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接過金牌一看。
好家夥!
純金牌子上,還鑲嵌著一條鉑金蟒蛇,這讓張帆不禁有些腹誹。
別人造反都是直接用龍作為象征,你丫用條白莽,難怪會失敗呢?
絲毫深知張帆會這麽想,華神醫還解釋,“老夫明明造反成功了,隻不過係統突然說造反地方選錯了而已……”
張帆瞬間有種跟他同病相憐的感覺。
而且好像這老頭比自己還慘啊?
畢竟自己不過是被係統坑了三年而已,這老貨卻被坑了二十年,難怪傳到這邊後索性放棄任務呢!
就這樣,張帆拿著金牌,衝藥童們晃了晃。
“咚咚咚……”
果然,藥童們當即都紛紛跪倒,口呼“少主!”
這讓張帆嘴角都咧到耳根處了。
華神醫有些嘚瑟的看來陳曦一眼,“他們喊我爺爺,喊這小子少主,那我是不是也算後繼有人了?”
陳曦看了他一眼,心說你這什麽邏輯。
不過這老頭年紀都跟爺爺差不多了,陳曦也實在不好打擊他,隻好順勢轉移話題道:“華爺爺,您身為天下第一神醫,真不能讓我爺爺快速醒過來了嗎?”
要不怎麽說有成就的人越老越需要臉麵呢?
華神醫一聽“天下第一神醫”幾個字,整個人都開始有些迷糊了,“咳!反正老夫是無能為力了,有些藥物明明有用,可在這個時代找不出……”
話到這裏,華神醫猛然一震,打斷了正要跟藥童們交流的張帆,“不是!帆小子你過來一下!”
張帆大感疑惑,卻還是乖乖湊了過來,“怎麽了?”
隻見華神醫搓著兩手,“那個那個,你能買到腎上腺素嗎?”
“隻要給帝師半針腎上腺素,他多半就能醒過來了!”華神醫滿臉篤定道。
張帆撓了撓頭,略微感知了一下,翻手就亮出了一盒十支腎上腺素。
但他遞向華神醫的手猛然一頓,“不對,這玩意兒用不好的話,可能會死人啊!尤其是老年人!”
結果……
華神醫劈手就搶過那盒腎上腺素針劑,自信一笑,“放心,老夫至少有六成把握!”
一聽他居然隻有六成把握,張帆哪敢讓他輕易嚐試啊?
再一看陳曦?
她明顯也有些躊躇,自顧自走到爺爺病床邊,仔細把脈感受了一番。
讓陳曦無比懊惱的是,她空有九世記憶,但其實也就第一世學過一點跟醫學有關的東西,但也僅限於煉體時調配療傷藥物而已……
讓她殺人折磨人,她自然比誰都在行,但真要論醫學知識,她真真就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所以當她感受感受到爺爺那幾乎微不可查的脈搏,還是一咬牙看向了華神醫,“六成便六成吧!總好過就這麽躺著!”
華神醫當即重重點頭,直接麻溜無比解開了帝師胸口的繃帶,嚇得張帆心驚肉跳,“你幹嘛?胸口的傷口才包紮又解開?”
但華神醫隻是眨眨眼,“他胸口這一箭擦著心髒了,我雖然成功給他心髒止血了,但他心髒也幾乎停跳了,所以直接把腎上腺素注入心髒,興許會有妙用!”
豈料張帆更加擔心,“我沒聽說過這種操作,你確定真可以這樣嗎?”
“事到如今,你還有選擇嗎?”華神醫語氣低沉道。
再一看陳曦也在微微頷首,似乎很讚成華神醫的說法。
沒奈何,張帆隻好點頭答應。
沒再廢話,華神醫當即小心翼翼拆開帝師胸口那傷口處的線,又用儀器把傷口撐大了一些,把針劑探進去。
張帆和陳曦則小心翼翼看著,陳曦甚至還一直按著爺爺的脈搏。
等半針劑量的腎上腺素紮,陳曦果然麵露喜色,“脈搏變得強勁有力了!”
“嗯!老夫就說可以嘛!”華神醫滿臉傲然道。
然後張帆問了個很低級的問題,“可是……帝師爺爺還是沒醒來啊!”
華神醫聞言滿臉嫌棄,“老夫給他打了自製的麻醉藥,他肯定不會那麽快醒來啊!”
最終,張帆也隻能半信半疑帶著陳曦和八個青年藥童,離開了醫館。
“少主,咱這是要去哪裏?”一名青年藥童好奇問道。
雖然張帆以前聲名狼藉,但他們可都是華神醫救回來的,既然華神醫讓他們保護好張帆和陳曦,他們覺得至少也要知道要去幹啥,好有些心理準備。
張帆嘴角一勾,“去收攏陳張兩家的下人,看還有哪些人能用!”
結果他們才出了醫館,很多人紛紛開始交頭接耳,“出來了出來了!就不知帝師死了沒有?”
“但願帝師大人吉人天相吧?”
“可是陛下居然不讓帝師府和鎮北將軍府所有人外出,也不知他到底啥意思……”
陳曦耳朵很靈,即便那些人已經很小聲了,也還是讓她聽了個真真切切。
等張帆聽她複述完,氣得直接掀開了馬車簾子,眯眼掃視著大街上的車水馬龍。
但其實他內心極其憤怒!
好好好!
狗皇帝你臉都不要了是吧?
先是派人刺殺我們,現在還開始限製我們人身自由了是吧?
帶著滔天之怒,一行人先回到了帝師府。
果然,整個帝師府被不下千名禁衛軍圍住了,連守大門的都足有上百禁軍!
禁軍並不限製他們進府,隻是任由他們進入府中之後,直接飛鴿傳書入宮中。
與此同時。
張霖帶著兩百親衛策馬狂奔了整整一天,連午飯都是在馬背上囫圇吃的。
這會兒人困馬乏,他們在離皇城八十裏處的望京坡駐紮。
哪曾想。
他們這才剛剛下馬,樹冠上紛紛冒出一個個蒙麵人!
這裏竟早被布置好了口袋陣,就等著他們入甕了!
不敢怠慢,張霖當即大喝一聲,“上頭盔!”
他話音未落都還沒落下,“咻咻”的箭鳴已經從四麵八方傳來!
“噗噗噗……”
雨打芭蕉般的悶響延綿不絕,上千敵人起碼每人彎弓搭箭四五次,這才終於停下!
定睛一看?
“啪嗒”一聲,張霖折斷了胸口一支羽箭,笑聲前所未有的森冷陰寒,“你們,是帝薑白派來的?”