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完全不知道張繼雅的意思,隻是眼見後者麵色陰森,長長的黑發鋒利地紮進了其中一個怪物的身體中。

“哇哦!”

結果不知道是誤打誤撞,還是就那個怪物會發出這樣的慘叫聲,還是那個被張燁用碟仙小白碟拍到腦門上的怪物,再度發出了更加淒厲的慘叫聲。

“好像有點殘忍了。”

當張繼雅朝著那些怪物動手之後,張燁就感覺自身被籠罩的陰寒之氣就沒那麽濃重,他立即就朝後退去。

此時,並不是張燁畏懼,而是他的體內隱約有冤魂的慘叫聲,不過正在逐漸衰退,一絲絲無法形容的涼意,直接鑽進了他的眼眸中,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反而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下,他感覺越來越清晰了似的。

拿下一個怪物之後,張繼雅又獨自麵對其他三個怪物,她一身紅衣非常的飄逸,但是眼眶中卻燃燒起了無名的業火,仿佛和這些怪物不共戴天。

過了十分鍾,整個走廊中便呈現了一邊倒的趨勢,那些怪物的身上都出現了一道道的明顯的傷口,而且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

這些怪物的下麵都是和人體連接在一起的,當從上一個寄居體挪動到下一個的時候,也就是它們最為孱弱的時候,現在即便占據了數量上的優勢,卻也無法奈何張繼雅。

“這都算得上四打一了,居然還差距這麽大,看來是我小看了張繼雅這個S級的血衣厲鬼了,原來她才這個段位最強的,甚至可能已經超過了半仙。”

這種寄居在人體之上的恐怖怪物,本以為它們的實力不會比張繼雅弱上太多,但是現在的情況來看,完全是他太低估了張繼雅的實力。

“能夠被稱作為S級別的厲鬼,在恐怖大冒險APP有特別的專屬頁麵的角色,果然是不同凡響。”

張燁暗暗地想著,一步步地後退,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過還是緊握著殺豬刀,完全還是不會有絲毫的放鬆。

當初華陽第一中學的恐怖級別,還沒有這裏這麽高,而張繼雅出現的地方還比那個地方稍微低一級,但是她卻能夠如此強悍,不代表這些怪物弱,隻能說明第四棟四號病房存在的那個怪物,才是最為恐怖的。

“恐怖大冒險app給出了絕對的評估,必然有他的道理,這個廢棄的精神病院怕是也有不低於血衣厲鬼級別的存在,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個。”

張燁想著想著就感覺不對,那扇門是午夜之後才會被打開的,一晃至少好幾年過去了,按照這個推斷,整個第四棟都已經化作一片隻有閻王才能涉足的地獄景象。

但是現在還沒有,不是說這裏發生的都是幻覺,而是這裏出現的怪物,可能最後都化成了四號病房的事物,從某種角度來說幫助那個最恐怖的怪物變得更加強大和恐怖。

朝著四下掃視了一圈,整個四樓不管是地麵還是牆壁,全都充滿了血色,它們就是以張繼雅為中心,在逐漸的擴散蔓延。

“這好像並不是以前的張繼雅。”

張燁也沒有搞懂現在具體是個什麽情況,隻覺得這次見到的張繼雅和以往完全不同,主要她好像有傷害自己的行為舉動。

“或許這是第四棟的磁場影響到了她的正常情況,甚至搞不好第四棟就是一個極大的邪祟生成之窟。”

張燁想著手持殺豬刀朝著前麵跑去,但是還沒有跑一段,他口袋裏邊的常用手機震動了,接起來聽到是劉天佑的聲音。

劉天佑眉宇任何客套,直接說:“小張,我見到王肖了,但是我並不能……”

“劉醫生,現在你把手機交給王肖,我和他有話說。”

張燁逐漸停下了腳步,他認為王肖和整件事情有極其緊密的關係,他是第一個看到那個流血門的人,而那扇門也是整件事情的關鍵。

“喂,我是王肖,我早就想要感謝你,我……”

“現在不用說這些客套話,我非常清楚你的身體裏邊還有一個隱藏的第三人格,別人或許不能,但你一定有辦法把他交出來。”

張燁麵對現在的情況,即便是張繼雅出來助拳,但他的潛意識還能感覺到,有個極度恐怖的東西正在逐漸醒來。

“什麽第三人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那個人格就在你的內心深處。”

張燁的聲音變得很大,他說:“你是在精神病院出生的,你的整個幼兒時期都在裏邊度過的,我不知道你之後經曆了什麽,但是知道你一直都在回避,但有些東西不是躲就能解決的,畢竟已經發生了。”

“我還是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王肖誠懇帶著略微急切的聲音,完全不像是撒謊,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是在精神病院長大的,可對於那時候我怎麽可能有記憶呢?”

“最小的時候,神經發育是最快的,但是從生理結構來說,也是記憶最為不穩定的時候,很大一部分都記不得小時候大多數事情。”

此時,劉天佑在一旁說著,也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道:“但是,有些記憶深刻的卻不會丟失,而是藏在了腦海深處,在某個點被觸發的時候,或許能夠喚醒那個幼小的人格。”

“喚醒?怎麽喚醒?”

張燁翻了翻口袋,從裏邊找到了一張照片,拍給了劉天佑,說:“劉醫生,你讓他看看這張照片,這就是你母親之前住過的病房,現在想來第四棟的第四病房,再想想阻擋你們見麵的是什麽?是不是一扇門?”

“一扇門?”

聽到這些之後,王肖的聲音很明顯有個改變,他或許已經想起了什麽。

張燁發過去的那張照片,王肖自己也有,而且是被他一直珍藏在抽屜最底層,有著好寫書壓著。

當時,張燁在鴻翔城看到那張照片和裏邊內容的時候,他也覺得非常奇怪,按理說那可是王肖的母親留給她唯一的念想,是他的寄托,就算不放在床頭時時看著,也不應該壓在下麵那麽隱蔽的地方。

換句話來說,其實王肖已經有了明顯的刻意回避,藏在不讓別人看見,也不讓他自己隨時都能看到的地方。

他不願意丟掉,卻又無法麵對,這或許就是他自我矛盾的地方。

猶豫了片刻,王肖問:“你是怎麽有這張照片的?”

他的聲音非常的低沉,仿佛不想讓除了他第二個人聽到,估計包括站在他身邊的老師劉天佑。

現如今,他一直都在極力躲避的事情,竟然被張燁一個外人拿出來說,再看看劉天佑鼓勵和殷切的目光,他已經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

“我打開過你母親住的那間病房……”

然而,還不等張燁說完,王肖立即就叫道:“離開,馬上離開那裏。”

“為什麽要離開?我覺得你肯定想到了什麽。”

聽到張燁說完,手機對麵的王肖再度沉默起來,不過這次並沒有太長時間,他說:“我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但我感覺那裏特別的危險,你必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