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聽到聲音,一怔,緩緩地抬頭望去,看到魏玠籠罩著寒霜之氣的臉,深邃的眼眸中隱隱有殺氣浮現,忙道:“韓夫人心存嫉妒我與任夫人處得來,不知從哪裏請來一位妖道誆騙。魏大人,把他們趕出去就是了,不必在意。”
她並不是幫韓夫人,而是想先澄清這件事和任家無關。
魏玠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腕拉扯到自己身後。
“魏大人……”孟晚溪不放心地喊道。
魏玠對她微微點頭,冷眼掃向韓夫人與玄玉道長。
韓夫人兩腿發軟,但是雙手被護衛控製,身體下墜之際,拉扯到受傷的臂膀,頓時慘叫連連,冷汗淋漓。
玄玉道長驚得矗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魏玠感到無趣,“嘖”一聲,“怎麽得道高人見到凡人,會被嚇成縮頭王八?”
“你你你……”被罵了,玄玉道長才反應過來,指著魏玠的臉,愕然到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蹦出來,似乎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你什麽?”魏玠揚眉。
玄玉道長背後涼風陣陣,喉嚨裏“咕咕”兩聲,仿佛被卡了什麽東西,硬是說不出一個字。
魏玠再度逼近,眯眼盯著他,“不是神機妙算的高人嗎?這會兒卻成啞巴了?不管算到了什麽,但說無妨。”
玄玉道長感到洶湧的殺氣壓頂而來,慌張後退。
孟晚溪看他的神色覺得有些奇怪,似乎真的看出了什麽東西,但是太過驚駭,而讓他不敢開口了。
莫非真的看到了魏玠身死的慘狀,或是故弄玄虛來嚇唬人?
“嗯?”魏玠再往前一步。
凜凜殺氣更加強烈,如刀子割臉,玄玉道長兩股戰戰,後退避讓,誰料左腳後跟碰到右腳,自己把自己絆倒,緊接著一股惡臭從他的褲襠裏散發出來。
魏玠嫌惡地皺起眉頭,掩著口鼻。
護衛眼疾手快,把玄玉道長拖遠一些。
“魏大人?”任文敏匆匆而來,一股惡臭鑽入鼻子裏,也沒忍住趕緊停下腳步,左右看看,發現相熟的韓老板的妻子麵色煞白,被魏玠的護衛押著,十分疑惑,“下官聽聞後院有人吵鬧,不知發生何事?”
魏玠晃了下孟晚溪的手,“孟姑娘幫你攔下兩個坑蒙拐騙的壞人。”
“我隻是為了不驚擾任夫人與大姑娘……”孟晚溪驚訝地看向魏玠,但他沒有看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自己的解釋聽進去。
任文敏又看一圈,隻有灰袍老者一個麵生的,那另一個壞人……
不可能是魏大人手底下的人。
他看向韓夫人。
韓夫人看到任文敏來了,深知他愛妻兒如命,立時有勁兒忍住胳膊的疼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哭喊道:“任大人救命啊,大姑娘無緣無故生病,不見好轉,我好心好意為任夫人分憂,想讓大姑娘早日康複,特意重金請來一位得道高人,哪知道孟姑娘不由分說,拿刀子威脅恐嚇我!魏大人,我知道紅顏知己的重要,可您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維護,反而會害了自己啊!”
她痛哭流涕,眼神哀傷又殷切,似乎哪怕被辜負了一片拳拳心意,也要義無反顧地為他們好。
“二位大人,玄玉道長來自聖上敬重的雲霄觀,修為高深,他的話你們得相信啊!姓孟的是個禍患,已經傷害到你們珍惜之人,萬萬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