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畜生給我記住,那不應該是我要受到的待遇,可你們竟然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你們的,早晚都是要報仇。”

這話看似充滿了凶狠的抱怨,其實仔細去細品,完全沒有什麽邏輯,就像是一個人寫了前半部分,到了寫後半部的時候,突然發了神經,說起了胡話來。

“精神疾病患者很難控製自身的情緒,會無緣無故自言自語,就像是說夢話似的。”

張燁嚐試著解釋出現這樣情況的可能性,但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要說明什麽。

不過,這些字令他有一股寒意,類似於他進來時候在外麵圍牆上麵看到的那些瘋言瘋語,每個人還帶著署名,不知道是多少人寫著。

如果偶爾一個病人出現這樣的情況算是正常,但是多人出現這樣的病症,那情況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或許住在這裏的病人,心生了很大怨氣。”

張燁掏出了自己的常用手機,把這些字拍了下來,對大黑公雞說:“走,黑怒晴,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說不定有什麽線索,會有新的發現。”

他從包裏邊摸出了一袋食鹽,撕開了一個小口,從護士站開始撒鹽。

這樣做不是為了辟邪,主要是為了抓住那個活著的,今晚還進出這家精神病的患者。

張燁很快就到了一二棟連接的走廊,在他即將走進第二棟的時候,大黑公雞忽然展翅跳了起來,對著玻璃窗一頓猛啄。

“黑怒晴,你這是做什麽?想要啄破玻璃飛出去嗎?”

張燁站在窗口,朝著外麵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到處都是樹木亂草,沒有半點光。

“這地方這麽久沒有人搭理,拍個鬼片綽綽有餘。”

張燁並沒發現任何異常,隻有大黑公雞“鐺鐺”地啄玻璃個不停,時不時還會打鳴。

“是外麵有問題?還是上麵有問題?”

張燁相信這隻大黑公雞,他嚐試著打開了窗戶,朝著三樓看去。

上方正是三樓的窗口,真有一張麻木的麵孔朝下看著。

僅僅是出現了那麽一瞬間,立即就縮了回去,但是窗戶並沒有關,顯然剛才並不是他眼花,確實上麵有個人。

“那是誰?”

張燁沒想到對方就在樓上,雙方對視了不到一秒鍾,他沒有看清楚那張臉,隻是隱約覺得和正常人不同,但具體哪裏不同,他一時間也說不出。

他沒有任何動作,而是仔細地聽著,想要聽出樓上的走廊是否有腳步聲,從而確定對方跑往的方向。

“應該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張燁進入了第二棟,他以為和第一棟差不多,但是到了第二棟之後,才發現這兩棟裏邊的布局完全不同。

第二棟陰森恐怖,走廊異常空曠,病房裏邊不像第一棟四張床,而是兩張床,除此之外還添加了桌椅,桌子上麵還有台燈,有的還擺放著書。

“總的來看,第二棟的環境要好一些。”張燁隨手在樓道口撒了把鹽,便朝著距離他最近的一個房間走去。

門是開著的。

床鋪被掀開著,被子裏邊棉絮被丟的滿地都是,一些用具一應俱全,牆上還有一些字,不過不是寫上去的,看樣子像是用指甲扣出來的。

“每天和這樣的病患打交道,想必這家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也挺難的。”張燁看了一圈之後,便退出去繼續順著走廊往前走。

除了病房之外,這裏還有專供娛樂的休閑常說,甚至在走廊的盡頭,還有一個禮堂,估摸著是用來表演用的,隻不過布置有些奇怪。

窗戶用木板封死,而且還掛著特別厚的窗簾,用的不是正常的色彩或者醫院的白色,而是用如墨的黑色。

推開了禮堂的門,張燁還沒有停下腳步,他看到舞台的中間,竟然擺放著一張很大的黑白照片

這張照片貼在牆上,原本是一整張,不知道是誰又是出於什麽原因,被剌了一半下去。

在照片裏邊是一個女護士,長相彪悍,體態粗獷,表情凶狠,看起來多少有點像之前見過的那個虎姐。

“這地方放黑白照,還用黑色窗簾拉著,再放上一口棺材的話,感覺就像是個靈堂似的,不像是禮堂。”

張燁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布置,這意義在哪裏?

“難道這個女護士就是傳聞中那個被害的?那她的照片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本來依照往常的話,張燁就拍一張照片,但這一次他沒這個勇氣,手機裏邊不想放這樣的照片,隻是把女護士的模樣記下,關上門撒了一把鹽,便直接上了三樓。

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臭味,也是那種特別的味道。

順著這股氣味,他從第二棟到了第三棟,味道越來越重,一直到了進入第四棟的走廊,卻發現有一道大鐵門立在中間。

透過大鐵門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第四棟裏邊的情形。

桌子椅子在走廊隨意跌倒,還有一些被褥棉花也滿走廊扔著,一團團的棉花隨著不知道哪裏來的微風,在微微地上漂下浮。

張燁站在鐵門前,看著上麵的鎖孔,看來想要進去沒那麽簡單。

“雙麵鎖?”

精神病院的通道雙麵能開能鎖,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之下,不管是管理的醫生和護士都可以從任何一麵通行,也可以從任何一麵封起來。

盯著鎖眼看著看著,張燁不由地把手塞進了兜裏,裏邊有一把王德江留下的鑰匙,他覺得和這個鎖孔有些像,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然而,可能因為長時間沒有使用,導致鎖眼已經鏽死了,鑰匙塞不進去。

“看來是我想戳了,這把鑰匙不要開這道門的。”

對比了一會兒,張燁把鑰匙重新收好,他進入這家醫院之後,大多是病房都是單麵鎖,而鎖孔很小,他得到的這把鑰匙都塞不進去,根本不可能使用。

“鑰匙是王德江從裏邊帶出來的,如果再大膽一些去猜測的胡,那第四棟的九個人病人或少都有資料記載,唯獨第四號病房沒人,那這個人會不會是王德江呢?”

張燁無法給自己這個猜測一個答案,王德江住過醫院肯定是有記錄的,但是連劉天佑查遍了資料也沒有找到關於第四號病房的,那就奇了怪了。

“一個得病的王德江,應該沒法讓醫院銷毀他的記錄和資料。”

一時間,他感覺這個醫院的水很深,不清楚幾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麽,也和他並沒有關係,其實他並不感興趣,隻是想要找到母親的蛛絲馬跡,從而得到下一步的線索。

“如果不是他做的,那麽第四號病房裏邊的不可能不住病人,或許是裏邊早些年就發生了過什麽更加離譜的事情,從而關閉了那個病房。”

張燁瞥了一眼大黑公雞,見它已經沒有了什麽反應,也很是奇怪,既然他從這裏無法通過,對方肯定也過不去。

他就拿著手電,在第三棟的一間間病房尋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