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卻見帝薑白帶著趙春拓,施施然走了進來。

他們似乎早就算到張帆很快會重新出現,所以才能第一時間露麵!

沒等帝薑白再度開口,趙春拓已經從腰間摸出一把藍汪汪的飛針,臉上殺意絲毫不加掩飾,“束手就擒,或者死!”

帝師大怒,“真是好膽!你想連老夫也一並殺掉嗎?”

眼看趙春拓臉上殺意不減,帝師更是兩手掐腰,瞪向了帝薑白,“薑白!你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殺自己老師嗎?”

但帝薑白隻是冷笑,“嗬嗬……都要造反了,朕不該殺你們嗎?”

結果……

帝師似乎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天,這會兒反而振振有詞,“哼!老夫早就告訴你,這天下,有德者居之!”

一聽這話,張帆還一翻手,默契無比的取出一把AK。

他一手毛瑟小biubiu,抵在薑皓月太陽穴。

另一手舉著AK,遙指帝薑白,眼睛卻是看向趙春拓,“就不知,是你飛針快呢,還是我子彈快呢?”

帝薑白兩眼一眯,“這便是你的底氣嗎?”

“連續兩波暗衛死在你手裏,是這玩意兒造成的?”

“那夜你家響起30聲鞭炮聲,之後暗衛發現你家內院牆上有30個孔洞,想必也是這玩意兒造成的?”

張帆渾身微微一震。

果然,這皇城在帝薑白眼裏沒多少秘密!

這一刻,張帆甚至都暗暗慶幸。

他慶幸自己能很幹脆跟帝薑白攤牌了。

否則再這麽暗戳戳玩下去,沒準兒還能被帝薑白查出更多東西!

而今倉促攤牌,看似讓一切顯得有些淩亂,但他至少打亂了帝薑白的節奏,讓對方不得不按他張帆的節奏來!

所以帝薑白才會如此失態,甚至都開始虛張聲勢了,“張帆!你以為有這些,就能奪取天下了嗎?”

“太天真了!朕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朕已致信山河關,同時還致信中原諸國乃至浩然書院,你們的陰謀不可能得逞!”

對此,張帆似乎早有所料,隻是抿嘴一笑,“那我是現在就殺你呢?還是以後再殺呢?”

一邊說著,張帆正要扣動扳機。

豈料“轟”一聲,張帆他們所站的地麵……竟很突兀就塌陷了下去!

“不好!”

“臥槽!”

“艾瑪……”

伴隨著幾聲驚呼,張帆幾人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都掉進了一個深坑,摔了個七葷八素!

帝師哀嚎不已,“哎喲我這老命喲!剛被刺殺還沒好利索,有摔成這樣!”

華神醫也在哼哼唧唧,“哼!我就說讓你別來嘛!帆小子自己就能解決問題,你老小子來了也純屬添亂!”

陳曦也沒好氣道:“你們兩個老頭子能不能穩重點?看看人家帆哥!”

定睛看去。

卻見張帆臉上……盡是鮮血!

而張帆旁邊,太子薑皓月頂著個破碎頭瓜,顯得格外滲人!

“嘶!”

倒吸了一口涼氣,帝師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然後他展現出遇刺受傷之後,精神狀態最不正常的一麵。

他竟兩手捂臉,像個受氣小媳婦一般,蹲地嚎啕起來,“嗷嗷嗷!殺人啦!救命啊!”

張帆滿臉狐疑。

陳曦更是第一時間蹲下,“爺爺?您還好嗎?”

華神撇嘴,“好個屁!都說了他腦子不正常,需要好好調養,他非要來這受刺激!”

偏偏這時候,大坑邊緣上還被帝薑白和禁衛們圍住了。

帝薑白緩緩舉手,禁衛們也瞬間彎弓搭箭。

可也恰在這時,張帆突然一咧嘴,“有本事你繼續守著啊!”

隻留下這麽一句話,張帆一揮手,他們幾人的身影便徹底消失了。

囤貨廣場裏。

當程新蘭看到精神失常的帝師,也是一陣頭大。

她一遍遍來回踱步,最後還死死按著兒子的肩膀,“小帆!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結果沒等張帆說點什麽,華神醫已經搶先開口,“帝師太老了,所以被腎上腺素刺激得精神有些失常,我都不一定能把他醫好,你兒子更沒那本事!”

眼看陳曦都要哭了,張帆卻是眯了眯眼,“醫不好就讓爺爺先住這裏吧!”

“當務之急,是收攏我方人手。”

“整合力量之後,就可以直接去找父親了……”

等張帆滔滔不絕說完自己的計劃,華神醫“啪”一聲拍了拍大腿,“讚同!”

“老夫在新夏皇城經營了二十年,至少有八百個青年藥童可以給你!”

“八百青年可以給你的大軍當軍醫,餘下之人繼續幫老夫收集情報,但你也該培養自己的情報隊伍了……”

然而,直到他把話說完,張帆幾人都沒啥反應。

這讓華神醫頗為不解,“怎麽了?”

張帆眯眼而笑,“既然您有完整的情報係統,那您老人家以後就替我負責情報工作,不就好了嗎?”

華神醫瞬間瞪眼,“不行!老夫組建情報係統,隻是為了活得瀟灑一點,而且老夫早就是退休年紀了,你休想再讓老夫給你上班!”

眼看他態度堅決,張帆隻好看向陳曦,“那就曦兒來負責這個?”

卻見陳曦眨了眨眼,又噘了噘小嘴,翻手取出一本小冊子,交給了張帆,“這是領航組織花名冊,小藍小綠你都見過了,但其實,她們隻是九大聖姬之二……”

一聽“領航組織”四個字,華神醫明顯一愣,隨即又瞪眼,指著陳曦不可置信道:“你你你……小丫頭你是傳說中的領航員?”

也難怪他如此失態。

主要是這些年來,這世上除了浩然書院讓各國都不敢得罪,也就領航組織讓各國都不敢得罪了。

因為領航組織極其神秘,不僅刺殺鮮有失手,更是啥情報都能查到,這組織是中原大地最大情報商!

張帆卻隻是死死盯著花名冊第一頁內容。

其上那些古字,他勉強能認出個大半,意思差不多就是說:本組織成立初衷,隻為不擇手段追尋張帆的一切線索……

再次看向陳曦時,張帆心底有些沉甸甸。

很難想象。

陳曦這些年都受了多少苦。

否則,她如何能建立起這麽個遍布天下的情報網?

輕輕把陳曦抱住,張帆眼睛都有些濕潤了,“這些年來,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