手法,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的。”
她進入了臥室中,從櫃頭上麵,把那個旅行箱取了下來。
在裏邊是一件紅色的西裝,一束幹枯的玫瑰花,還有一張寫著詩歌的紙。
女人把這三樣東西都擺放在茶幾上,金天亮的前麵,便開始念起了那首短短的詩歌。
“記得你我相遇,你愛談化妝我愛談古裝劇。有一回我們坐在槐樹下,鳥兒都在為我們的相遇鳴叫。不知不覺天亮了,我們互相依偎,等待下一個天黑。等待下一次相遇,你答應要請我一起喝咖啡,讓我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