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容?”魏玠的耐心很有限,賀輕容不過是沒有立刻答應,他的聲線便毫無感情了。
賀輕容快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了,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魏玠哥哥說的是,我以後會注意的。”
魏玠又道:“萬幸這次孟姑娘機敏勇敢,否則必會釀出更大的禍事,我們在湘州的一番苦心也將付之東流。”
什麽意思,要她向孟晚溪道謝?!賀輕容真想指著魏玠的臉大罵“你是不是瘋了”。
驀地,魏玠陰森冰冷的視線掃來,她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喘不上氣,胸口疼得更厲害。
以為連長史夫人都認定是意外的前提下,不會有人懷疑這場意外是她故意為之,魏玠更不應該懷疑她。
可是魏玠懷疑了,在警告她。
是孟晚溪挑撥的?
對,一定是她!賀輕容的眼底掠過一絲殺氣,後糟牙咬的咯吱響,“孟姑娘還挺聰明,也多虧魏玠哥哥趕到的及時。不然,韓夫人那麽撒潑蠻橫,嬌滴滴的孟姑娘哪裏吃得消。”
嗬嗬,功勞都推到魏玠哥哥頭上了,要她感謝孟晚溪?做夢!
孟晚溪冷眼瞥來,“賀姑娘看到韓夫人對我動粗了?”
賀輕容呼吸一滯。
按理說,她應該在魏玠之後才趕到,看到他們審問韓夫人和玄玉道長,但那些話不正是證明她在魏玠之前已經到了月洞門附近,看著韓夫人欺負孟晚溪,卻不伸出援手?
她的臉色更白,“我……我趕來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魏玠哥哥也來了!”
“哦——這樣啊——”孟晚溪拉長語調,意味深長。
賀輕容急眼,“你什麽意思?想說我任由韓夫人欺辱你,在旁邊看熱鬧?”
孟晚溪眨眨眼,一臉無辜,“我可沒這個意思,賀姑娘怎麽這麽想?”
“怕你誤會了,回頭亂吹枕邊風,多少兄弟情義是毀在女人手裏的?”賀輕容瞪一眼魏玠,眼中浮現痛心,“魏玠哥哥,你喜歡她愛護她,我尊重你,但如果你為女人插兄弟兩刀,別怪我和你翻臉無情!”
說著,她眼裏冒出淚花,委委屈屈地帶著長史走了。
冬風掃過庭院,卷起枯葉“嘩嘩”作響,更顯天地間的淒涼。
孟晚溪看著魏玠冰冷的麵容,沒想到他懷疑上賀輕容了,還當著她的麵教訓賀輕容。
雖然沒有懲罰,但賀輕容被嚇得夠嗆,不知道從此會不會老實很多。
她也更深刻的體會到,想要在魏玠眼皮子底下做到天衣無縫,有多麽困難。哪怕一切順理成章,也會因為太自然而引起魏玠的疑心。
背後生出瑟瑟冷意,孟晚溪不由地縮起肩膀。
魏玠伸手把她攬入懷中,“最快後日一早,使團啟程。你要準備禮物,需動作快些。”
孟晚溪掰著指頭算了算,“不需要為韓夫人準備了,隻有任夫人與長史夫人,很快就能做好。”
果然,魏玠低頭盯著她,仿佛要鑽入她的眼睛裏,在腦子裏好好的巡視一番,把她真實的所思所想全都扒拉出來,“就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